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一辆马车快速的在京都的街道上奔驰,马车看起来并不起眼,整辆马车上都没有任何标识,车夫带着斗笠大声的吆喝着,直奔出城的南门。
南门的守门打着哈欠慢慢走了出来,到这个时候已经有些京都里的生意人或是要远行的普通百姓开始排队等候城门开放。
守门的卫兵就像看垃圾一样看着这些衣着朴素的百姓,他看了看天,又拉上几个人,听着头儿的口令声,慢慢将城门推向一旁。
伴随着城门沉闷的声音,人群中开始骚动,不少百姓都想第一个往城门外去,他们不少人面露焦急,今儿出城恐怕也有很长的路要赶。
“你!你是不是胡人啊?这胡子长得都要埋住胸口了!”
“官爷,官爷我是本地人啊,我就是胡子长点,我可不是胡人啊!”
那守门的卫兵一撇嘴来来回回看着那个人,而后一挥手道:“你小子知道京都出了大案吧,可都在抓这些胡人呢,今儿个只要可疑的,一个都不许出城!”
那大胡子吓得够呛,赶紧哆哆嗦嗦从怀里掏出几个铜板塞在守门卫兵的手里,笑得勉强道:“官爷,我这真是有要紧的事儿,若是今儿个不能出去拉货,家里的手艺就要断了活,您看……”
“行啊!想出去是吧。”那卫兵恶意的笑着道:“去旁边,找个剃刀,将胡子都给我刮了去,我瞧着你不是胡人才能走这儿过!”
“可是,可是算命的说我今年不能刮胡子,否则必有血光之灾啊!”那大胡子摸着自己的胡子害怕的说道。
“那就别出门呗,不出门就没有血光之灾了!”卫兵说完将那大胡子往旁边一推,几个铜板在口袋里晃荡着,格外得意的大喊道:“下一个谁啊,别挤啊,否则通通抓起来!”
前头的队伍就在这般你拥我挤当中缓慢的前进,没有油水还有长相不佳的,大多被扔在了一旁,大姑娘小媳妇被调戏几句便被放了过去,直到那辆疾行的马车来到近前。
守门的卫兵一见那马车,就觉着看着了肥羊,再仔细瞧过这马车没有标识,也不像是哪个世家的备车,便大着胆子将马车拦了下来。
“什么人啊?车上的人下来看看!”卫兵拍着大肚不怀好意的喊道。
车夫见状,赶紧从怀里掏出一银锭放在了卫兵手上道:“官爷,车上是女眷,出门不易,还请行个方便。”
“女眷?”卫兵晃悠悠走到车门口,用手敲了敲道:“谁知道里头是女眷还是胡人以及同党?”
“官爷,这是福井堂的马车。”车夫从怀里掏出个小牌,笑着说道。
卫兵看了看小牌,又掂量了一下银锭,犹豫的转身看向台阶上的领头。
谁知道领头根本不理会,走过来就对着车夫道:“上头有令,所有的马车都必须检查,防止有胡人溜出城门。”
“可是……”
“没有可是,如果不想出来就别出城!”
正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车门打开,伸出一个脑袋对着领头勾了勾手指,那领头走过去仰脸一瞧,吃了一惊道:“世子爷?”
庄晋元匆匆忙从怀里掏出一块比之前更大的银锭放进领头的手里,小声道:“赶紧放小爷过去,万一小爷要是被我爹抓回去,你就等着差事黄了吧!”
“可是世子爷,这次上头……”
“难不成我还能收容胡人?”
可那领头还是为难的想要往车里看。
庄晋元拉下脸问道:“难不成你们不止是抓胡人?”
“怎么会?我们就是奉命在此捉拿胡人,既然世子爷急着出城,那小的就不拦着了。”说完,那领头带着那个卫兵叫了声让开,庄晋元的马车才能顺顺利利出得了城门。
等着马车出城许久之后,庄晋元拉上窗帘松了口气,回头一脸邀功道:“表妹,怎么样?关键时刻还是我得用!”
相思窝在帘子后头,前头坐着陌篱,就为了防止有人搜车。
“多谢表哥了。”相思从帘子后头露出脸来道。
陌篱倒了杯水递给相思,一眼不给庄晋元。
“哎……我说,你们俩这是有事儿啊!”庄晋元后知后觉的凑了过来,趴在案几上看着陌篱道:“陌篱,你说有人要害我表妹,才让我要了车带人出城,可我瞧着怎么是你要拐带我表妹出走?你们不是要私奔吧!”
“是又如何?”陌篱眼尾一扫,淡淡的问道。
“什么!你这臭小子!平日里看着清高就快和你师傅一样出家了,谁都以为你是个清心寡欲的冷情人,到没想到啊!你居然是蔫儿坏,表妹你可别被他骗了!”庄晋元一开始只是玩笑,可越说越觉着心里头闷的慌,他说到最后居然还有了几分认真。
相思想要解释,可陌篱却道:“我孑然一身,跟着我未必不好。”
“你的意思是说,我家一笔子烂帐!所以我不好?凭什么啊!”庄晋元怒道:“我说你三番四次不让我娶表妹,原来早就存了心思,亏得孟霍然只防备我一个!”
相思诧异的看向陌篱,她怎么不知道庄晋元还有这么一说。
陌篱故意用身子挡住相思的视线,转过头看向庄晋元道:“我带着相思出定安伯府的时候,是孟霍然领的路。”
相思在他背后瞪他,那是因为孟霍然不放心要将她送去外祖父的别庄。
可是庄晋元却信了,抱着头哭丧着脸道:“难道家里人乱糟糟就不能出我一个好人?我和孟霍然那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