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顺手抄起那裹满蝉蔓的冷烟火,想那东西还能起点用处,转身猛地跑进黑色的充斥着极度的不安的诡异洞穴中,耳边只剩下千万个蝉蔓疾耳走风的死亡震动声,一下子是想要顾脑袋还是顾着屁股成了两难。
只感觉飞沙走石的振动不断地从四面的石壁上传来,忽然,我的手一碰到那冷烟火上面的蝉蔓,哗啦哗啦的声音一下子消传开来,那虫子见到我的手,就像见了瘟神,能够逃多快就逃多快,我盯着血肉开绽的手掌,不由暗道难不成是这体内的黑血起了保命的作用?
我一边急促的喘息,一边将计就计,就着自己对伤口没有太多感觉,硬是将里面的黑血给逼了出来,黑血滴落在冰凉的地面上,顿时凝聚成一小片的血腥缭绕。我感到背部有些刺痒,一摸,竟然又是几十只蝉蔓,不由啧啧称奇,我记得我一直跑在它们前面的,为什么会突然又闪到我前面了?我挤着黑血,发疯似的狂奔着,直到时间过了有十几分钟,我听不到了走壁之声,方才停下脚步,立刻脱下了衣服,刚想将那背上的蝉蔓搞死,就觉得背部湿乎乎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气味,那冷烟火忽忽的总想要突然灭掉,仿佛很不情愿的为我而亮着。
我拿着冷烟火晃了一下周围,这更像是一个盗洞,依照我将近半年的经验来看,这盗洞打得很结实,像是用了什么特殊的工具快速凿制而成,犹如从天上刺下一根神针,垂直而入迅捷拔出,形成了一种规整沉稳的特殊韵味。
像是有人在我前面,那很远的地方,有一个巨大的灰色影子,我看不清楚,想起或许是那个暗中相助的高人,难道刚才我背上的臭虫也是这家伙搞得?我一想起背部的死蝉蔓,就觉得有一股奇痒,迫使我赶紧伸手去察看。我用力一扯,就是三四个死蝉蔓,两个勾角还死死的钩着我的皮肉,我摸到后背上至少还残留着不下三十个蝉蔓,简直就像是披上了一层软鳞甲一样的难受,但我摸的时候,总是摸到一股又黏又臭的液体残余在死蝉蔓的尸体上。
大概过了有一段时间,我把背上所有的蝉蔓全都小心翼翼的拔下来后,顿时就觉得非常轻松,但感觉到背上还是有什么黏糊糊的东西。我借着冷烟火红热的光芒,一看那粘液,好像是某种生物吐出的唾液,但绝对不是蝉蔓的,这种粘液(唾液)极其的扑鼻的一股很恶心的臭气,闻上一闻估计都能够吐上一马桶的。
我想不通,这个时候又想起了那高人,看着不远处那个异常巨大的灰色影子,便小声的叫着:“喂,你在哪?我已经在你所说的这个洞穴里面了,听见了给回个话……”
那灰色的巨大影子,听见了我说的话,忽然一动,突然狂叫了几声。我一听就知道那家伙发怒了,但也退不出去,双方就这样僵持着,谁也不作出下一个动作。我把冷烟火握在手中,想扔过去看看那家伙到底长个什么样,结果身后爆出一个声音。
“滚开!”身后的黑暗中隐约可以看见几个闪烁着暗蓝色荧光的苗光小点,这声音从何而来,只感觉身后一股凉风一闪即过。我听了他的话,连忙倚靠在洞穴的土壁上,接着,那道花白的光芒几乎和我对着脸贴过去,然后我再看向那个巨大的灰色影子,竟然发现它早就走到了我的面前,它竟然!竟然是一只个头儿异常魁梧的蝉蔓!
那两个勾角倒竖在它的脑袋上,密麻的鳞甲正是我所见过的蝉蔓身体上的甲片,还有我腿上不自觉的结出的鳞片,竟然和那鳞片一模一样!我的脑子一下子就呆住了,这家伙长着六对满是黄色尖甲的足,两对分明的很清楚的黑白两翅摇摇欲赤,嘴角长着几乎数不过来的呲牙,每一个呲牙上面似乎还有很多密小的倒刺。
那一刻我整个人都不好了,脑子瞬间什么也不知道,忽然身后再次响起那个令人发悚的裂风声,人形蝉蔓扭曲着锋利尖锐的爪子,一把就将我整个人提了起来,又再次的狠狠地砸在了地上,我脑子一蒙,但还没忘记逃跑。
这下子虽然很是疼痛,但我感觉这怪物把我扔在一边倒是救了我,总比不由分说直接把我啃个稀巴烂要好很多。刷的一下,又是几道光芒从远处的黑暗中闪络,那怪物暴躁的怒号一声,又转头看了看我,伸出爪子就要割掉我的脑袋。
看来这家伙是想要拉个垫背的,我看到它脑袋上面已经中了一把锃亮的钩刀,当下如果逃跑肯定是来不及。我稳住身子,借着它把我提起来那一瞬间,顺手把那怪物插在脑袋上的钩刀一下子就给拔了出来,那怪物疼的刺啦一叫,而后我又听见了几声呼啸而过的裂风声,那怪物挣扎了几下,倒在地上就再也没有起来。
我深呼了一口气,脑子愈发沉重不堪,这次恐怕要折在这里了。等到我站起身来,看着这死掉的人形蝉蔓,不由暗叹这个冥王的诡计。我拿着那把带着粘液的钩刀,摇了摇头,举着冷烟火晃了一会儿,刚一转身就有个手掌拍了我一下。
“你小子命可真够大的,娘的,真没想到你们老李家还能后继有人,本来老子是对你不抱希望的。”他说着,我看清了那张脸,是胡三桂。我按了一按太阳穴,说是真正的我所认识的胡三桂,我绝对不信,在这个很诡异的地方,我不能够轻信任何人,但“三桂”也似乎看出来我脑子里所想的,对我摆了摆手,道:“我清楚你知道我不是胡三桂,等到我们把那真正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