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生没有料到,今日自己所行,竟然会适得其反,不仅没有在殷世振那里减轻自己的嫌疑,反而使其疑心更重了几分。
究其根本,还是因为夏生低估了殷世振在探案方面的天赋。
不过即便如此,夏生在殷世振的嫌疑人名单上,暂时也只能排在最末,因为夏生有一项得天独厚的优势。
便在于他的境界。
谁会相信一位实力不过武将境、灵师境的少年郎,竟能有本事杀死一位堂堂尊级强者?
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日后裁决司的人真的从平南侯那里得知,当日护送其回京的同行之人里面有夏生,从而对夏生展开调查,他也丝毫不惧。
因为槐安本来就不是他杀的。
单就此事而言,夏生问心无愧!
只是在此之前,夏生暂时还不能把真相说出来,因为他不知道裁决司会对自己施以什么样的手段,又会对自己如何刑讯逼供。
有曹靖的前车之鉴在此,夏生还不会傻到让裁决司抓住自己的把柄。
要知道,曹靖可是堂堂掌旗副使,位及武王,甚至对裁决司一片忠心,也不过说杀就杀了,那么对于夏生这么个外人,这么个小小的武将,裁决司会有什么顾忌?
而在秦家族比之后,事情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如今的夏生可不是什么无名之辈了,整个洛阳城中人都知道,在他的身后,有最强大的两大靠山,善堂,以及威宁侯府!
如此显赫的背景,就算是裁决司在询问夏生的时候,也得忌惮三分!
所以今夜夏生才敢堂而皇之地出现在殷世振的面前,而殷世振即便心中对夏生有些怀疑,也丝毫不敢轻举妄动!
当然。这对于夏生来说,还不够。
但想必过不了几天,当春秋书院邀请夏生成为名誉教习的消息传开来后,他在整个洛阳城内就可以算是彻底站稳脚了。
背靠两大世气地说,在整个大缙王朝境内,除了当今皇帝陛下,或者那硕果仅存的两位圣阶强者之外。谁敢动他?
裁决司?
那算个屁!
等到时候夏生去了春秋书院,再在后山泉水中再泡上那么一个月,顺利进阶武王,恐怕单以这份天资,就得被大缙王朝给供起来了。
十六岁的武王!
放在其他人身上,简直想都不敢想!
这便是夏生的底气!
当然,这并不是今夜夏生追着殷世振离开烟雨楼的真正原因,所以在下一刻,他问出了一个月前不适合问出的那个问题。
“说起来,我也想请教殷大人一个问题。却不知道殷大人方不方便作答。”
殷世振似乎隐隐中已经知道了夏生想要问什么,于是点点头道:“这个问题,我同样想问一下夏公子。”
两个人问的是同一个问题,但毕竟有先后之别,夏生率先问出了口,那么便理应由殷世振先答。
所以在下一刻,殷世振再度开口道:“我的枪法是老师教的,不过家师在大缙王朝中并非赫赫有名之辈,说出来夏公子也未必知晓。”
“说说看。”
殷世振轻轻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答道:“祝隐林。”
夏生轻轻皱了皱眉头。因为这的确是一个非常陌生的名字,至少肯定不是他五百年前的故交,而且在那些人里面,也没有姓祝的……
那这个祝隐林。是从哪里习得自己的惊雷碎花的?
念及此处,夏生不禁再度问道:“不知令师现在何处?”
闻言,殷世振的眼中当即闪过了一丝悲意,摇摇头道:“先师已经故去了。”
夏生没想到竟然会得到这样一个答案,如此一来,线索就此断绝。于是他只能无奈地叹道:“抱歉。”
殷世振摆了摆手,开口道:“那么,夏公子又是从何学得此枪法的呢?”
夏生当然不可能告诉殷世振,这惊雷碎花本来就是他的原创枪法,但他却是早就编好了答案,张口就来:“不瞒殷大人,其实我能学会这式枪法,纯属是一个意外……”
“那还是在白马镇的时候,我的未婚妻,也就是威宁侯府的叶姑娘,不远万里前来探望我父亲,为了聊表地主之谊,我便带着叶姑娘去了我们白马镇外最著名的羊角湖游玩,谁曾想,因为一场意外,我却在中途与叶姑娘,还有随行的康无为,康大人他们走散了……”
“后来我孤身一人,不幸被一头王级灵兽追击,误打误撞逃到了鹰口崖,在与那灵兽厮打的过程中坠落到了山崖下,而也就是在那里,我发现了一个神秘的洞穴,里面有一具早已被风干的尸体!”
这么一番话,顿时把殷世振给唬得一愣一愣的,下意识地问道:“然后呢?”
“然后……我也不知道在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只记得有一片荧光突然从那尸体上疾射而出,狠狠地砸在了我的胸口,我当即便昏了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脑中便多了这么一招枪法,只可惜,我的本命武符乃是剑,所以注定这枪法落在我手中将会遗珠蒙尘了。”
闻言,殷世振顿时目色微凝,沉声道:“你说的,莫非是那传说中的血脉传承!”
夏生耸了耸肩,说道:“这我便不知了,后来我醒了之后,顺着洞口外的藤蔓爬到了崖底,这才大难不死,回到了白马镇中。”
不得不说,夏生为了这个故事还是颇费了一番脑筋的,故事中有真有假,虚实难辨,一时间,就连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