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黄朝宇失散了,被迫地混在人群中,走上天桥,被包围在这些铜墙铁壁里无奈地行走。我稍微停下脚步,后面的人又推我。让我不能停下来,又要继续走,我该怎么办啊?
“哎,哎,喂?怎么回事啊?”我心里惊慌地发出询问,但并不说出声,接着又在心里痛苦地哀嚎“呜呜呜”,在心里默默地呼叫“黄朝宇,你在哪里呀?”
我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努力不让自己表现出害怕的表情。我在观察:这到底是干什么?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包围了我,要劫持我去哪里?
他们这几个人高高大大的,赤裸着上身,表情很严肃认真,有的戴着眼镜,脖子上挂着一条粗粗的金项链,很像香港片里面的黑社会老大。而我就像他们保护的首长,两方交战时候,在枪林弹雨中,把首长围在中间护送,可惜我少了一件穿起来走路带风的大衣。
“阿哥,我们今晚的大餐有了。”有的人说话了。
“哼!不一定啊”有一个人不屑地发出声音。
“一个死妹丁,值得我们这么辛苦守着吗?”
“唉,老板就系识得钱,有样学样,我管那么多?!”
我仔细听了一下,看了他们的表情,猜测他们说话的意思。我暗暗学会了他们说的这种话。他们说的是横县话。其实这种话跟南宁白话差不多相同的,只是音调不一样而已,很好学,就抓住音调的特点说就行了。
我分析,他们是想劫持我,把我拐去干啥吧?啊!我小时候做梦的情景马上又呈现在我脑子里,不会是把我当作唐僧肉,拿去炖吧?
从走上天桥,到下天桥,只那么几分钟,可好像过了几个世纪。我好几次想站住,停止不走路,可他们仍然强势地包围着我,我不走,他们就在后面推我,我停不下来。
终于来到了天桥下面,走到地面上。停止下来不走了,却发现他们还是以包围的形式把我围在中间,我用刚才学会的横县话说:“大哥,请让一下,我想出去。”
他们顿时吃惊,说:“你系横县人?原来你是老乡?”他们一个看一个,觉得很意外,可能觉得是老乡不好,有点失望,表情马上松弛下来。我心里暗自庆幸,在这短短的几分钟,迅速学会了他们的家乡话,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
看到他们的表情,我瞬间想起港片里面有一个片段,因说话不正被人家识破,一位人物用潮州话对他的喽啰说:“叫你们平时学学家乡话,你偏不学!”说着一个个敲脑袋,我想,如果他现在我面前,想来敲我脑袋,我可以对他说:大佬,我学识家乡话咯。
我说:“系!大佬,有嘛嘢事比我帮忙?如果没有,请让一下,我要返屋了。”我继续用横县话说。
他们马上集中往一个人望去,将一个像代表一样的人呈现到我的视线来——一个脖子上戴着粗大的金项链的人,大概这个是他们的总管!他说:“阿妹,系咁样,我队有一个公司,准备开业,老板正在招兵买马,我队觉得你合适去做我们的主管,你系某系同我队去面见老板?”
我说:“不好意思,看样子我系某能跟你们去了,我某得闲,我在南宁读书,不是打工!”
那个粗项链说:“我知道你不是打工,一剃就知道你系大学生!我们知道你系大学生正稳你,你系某系识英语?”
他继续说:“我们这次一共招八个主管,昨天已经招到七个了,已经送去了,如果你去,就齐了,我们就不用招了。我们总公司在深圳的,不是在这里,我们那里是高楼大厦,包吃包住,我们叫你去不是打工,是叫你去坐办公室,做领导,我们是实行年薪制,你做得好,有年薪几十万,一百万都有……”
我说:“大佬阿哥,剃样子你们系搞错咗咯,我只不过是初中生,我咁十二岁,我还没读高中,我边迭做得了迭嘢?我都某会做哦!”
他说:“我听某懂里跌嘢,你能不能跟我们去和我们老板亲自说说?我们老板就在附近这个酒店住。老板见了你,要是同意要你,我们今晚就走。你去见我们老板,你也可以跟他谈谈年薪的事情,看是比你几十万合适还是一百万合适,你想要几多万,你同老板说,这个是老板说了算的。”
我说:“我哥在等我呢。我哥哥是警察,看!他过来了!要不要叫他一起去?”。我随手往交警那边一指。
看他不信,我又往那边挥手,蹦蹦跳几下,说“哎!喂!我在这里呀,看见没有?”
我对他们说:“看见没有?我要过去了!”
我赶紧往警察那边跑去,这时候,他们已经没有围住我了。
“喂,妹妹,你等一下!”
我停下来,忍着惧怕,看着他走过来,他过来低声跟我说:“妹妹,刚才我跟你说的事情,你不要随便跟人家说。”
我说:“噢!你们不是招人吗?不说怎么帮你们介绍?”
他说:“不用介绍,我们自己找就行了,你记得,不用跟人家说!”
我说:“嗯嗯,我知道了,我不会说的!”
看见他点点头,我赶紧跑,往交警那里跑过去。当我跑到交警那里,那两个交警见我奔走过来,以为我要闯红灯过马路,就跟我说话,我也跟交警说话。
只不过,警察是说:“等等,等绿灯亮才走,不要闯红灯。”。
我是说:“我不过马路,我会注意的!”然后又问:“警察哥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