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钱。”
“不差这点。”
“我说不要就不要。”
“算借的,回头连利息一起还我。”北西仔把卡塞到杂种手里。然后又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屏幕:“你记个电话。”
“恩。”
北西仔说了电话号码,杂种在手机上按了出去,但是没有保存。他的手机上没有任何人名,他是凭记忆保存电话号码的。
“他是卖这个的。”北西仔用大拇指和食指比出了一个枪的姿势。
“知道了。”
“走吧。”
“谢了。”杂种回过身去,朝门口走了出去。
“快点走,越远越好。”北西仔说:“新野你们呆不住了,老言在这里势力太大。那女人性子太倔,由着她,你们就完了。”
杂种回过头,认真地看了看北西仔。北西仔又把腿放在桌子上,微闭了双眼:“红颜祸水,女人早晚是赔钱货。想不到你这人还能走上这条路。”
“她,不是祸水。”杂种说完,打开门走了。
杂种从凯迪隆的后门走出去,拦下了一辆出租车,让司机把自己送到了一个偏僻的街道,下了车,杂种拿出手机,边走边打。
“喂?”那边说话了,是那个出租车司机。
“把电话给那女人。”
“喂?你在哪里?”海棠的声音多少有些慌乱,还有点期待和惊喜。
“上港路和长城路路口,过来接我。”
“好。”
第二天的一早,被言伯派来换班的两个小弟来到楼下,看见车里是空的,大吃一惊,马上上楼,推开门,被惊呆了。
钢牛和那俩小弟四肢被牢牢捆住,嘴里堵着布条,眼里已经泛着泪光。
出人意料的是,当事情汇报到言伯那的时候,言伯却没有发火,甚至连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
“会计,这件事你负责吧。”言伯把事情交给了会计。
自从极风被陆子盛接手之后,会计基本上处于赋闲的状态,有人看见在频频出没于台球室和保龄球室。言伯有命,他出动了。
杂种上了车,挨着海棠坐在了后排上。海棠伸出手紧紧攥住了杂种的手,她的指尖冰凉,脸色苍白。杂种转过头,认认真真地看了海棠几秒钟。
“你来了。”海棠轻轻叹了一口气。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
“感觉你能来。”
“感觉错了怎么办?”
“赌一把,我信你。”
“这把赌得有点大。”
“我从来不怕赌大的。”
“你要去哪?”
“不知道,没地方,我随你了,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杂种伸出胳膊揽住了海棠,海棠微微低着头,把额头顶在杂种的下巴上。
“前面停车。”
一路上换了三辆出租车,前后换了四次行驶方向,两人来到城郊的一个破旧小宾馆。
“身份证。”老眼昏花的老板有气无力地说。
“没带身份证。”海棠扔出二百块钱。这“宾馆”的标价是四十五块钱一晚上。
阴暗的房间,潮湿的被褥,屋里一股酸臭的味道,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杂种几下就撕光了海棠的衣服。他把海棠的衣服扔向空中,飘落下来时,遮住了赤裸着的两人。杂种不顾一切地吻着海棠,从嘴唇,到眼睛,到肩膀,到全身。海棠在颤抖,她颤抖得几乎说不出顺利的句子,只有一个个杂乱的字符。
“抱……抱住我……抱……。”
杂种将海棠拦腰抱住,两人挺立起来。杂种完成了对海棠最后的动作,将两人之间的距离从正到零,从零到负。海棠感觉一条河流流入了自己的身体,在自己的体内沸腾、咆哮,直到将自己炙烤到干涸。
海棠盯着杂种的眼睛,如果将那里面的冷酷剔除不算,那是一双帅气的男人的眼睛,如果仔细地看,杂种的瞳孔是灰色的。杂种的鼻梁是高耸的。也许杂种是某个少数民族的后裔吧。海棠想。在一下又一下有频率的抽送中,两人都浑身大汗。
海棠忽然死死抱住杂种,眼里的泪水就成串儿地掉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