我望着萧帝的落败的背影,心中忽而涌上一种说不清的情感。他时隔多年,方才知晓了这一件本就该清明于众,自晓于心的事……这样算来,又未尝不算是一件言之荒唐却又可悲的事?
“圣上,您若是并无他事的,生夏便先行归场了。反正,这所谓的仪式你也施行了,那么我存在这里也并无他用。”我思虑了片刻,终还是有了撤离之意。这个地方给我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而那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气味儿,更是让我有了一种欲呕的错觉。
“你走?你真的要走?你难道都不好奇其结果为何?”萧帝骤然的站起身来,那双“利爪”也将我的臂膀抓握的生疼。“为何不走?这个结果我心中早有定数,看与不看,其区别并未多存。”我镇定自若的答着,目光中也尽是不在意的神情。
“你早就知道?这话到底从何说起?你早早的便知道你乃朕所出,是朕的血脉?”萧帝吼着道出此话,他的眼眸中充斥着血丝,而话语中则更是犹带着恨意。恨?这难道便是一得之亲疏的长辈应有的情绪?
我的心中泛起一丝讽意,随后条理井然的道了些话语。这些,不过是发自内心的对白,暂且不论此等话语,是否符合萧生夏那厮的立场。可于我而言,倒算是一次敞开心扉的话语宣泄。
“我早早知道的并非是我同你的血脉相连,而仅仅是因为我相信女子所固守的贞洁一说。作为古代的女子,应该皆会将贞洁清白看的重要,又怎会于皇宫这等囚牢中以身犯险,触犯传承至今,为人垢造的禁忌呢?”
此话落之,四周一片寂籁,存在着我们之间的,或许只有萧帝轻微的鼻息罢了。他的眉目间显得有些惊诧,而他那开口欲说的双唇,也不过是形式般的微张着。想必我的这番话,于他还是存着不少的撼动的。至少,得以证明他这些年来对于萧生夏的刻薄对待,都是些无谓的蠢举罢了。
“你……你相信她,可朕那日的所见所闻又怎能有假?她……她明明是躺在那个与她曾有过旧情的男人怀里!”萧帝低语间,总算同我说出了心中的介怀之由。原来,他同萧生夏母妃之间的故事,真的别有一段隐情所在。
我心中燃起了阵阵好奇的焰火,话语也明显的顺着他的话语问了下去。这容后我所相问的的一切,都且当做是替着萧生夏那个缺失了多年父爱的“孩子”相问的罢。
“敢问圣上,那日您的所见所闻除了一时间的眼前之况,可还有什么别的判定依据了?譬如,您可问过缘由?譬如,你可冷静的予了当事人解释的权利?”我将话语说的明白,萧帝却好似并不买账。他的性情好似微微逆转,随即重归凶厉的同我话语争锋着。
“他们还有什么解释的权利?朕自己的亲眼所见的,难不成还会有所偏差?朕见着的,是你口口声声说信其贞洁的母妃,倚靠倾躺于昔日情郎的怀中。朕所见着的,是他们那紧紧相依不知羞耻的举动!”
萧帝明显是在违心争辩,想必他心中早早的生了愧意,可是这抹迟来的愧意,或许还不若他皇者的尊严来的重要。他如今能做的,或许只是依旧固执己见的坚持着当日的误判,或许只有这样,他才能勉强的捡回一些残损的尊严罢。
“呵呵,不知羞耻?这或许只不过是圣上口中的自行判断罢。萧生夏的母妃身为后宫妃嫔,则是嫁予了持掌了生杀大权的天下共主。所以,即便是她有着如虎般的胆量,约莫也不敢这般贸然的同男子幽会寝宫。”我话语分析着,说的也只是傻子都能想的明白的说辞。
“她是你的母妃,你自是为其说尽好话。可那日朕所见之事,绝非虚假,朕也不能之因着你的一番猜测的言论,而轻易的妄改了对她的不忠的评判,我总之这事既然过去了,就无须再提。至于你耐是朕的血脉一事,朕也会好生铭记,加以弥补的。”萧帝摆了摆衣袖,好似生了倦乏之意。
“不能不追究,这是你同萧生夏之间的一道难以逾越的心结。也是你欠着她母妃的一个公平判断,所以,此事不得不追究,而你口中所谓的那份弥补,我绝对萧生夏也定不会接受。”
情到深处,我显然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而方才的那番话语,也不出意外的引起了萧帝的话语怀疑。
“你这是怎么了?为何话语这般奇怪,你不是生夏!你究竟是何人!”萧帝的面色上显露出一种恐慌的神色,而他的手指也将我怒指相逼道。我见着事情已然败露无疑,便未曾尝试挽留。既然没有自圆其说的那个技能,与其漏洞百出,我还不若不去相争相辩。
“怎么?你为何不说话,可否是朕猜对了,你!究竟是许何人也?”我的沉默应对理所当然的被萧帝认作为了默认,他再次问及此问,我却也有了应对于他的一番说辞。
我由着方桌旁退去身影,随后阔走几步言明了话语。“的确,我确实不算是你完整的儿子萧生夏。但这幅身躯,却实实在在是归属于你儿子的。我的姓名不足为道,至于身份你也没什么知道的必要。我不过是一抹暂时借住在你儿子体内的幽魂,仅此而已。”我将实情坦白的道出了几分,而关于身份一事,我却还是存着戒备的择选了隐藏。
“朕开始便隐隐的感觉到了几分异怪,可没想到世间上,竟有这种附身无他人身上的诡术。你快些给朕离开他的身躯,莫想再行这等操控人身的阴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