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陆子盛三人来到这个农家院落,折腾了这么长时间,言伯终于说到了正题上。之前的那些举动,只是言伯的烟雾弹,只是他在谈判之前,为了展示自己力量的一种手段。
从最早的两辆车“押送”,到调和老张和老李的冲突,老张没有听言伯的话,立刻就得到了葬身鱼腹的下场。言伯是一个很懂得谈判策略的人。
要展示自己的力量,不一定非得直接用大砍刀或者m16。言伯把锋芒藏了一点,露了一点。他想不战而屈人之兵,让陆子盛团伙感到恐怖。
但是他的算盘打错了,他的那些招数,对付别人或许管用,但是陆子盛可不是那种会被人吓住的人。反而,敌强我强。
“言伯,有话请讲。”
“陆老板,你才刚来新野市不长时间,但是我知道,你是真有种。你们哥俩干了吴老饼,又收了战狼。后生可畏。不过呢,强龙不压地头蛇,你们毕竟是新来的。”
陆铮想说话,猴溜拍了拍他。
陆子盛知道言伯接下来肯定还有话说,就没有出声,等着言伯说话。
“在这新野市,我老言算玩得早的。”言伯继续说:“新野市的棍儿也不少,三教九流的,我这里还都能说得上话。你们要是真想在新野的道上混,跟着老哥,没你们的坏处。在新野这一亩三分地上,老哥我说话还真就算话。你们要是非跟我对着干,可也没你们什么好果子吃。”
“跟你,怎么跟你?”陆子盛说。
“哥!”陆铮不满地喊了陆子盛一声。
“你先悄悄的。”陆子盛说:“言伯,如果我们跟了你,有什么好处?”
“你们那个酒吧现在人是不少,可是毕竟地方太小,小池子里,养不出龙来,顶多蹦跶出几个虾米崽子,”言伯说:“我手下,产业不少。如果你们过来,极风我想就交给你们打理,第一年我给你一百万,年底你把这一百万本金给我就行。第二年起,我每年要你利润的两成,其余的我不管。”
“那么大的场子,我怕我撑不起来啊。”陆子盛笑着说。
“极风在新野几十年了,比凯迪隆时间都长,”言伯说:“话说回来,就算北西仔,才来新野几年?夜场这块你放心,方方面面都打通了。”
“我要是接手了极风,会计呢?”
“还有别的安排,我又不是只有一家夜场。”
“就像你说的,极风是一家老店。人脉有了关系有了,客户也稳了,那你要我过去干什么?白拿钱吗?”
“老弟,”言伯真是一个谈判高手,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改变了称谓:“天下没有白拿的钱。每年我拿你两成,剩下的八成都是你的,这八成就是我付出的价钱,我要买你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名气。”
“名气?”
“名气。”
“对,我要是跟你了,道上的人就都知道,最近风头这么劲的陆子盛也跟了言伯,看来还是言伯不好惹,你不动一兵一卒,就收了我,对你的名气大有好处。”陆子盛自己把言伯的意图说了出来。
“老弟,你不笨。”
“极风一年能赚多少?”
“年景好,五百多个吧。”在新野的道上,“一个”就是“一万”的意思。
“猴溜,把铮子带出去。”陆子盛回过头,对猴溜说。
“走。”猴溜一把拽起陆铮,陆铮还在迷惑不解和愤怒中。
“把他带到车上等我去。”
“遵命,陆哥。”
坐在车上,陆铮一肚子的不忿。
“我哥他什么意思?难道真要跟那个什么言伯?”
“到底是陆哥听你的,还是你听陆哥的?”猴溜一句话就给顶了回来。
“肯定是我听我哥的。”
“那你还废什么话?”
“那我们真要跟那个言伯?”
“你问谁呢?”
“我问你呢。”
“那我得听谁的?”
“……还是得听我哥的。”
“那不就行了。”
“……。”
过了一会儿,陆子盛从屋里走了出来,坐上了车。
“猴溜,开车。”
“谈好了吗陆哥。”
“谈好了。”
一天后,躺在医院里的石鼓接到了言伯送来的二十万医药费,派来的人还说了不少好话,什么都是误会之类,以后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可能还是朋友,但是左晓光一直没有露面。
在陆子盛的授意下,石鼓收下了这笔钱。这件事儿就算是告一段落。
陆子盛正式接手了极风夜总会。平安岛就交给了毛串打理,毛串的能力和勤勉一直很得到大家的认可,交给他,陆子盛和陆铮都放心。
而陆子盛在进驻极风的第一天起,左晓光这个人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会计还在,在帮言伯打理别的生意,但是左晓光却怎么也找不到。陆子盛还曾专门为这事打电话问了言伯。
“言伯,那个左晓光怎么不见了?”
“老弟,你找他干什么?”
“不干什么,我就是问问。”
“不对吧,老弟。十八的骗不了二十的,我都这么一把岁数了,你也就别骗我了,说吧,你要干什么?”
“石鼓是他打伤的。”
“石鼓那个事儿不是已经翻篇了吗。老弟,听我的,给我个面子,左晓光你就别再找了,怎么说他也是我的人,你们现在也算是一个公司的,自己人闹起来,让别人看笑话啊?”
“好吧,言伯,那你以后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