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韦一军,我只知道他是一个是爱憎分明的有情有义的人。吴英病的时候,他经常去看吴英,开导她,跟她说了很多道理,可惜吴英听不下。最后,吴英出事了,他还为她奔波,跟学校交涉,出面解决很多问题。他应该是很多人倾慕的偶像啊。
老实说,我并没有和韦一军说过多少句话,最多是平时见面打一下招呼,我跟他并不很熟悉,如果不搞老乡聚会活动,根本就没机会说话,但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尴尬地说:“让你受苦了,真不好意思啊。其实,我家也不是很穷,不用你这样帮我……”越说越小声,有点哽咽,说不下去了。
月亮越来越清晰,好在因为人们烧鞭炮,烟雾越来越多,一切都是朦胧的,不让人家觉察到我的脸红,也不让人含的泪水,但我都可以听出我说话的声音,有点颤抖。
韦一军搓着手说:“哎呀,我是饭不熟不开锅,时机还没有成熟,我不说话。本来这是我秘密,我怎么一张口就说出来了?”大家又哈哈大笑。
韦一军把手往空中挥一挥,好像要赶走什么一样,接着又说:“可是,话又说回来!说出来也好。不说,按照我的计划看样子到毕业,我都没有挣到说话的机会。说句老实话,做生意确实很难啊,这个世界,想挣一分钱都是难事,人们不相信我!还有黄狗菜狗挡道!”。
我记起来,怪不得有一次学校开会,学生科科长在会上说“同学们,我们做学生要有学生的样子,要专心致力于我们的学业,不能一心二用。有的人分不清楚自己的身份是什么?像个商人,经常请长假去做生意。这是万万不可的啊,绝对不允许,你想想,你请假那么长时间,学校的课都讲完了,你还在外面奔波,那还学什么?是吧?哎,老实说看样子这个小子的脑子确实好使用,精明得很啊,我相信他以后很有可能是做公司老总之类的人物。我批评教育他,他不思改悔,还拿他的商品送给我,给我送礼来了,还动员我批准和他和学校合作开公司。我不接受你这一套啊,我告诉你,别以为你拿糖衣炮弹来轰炸我,我就放过你!我在这里再一次警告,你想做生意,你就退学,别在这里做害群之马。你真有这个能力,等你学到知识,毕业以后再大展宏图,现在不行!你们一个个的给我安下心来,好好学习!……”原来说的就是他啊,他可真是一个人物啊,一个滑稽的人物!
平时见他腰间绑着一个腰包,是做生意的人才用的那种袋子,他跟男的说话,先递烟,一边吐烟雾一边说话,有时候会拍拍人家的肩膀,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很像一个叔叔,比较成熟。
有人回答韦一军说:“你的货怎么不好卖了?你不是嘴滑能言善辩吗?做生意时候怎么不发挥出来?”
韦一军满不在乎地打哈欠,说:“哎!嘴巴太滑了!说话没有人信。”大家又大笑。
有的人说:“谁叫你那么会说?你是不是说得口水喷喷?都把人家喷死了,还有谁买?”。
有的人说:“我买东西也不喜欢买太会说道的,货还没有看,就吹得天花乱坠,我转身就走,看也不看,免得听那么多。”
韦一军生气地说:“我还能说什么说?我有时候我根本都不得说,怪也只能怪我们家乡名声不好,人家问我是从哪里来?我不说还好,我一说,一亮出我们家乡的名称,人家都呲之以鼻,说我们家乡假货多,说我卖的是假货!把我一箩筐的鞭炮全都烧了!”。
“哈哈哈……”
韦一军继续愤愤不平地说:“还有一次我去到那些偏僻的山村,不知是瑶族还是苗族,改革开放那么多年了,村长还说我做投机倒把,扣押了我的货,也想点了我的鞭炮,好在兄弟我够义气,一来二往和他们交成了朋友。哎,真是有惊无险。”
有人说:“那这样一来,你不是发展大客户了吗?”
韦一军说:“穷山恶水的地方,哪里有钱买那么多鞭炮?一年只买一次就够了。”
原来韦一军平时一到周末就回家,拿他家里的特产出去卖,生意难做,竟然把他的市场开发到了僻静的山区,真敬业啊!
月亮移动到我们的头顶了,硕大的月亮像我们的亲人,默默地关注着我们,又似神灵恩宠着我们,我有感觉在这样的月下,祈祷什么就会得什么。
这时,好像心有灵犀一样,韦一军说:“哎,哥拜月亮了!”他跪下扣头,拜月亮,诚恳地说:“月亮,求求你,完成我的心愿吧!”
李南华说:“喂!你偷偷许了什么心愿啊?”
韦一军说:“刚才已经公开过啦!”他话音刚落,又被人家笑一次。
李南华笑道:“直接说不就行了吗?”
韦一军胸有成竹地说:“该说时候说!”。
李南华说:“是不是要有什么仪式才行?”
不知韦一军低声地对李南华说什么,接着站起来,伸懒腰,活动一下手脚,说:“来,给我放音乐!”接着,便在音乐中跳起迪斯科来。
此时,赏月已达到了高潮。
一堆堆聚会赏月的人,在自己的堆里,热热闹闹的聊天,高声的叫喊、大笑、唱歌,跳舞、鼓掌,但又互不干扰。
操场边上种着各种各样的花,有散发出幽幽香气的夜来香;有一种花是红色的,像红色的喇叭一样,不知道叫什么名字?有一种花开放得很美丽,像桃花,我知道它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