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今日族比一战,秦嫣可谓是做足了准备,从情报搜集,到刻苦训练,无一疏漏,但在她所探听到的一应消息中,却从未有人提及过秦然会长生剑。
因为这一式剑法比水纹剑要精妙得多,自然也要难得多,即便在整个秦家,真正将长生剑练至大成的,只有一个人。
可也就是因为这个人,令秦然提前暴露了他的底牌。
所以当他这一剑反刺向身后的那一刻,空中以细沙凝结而成的人脸竟然抢先一步,主动崩碎了,令秦然的这一剑无功而返,甚至连无相沙魔的影子都没有抓到。
秦嫣再次以料敌在先之策,及时避免了无相沙魔被重创的危机。
而这只是一个开始,便在同一时间,一片灼浪顺着秦然的剑锋狂乱而起,势头大盛的火光即刻将秦然的脸庞映得一片铁青,随即顺势蔓延上去,直接燎到了他的手腕!
中计了!
无相沙魔只是佯攻,秦嫣真正藏在后面的杀招,竟然还是青焱鸟的火势!
木能克土,同样,可是生火!
虽然秦然看不到身后的情况,但他却非常敏锐地差距到了那触手可及的灼灼高温,于是在他的眼中终于闪过了一丝惘然。
秦嫣怎么知道自己会长生剑?
要知道,在今日之前,他从未将此剑当众示人!
秦然当然不会想到,真正发现他掌握了长生剑的并不是秦嫣,而是夏生!
只因为他的一句无心之言。
还记得,那日秦然领着夏生前往九光祠挑选将灵之时,曾在祠外巧遇了魏供奉,为此,魏供奉还与夏生发生了一些口角。
最后以魏供奉的让步而告终。
但临到夏生入祠之前,魏供奉为了一探夏生的真正意图,却突然提出与两人同往,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秦然对魏供奉说了一句话。
“既然如此,那不如魏伯伯便与我们一起吧,正好,我最近遇到一些剑法上的瓶颈。正想着请教魏伯伯呢。”
这句话乍听之下似乎并没有什么问题,秦然是武修,魏供奉也是武修,秦然使的是剑,魏供奉使的也是剑。而且魏供奉贵为堂堂剑尊,秦然向他请教剑法上的事情,按理来说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
可夏生却因此多留了一个心眼。
后来,于九光祠内,魏供奉看破了夏生实际上是为秦嫣挑选将灵的真实意图,话一出口,立刻引来了秦然和秦泽的警惕。
人在警惕的时候,往往会下意识地做出防御姿态。
比如秦然,便握紧了腰间的长剑,而正是这么一个持剑的姿势。甚至连起手式都算不上的动作,便足以令夏生看出,秦然最擅长的,并不是水纹剑!
事后秦然也亲自证明了夏生的猜测。
否则的话,秦然在明知道夏生所挑选的将灵是给秦嫣用的,为什么别的不选,却偏偏挑中了无相沙魔?
若说是要动手脚,不论是冰焰草还是六翼幻雕都可以动手脚,为什么秦然会选择对自己水纹剑有所克制的,土属性将灵。无相沙魔?
如此一来,一切都明朗了。
因为在秦家里面,唯一一个将长生剑练至大成境界的,便是魏供奉。魏致远!
将一切线索尽数结合到一起,夏生得出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结论。
秦然从魏供奉那里学会了长生剑!
即便只是一些皮毛,其生生不息之意,也绝对强过水纹剑的绵柔之力!
于是夏生精心设置了这个陷阱,与秦嫣反复练习,终于在今天。诱使秦然一只脚踏了进来。
接下来,只要那青焱幽火趁势轰在秦然的身上,这场战斗便可以结束了。
可惜的然只持续了非常短暂的一个瞬间,他手中的长剑便已再次变招,磅礴浩瀚的水汽立刻在他的身后弥漫开来,将他的背心浸了个通透,同时,也险而又险地躲过了秦嫣的制胜一击。
见状,秦嫣的脸上不禁浮上了一丝遗憾,但她的身形却仍旧没有半分的停滞,其体内的杏黄色灵气仍旧在疯狂输出!
下一刻,在秦然的四周,突然出现了无数张脸孔,男女老少各不相同,喜怒哀乐皆在此中,放眼望去,便如同是一片望不到边际的人潮在朝秦然汹涌而来。
秦然看到了自己的父亲,看到了魏供奉,看到了夏生,看到了秦嫣、秦远洋,甚至还有秦家老祖,秦小花。
紧接着,这千万张脸孔同时张开了嘴,对着秦然说起话来。
“然儿,还愣着做什么?出剑啊!”
“呜呜……秦然哥哥,你可要为我报仇啊……呜呜呜……”
“这不是秦公子吗?听说你拿到了族比的魁首?真是可喜可贺啊!”
“秦然!你不是一直想要除掉我吗?动手啊?怎么不动手了?”
一时之间,无数道声音同时挤进了秦然的脑中,交织融合成了一些毫无意义的轰鸣声,让秦然震耳发聩。
一张张截然不同的面孔齐齐朝着秦然靠近而来,仿佛在下一刻就会贴到他的前胸后背上。
然而,即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秦然也依旧显得极其冷静,因为他知道,在这万千诸像中,只有一个,是无相沙魔的本灵!
近了,更近了,距离秦然最近的那张脸孔已经来到了他身前半尺之内,突然开始闪烁起炙热的红光,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便朝着秦然的脸庞扣了上去。
便如同想要在秦然的脸上戴上一个用被烧得通红的烙铁面具!
但秦然仍旧没有出剑,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