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根本就没有光亮,这黄烟噗嗤一下子从她嘴里冒出来,倒是给我提供了极小范围的强光。我看到的是一张怪里怪气的人脸,并不是那人蛇粽子的模样,那人蛇粽子是个雌性动物,而这个,似乎是个刚死了没多久的人。我并不认识他的样子,有些滑稽的长相倒是给这个死尸增添了一些悲惨的意调,尸体腐烂的程度应该还不到一个星期的样子。
根据我所理解的这间看不透彻的墓室,一望无际的黑暗中夹杂着斑斑驳驳的黑色影子,看不清楚那些是什么。这黄烟飘了老长时间,依旧在我面前安静的徘徊,辗转着不清楚要做些什么,在我看来那黄色烟雾更像是火红色的萤火虫,可能由于地理环境位置的不断延展,才错认成了是黄烟,现在一定神,仔细一瞧,便看出了这并不是黄烟,而是那种血艳的火红色。
忽然就在这个时候,那红烟冲我这里卷来,我一躲,但鼻子上也蹭了一小处红烟细粉。我随手一摸,竟然发觉到鼻子上的一小块肉被这红烟子给啃去了。鼻尖上涌出的黑血滴落在面前的死尸上,我尽力的不让鲜血掉在尸体的皮肤上(如果人的鲜血滴在死尸的表皮肤上面,这叫“血魔回尸”,有一部分的可能性会引起诈尸等一系列尸体复生的怪事,道听途说而来,不可不信也不可尽信),只怕这“血魔回尸”会真的发生,还是先念妈祖较为上策。
我低头随眼一扫,当时就觉得这红烟不对,现在四处一看,那红烟子似乎有种神奇的幻灭能力,眨眼之间便消失的杳无踪迹,刚才还和我贴着脸游走过去,现在却忽然说没就没了。
但我的鼻子却和没有了一样,并非因为流血过多而造成的,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借着眼睛的侧光,我可以看见鼻尖上贴着什么东西,细细一看,那竟然是红色烟雾贴在了我的鼻子上,我脑子一炸,觉得天昏地暗,瞬时间就觉得身体越发麻木,仿佛随时都要昏倒下去。
我脑子里就一个字,跑!我擦了下鼻子,这上面的烟雾已经稳牢的黏贴在我的鼻子上,我感到有些粘滑的刺痒,用手一挠,竟然挠下一层的红黄色的粘稠液体,那液体好像水银的模样,似乎是用很多个非常细小的珠子集结在一块儿,组成了这种捉摸不透的恐怖红烟。
可是就在我刚一抬脚时,出状况了。我的脚和这死尸身上的鳞片紧密的连接着,从那洞中掉下来时我还没有注意到这死尸身上竟然有着密麻的细黄鳞,直到现在自己的双脚镶嵌在怪尸的身体上时,才意识到这下子算是交代在这里了。
我的一条胳膊和两根肋骨尚未医治,就出了这码子事。忽然,我正胡思乱想之时,那怪尸的嘴里又吐出了一口血红的烟雾,这次近在咫尺的冲到了我的下巴上,一下子贴上了我的下巴,顿时觉得火燎心头,双手连忙去揉蹭那些烟雾。一抓便是一大把的粘稠液体,非常的恶心,这些液体普遍自身都带着一些光亮,即使范围不大,我也能感受到这间墓室的庞大。
我用一只手强行掰挪着双脚,另一只手紧握着双腿。黄色鳞片一张一合的不知道是在做着什么,等到我反应过来后,就感觉到两条不听使唤的腿越发奇痒,这时候也不去想太多。我一边挣扎着身体,一边试着找一些天然的光源,抬眼一看,全是层层望不尽的黑暗。
“他娘的,老李到底跑哪去了?!这一下子就失去了三个战友,老子当兵打仗时还没失去过这么多的战友,妈的。”听得出是三桂的声音,我的心也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我不知道,这墓碑放……的有些古怪,这里没有光……亮,想来那小子是……掉进机关里面了。”龙眼的声音断断续续的,我听得不是很清楚,凭感觉来判断,我则更认为这个洞穴不像是机关,而是一开始就是这样的。
接着三桂又和龙眼说了一些什么,我觉得身上痒的难受,一团燥热涌上心头,十分的憋屈,而且心里极度压抑着,那铜火盏子不知道在洞穴上方的什么地方,想要得到一点亮光也是很困难。就在这时候,一丝微弱的光芒翻滚着散射在我头顶的洞穴上方,随着而来的是一阵的阴寒之气从洞顶上面铺砸而来,犹如厉鬼的披风在迎风飘荡。
“哎呀!我日的,这里怎么……靠!”好像是三桂。他一边大叫着,一边呼喊着龙眼,龙眼不知道掉没掉下来,接着我就听见一声闷哼,然后什么声音就都没有了。
“我他娘的告诉你过没有,别瞎出声。这洞是个盗洞……底下很可能有人。”龙眼悄声说道。
“那你总这样抱着我也不是样子啊……还有,我说你就是太多虑了。那李天如果要是从这里掉下去,早就摔了个稀巴烂了。就算有人,没准儿是邪物。”说话间两人已经滑到了我的头顶上,我故作镇定,抬头一看,这两个人抱在一起,龙眼用憭脊的两端抵住了洞穴的两壁,敲可以扑腾着滑下来。
我心想这两人又不是瞎子,怎么会看不到我,再且说了,这两人身上还带着手电筒,我那个破工兵铲也不知道滚到哪里去了,龙眼之前好像还给过我一个手电,也不知道滚哪去了。这个时候,我和那两人都保持着一股绝不说话的顽强精神,手电筒的光芒并没有落在我的身上,只是照在洞壁的一端上,龙眼和三桂两个人都直勾勾的盯着那洞壁,不晓得在看什么。
等我的视线移开了三桂的身体后,看清了那洞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