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陆子盛强势入驻极风,打造新野市夜场消费新风向的时候,有一个人却非常烦恼,而且不是一般的烦恼。
那个人就是海棠。
没错,言伯豢养的情妇,新野市黑道上人人敬畏三分的海棠。
海棠自从上次跟杂种疯玩了一晚上之后,第二天她就被言伯狠狠地打了一顿。言伯的那顿皮带让海棠在床上躺了足足三天。三天后海棠起来,还得穿上长裤长袖,来掩盖浑身的皮带印子。
也正是从那一次之后,言伯对海棠有了新的认识。这女人靠笼子是关不住的,她就是那树上的小家雀,叽叽喳喳,总得飞出自己的一块地界。死拦活拦的,不但没有结果,还容易闹出笑话来。
言伯是个要脸面的人。他的女人如果在外面做出了什么不光彩的事情,哪怕他到时候就是把海棠剁碎了,脸面也还是丢了,这是言伯无法接受的。所以言伯也一直在考虑如何安置、或者是处置海棠。
像海棠这样的女人,出路不外乎一条:嫁人。而且是嫁给言伯的手下。
首先,嫁给普通人是不行了,谁要啊?
也不能嫁给道上的人,第一也是被消费过的女人,换谁谁也得嫌弃,就算贪图海棠的国色天香,也得想想她是谁的女人。
所以,把她嫁给自己的手下,就是言伯最好的选择。第一海棠有了归宿,有了名正言顺约束她的人,她对自己的行为就应该收敛一点。第二,对表现好的手下,这也是一种奖励方式,毕竟海棠倾国倾城,任哪个男人见了,也得垂涎三尺。第三,作为手下,娶个老大用过的女人,除了老大看得起自己,也有给老大背锅的意思。你给老大背了锅,老大不能亏待了你,道理就和有人为老大顶罪去蹲苦窑一样。
就像过去的王侯们,也会把自己的爱妃赏赐给作战勇猛的将领。
这次,言伯挑选的背锅侠是一个叫钢牛的手下。这钢牛是一员猛将,跟了言伯好多年,身手一般,但就是打起架来不要命,多少次言伯的买卖跟人产生冲突都是钢牛一马当先手提砍刀把事情平了的。钢牛自己不怕死,当然也就有把别人弄死的胆子,这样的人谁不怕啊。无数次的血战给钢牛留下一身刀疤,脸上也有一道深深的刀疤,亮紫色的檩子挂在右颊上,从眉毛下垂到鼻孔。天生的凶相,不说话就够吓人的了,一说话更是把人能震倒。
有人说,这钢牛最早负责的是言伯的旧城改建工程,他的作用是驱逐钉子户。钉子户也不是好惹的,敢于跟地产开发商叫板的钉子户,哪个也不是省油的灯。这钢牛就敢带着人拿着砍刀和火枪冲进人家家里去,叫嚣我就是光棍一个,今天要不搬出去要不弄死我之类的泼皮语言。既不要脸也不要命,就这么一个玩意。
海棠直到这个消息,当然不干了,她找到言伯,气得浑身发抖。
“你要我跟钢牛结婚?”
“是。”
“你怎么想的?让我跟他结婚?”
“你不要看那个人表面凶恶,你要是跟了他,他对你一定能好。”
“我不干!他长得像个鬼一样,你敢看他吗?”
“男人的长相不重要。”
“我就是不干。”
“海棠,”言伯站了起来,慢慢走向她身边:“海棠,上次我们谈话的时候我跟你说的话你是不是又忘记了?我让你好好想想,你到底是谁,你忘了吗?你这样的一个女人,我给你安排个这样的归宿,不错了。钢牛在集团这么多年了,干活辛勤,集团也没有亏待他,他手里有的是钱,你下半辈子吃喝不愁,你还要干什么?”
海棠斜着眼睛瞪着言伯,不说话。
“去吧,记住,别打其他的主意。”言伯说:“好好把婚结了,我送你们一套房子。你要是再惹出事来,丢我的人,不用我,钢牛会怎么对你,你心里也清楚,走吧。”
钢牛知道言伯要把海棠嫁给自己的消息之后,美得满脸大鼻涕泡,整整一晚上没睡着。再二的愣头青也有自己的审美观,海棠的长相在那摆着。作为言伯的手下,钢牛无数次在言伯身边看到海棠,海棠的容貌几乎使他窒息,现在这样天大的好事落在自己头上,他都要怀疑自己的祖坟是不是冒青烟了。
他就差跪下给言伯磕个头了。
这种事情,必须速战速决,言伯决定,一个礼拜之后就举办婚礼。同时这段时间,加强对海棠的看管,出门时候多派几个人跟着,保证她不会乱跑,就连在家的时候,客厅里也都坐着人,海棠打个电话,旁边也有人听着。
海棠似乎是陷入绝望,不再做无谓的反抗,静静地等着那一天的到来。
一切都很平静地过了几天,婚礼如期而至。雪花大酒楼里贵宾云集,新野市道上的人几乎都来了,这不是冲着钢牛的面子,这是冲着言伯的面子。与其说是钢牛和海棠的婚礼,不如说是一次新野市黑道上的团拜聚餐。
上百号江湖中人齐聚在雪花大酒店。按理说,这么大的新野市,才来了一百来号人,实在不能算多,但这也正说明了不是大哥级别的都没有受到邀请。言伯一向是个要面子的人,他自己都经常这么说。江湖中人出礼都是拿现金,大厅外装礼金的盘子里堆满了山一样的钞票,不时的有几张还掉落下来。
陆子盛坐在一张桌子上,百无聊赖地四处打量。这种场合,已经身为言伯集团的高层人员、极风夜总会的负责人陆子盛,是一定要到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