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来了啊。”老院长的声音突然响起来了,把林初吓了一跳。
转头一看,就见老院长披着一条毛披肩,戴着老花眼镜出来了,看到燕北城,便笑呵呵的。
“吵醒您了?”林初脸红,有点儿尴尬。
燕北城大半夜的跑来找她,也不是什么光明正大值得骄傲的事情。
“没有,我睡觉浅,听到开门的声音,怕进小偷,出来看看。”老院长笑呵呵的说道,“看是北城来了,我也就放心了。行了,不用管我,我回去睡了。”
老院长也没提出再给燕北城收拾房间,他大半夜的都赶来了,她何必说这种不识趣的话。
林初红着脸,等老院长回屋了,才看了燕北城一眼,羞赧的戳了戳他。
燕北城轻笑着,握住了她戳过来的手指,细细软软的,还有些凉。
“嗷呜呜呜呜呜——”一个声音不知道打哪儿窜出来的,紧接着一个黑乎乎的跟小老鼠似的影子就蹿了过来,直往林初和燕北城之间挤,拿着没什么肉的屁.股一直在顶燕北城的腿,好像要把他挤走似的。
燕北城低头,看着地上缺皮少毛那丑呼呼的一团,林初笑道:“刚才没来得及跟你说,这是除夕。今天下午孩子们带回来的,得了皮肤病,被主人丢了。我下午带它去宠物医院看过了,打了针,买了药回来。不管以后怎么样,现在是不能丢下它不管的。”
“不过大过年的,孤儿院里没什么人,老院长年纪大了,还要顾孩子们,可能顾不上它。我本来想着,是要把它带回家去的,默颜不在家,过年期间我能养着它。等默颜回来了,我再具体跟她商量,能不能养。只是现在,你要我搬去跟你住,介不介意多养一条小狗啊?如果你不介意,我想以后一直养着,也省的再去找别的有责任心的主人来养它。它跟我时间长了,再换人家,也是挺可怜的。”
“你都这样说了,我能介意吗?”燕北城笑道,目光柔和,真没生气,“我对这些动物是无所谓的,你喜欢就养着。”
“嗯。”解决了除夕的归宿问题,林初就轻松了不少。
看那小小的一团,病成了那样,一点儿反抗能力都没有,自己的将来如何,只能听天由命,全凭人类的意志了。以后过得好与不好,也要看自己的运气,是不是碰到了好主人,却完全不由自己掌控,林初就觉得可怜极了。
也不知道除夕是不是听懂了,不过估计也只是在那儿自己傻乐而已,突然捏着细细的嗓音“嗷呜”一声,两只前爪突然往燕北城的腿上一扑,然后猛地后退,弓着腰四只爪子扑腾着,在地面一边打着滑一边跑走,跟抽风了似的。
而燕北城,却感觉自己被调.戏了似的。
林初目光望着除夕拐出客厅的背影,察觉到燕北城灼灼看过来的目光,抬头,正撞进燕北城撩着火的黑眸里。
“带我回你房间。”燕北城低头,嗓音微哑。
林初脸都红透了,被他握在掌心的手特别烫,低头便牵着他的手上了楼。
房间还是上次燕北城来时,死皮赖脸的赖进去的那间。
林初本想跟他说说,明天她打算去趟花市,给燕老爷子买盆花。她对花没什么研究,这两天就在网上查了,看有什么是过年送比较喜庆应景的,想问问燕北城的意见。
结果才刚开口,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来,就被他紧紧地抱住,唇压了过来。
窗外也不知道是谁家还在放烟花,碧绿色的烟火就在窗外绽放,仿佛近在咫尺一般。
燕北城抱起她,托着她与他平视,薄烫的唇愈发的灼.人了,黏贴着她的唇低声说:“外面放着烟火时不时的闪着光,我在这儿吻你的感觉,真好。”
林初什么都不会说了,只是抱紧了燕北城。她每年都回来孤儿院过年,但也每年都是自己一个人睡。头一次在过年时,有人这样亲密的陪着她,一点儿孤单都不留给她。
以前她嫌外头的鞭炮声吵得人不能入睡,而程子铭忙着合家团圆,甚至连个电话都不会打给她,收到的拜年短信都是群发的。
但现在有他在,就连一向觉得扰人的声音,也变得不那么讨厌了。
感觉到他填过来,林初穿过他胳膊环住他肩膀的手陡然一紧,五指不自觉地就紧扣住他肩膀上坚硬结实的肌肉。
见她忍着也不怎么敢出声,一直咬着牙,燕北城低头吻着她放松,“外头鞭炮声那么大,你不用忍。”
“……”林初咀嚼出了他这话的意思,没好气的在他肩膀上啃了一口,看到自己留下的牙印儿,莫名满足。
……
林初是被燕北城累惨了,白天包了一半的饺子,就抱着除夕去看病了,晚上回来做好了年夜饭,陪孩子们放烟花,回来也没看多少春晚的节目,就又去煮饺子了。
吃完了饺子,把碗盘和餐桌拾掇了,发现燕北城的时候,她正在拖地。
想着,林初突然僵了一下,就要起来。
只是她身子软软的,现在也使不出什么力气,被燕北城轻巧的就捞回了怀里,比先前躺的还要亲近,整个人直接把他的身子当床,压在底下了。
“干什么去?”燕北城嗓音微哑,带着餍足。
垂眼见林初眼眸湿漉漉的,盈着水雾,就连长而卷翘的睫毛上面都挂着点儿泪珠,扑扇扑扇的,看着可怜,却让他更想欺负。
这会儿见她这样子,更不乐意放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