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位身着官服的长者拱手作揖道,“回娘娘,鸟笼里有残余的毒粉,画眉的身体里也有同样的毒性,因此可以断定晴妃娘娘的画眉鸟是被毒死的。”
嫆妃又幽幽的将脸转向芸儿,鲜红的双唇在严厉的声音下显得更为慑人。“谁知道会不会是这丫头干活干腻了,索性弄死这些鸟……”
“奴婢没有!奴婢发誓,奴婢绝对没有想过要伤害它们!”
“芸儿不会这么做的。”另一个宫女跪地求饶,“昨晚上奴婢一直和芸儿在一起,奴婢可以为她作证。”
“姐姐不必怀疑她,芸儿喜欢小鸟,不可能害死它们的。”
嫆妃转眼看向泪眼汪汪的晴妃,问道:“那么还有谁会这么做?”
“我也不知道。”
“可怜了这些画眉,养的这么好,要是皇上知道了,肯定要心疼了。”
晴妃轻轻抽泣了下,委屈的抿了抿嘴:“皇上前几天还说,等天凉了就要把画眉都搬到宫里去,可是现在……”
话没说完,她的眼泪便又夺眶而出,嫆妃伸手给她擦眼泪,嘴里还一个劲说着:“别哭别哭,这件事交给姐姐了,姐姐定会帮你查个水落石出,要是哪个丫头心存不轨故意毒死这些鸟,本宫决不会放过她!”
此言一出,底下立刻一片死寂。
直到太后姗姗来迟,晴妃再一次把画眉的事重复了一次,那个倒霉的宫女已经吓得面色苍白,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起来,幸好太后不是那种盘根问底的人,只是简单的问了几个问题也便打住了。
现在只可断定鸟儿是在昨天夜里下毒致死,至于谁下的毒却毫无头绪。
就在大伙交头接耳的揣测着各种可能的时候,晴妃忽然想起什么,起身吩咐一个鞋女道:“怎么忘了呢,你快去银杏林,嫣城姑娘一定还在那等本宫呢,你让她回去吧,今天不学琴了。”
鞋女轻轻回应了声,快步跑出宫,她刚走,机敏的嫆妃就上来询问,她早听断元说过晴妃近日在跟某个乐师学琴,就为了晚上弹琴给皇上听,今天正好逮到机会可以问个清楚。
“宫里新来的乐师,就是中秋那天晚上弹古琴的姑娘,名叫嫣城。”晴妃一五一十认真解释道,还不忘转身对太后说了句,“她一直在教晴儿弹琴,她什么乐器都会。”太后心有所思的点着头,道:“难怪你这几天天天抱着琴往皇上那儿跑,就是为了这个。”
“听说那姑娘来历不明啊。”嫆妃站在旁边,不冷不热的插了句,太后转眼看向她,问:“听谁说的?”
“宫女们都在说,太后娘娘和妹妹都不知道吗?”
“晴儿只知道是沈大人通融招她进宫来的。”晴妃实话实说道,嫣城曾告诉过她她与沈润川之间的一段邂逅,但她隐藏了甄选那晚意外杀害了旧东家的事情。
“这只是一部分,妹妹不知道吗?那位堪称京城第一女乐师的姑娘还认识一个了不得的人呢。”嫆妃看着满目诧异的晴妃,接着说,“她的老相好可是大丞相的儿子上官瑞清。”
晴妃不由得捂住了嘴,她是当真不知道:“真有此事?可嫣城姑娘没跟我说过呀。”
“这才有问题。”
“嫆儿这话是什么意思?”始终没开口的太后说话了,她并不喜欢后宫有流言蜚语,哪怕流言不关皇室,她也不许任何在宫里当差的人与流言有关。
这回嫆妃算彻底来了劲,面上却不经意的说:“嫆儿只是觉得有点怪,为什么有人要害死这些无辜的小鸟,莫非那个人想加害的不是小鸟而是小鸟的主人,为了让妹妹伤心难过才故意对小鸟下手。但是妹妹为人和善不可能得罪人,况且宫里来来往往就这么些个人,也没见妹妹与谁结下怨子啊,现在突然出现了一个来历不明的乐师,妹妹的小鸟就不幸遭了毒手,难免让人不怀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