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个月过去了,眼看着从京城运向北方受饥荒灾害地区的物资顺顺利利进行着,刘禁心里的一件大事也渐渐趋于平息,要不是新上任的文义杰给出全力支持,恐怕各位大臣又会大批倒向上官鸿那一方,拒绝救灾,让那块本就荒芜的土地自生自灭。只是气候日渐寒冷,不知道这样的运粮还要持续多久,只希望上天有眼,能让穷苦的百姓早日脱离灾害。
不知不觉他就来到了一片早已衰败不堪的枫叶林,崔公公跟在刘禁身后小声提醒了句,天气寒冷,不如早点回宫。这不正要转身离去,忽闻嫆妃的声音随风入耳,就算离得有一段距离,她尖锐的声音还是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话可不能乱说,这可关系到上官大人的清白啊,你当真看到了?”她似乎在质问一个宫女,紧接着一个陌生的宫女的声音传来:“奴婢可以确信,一定是上官大人和嫣城姑娘,奴婢眼力好绝不可能看错。”“嫣城的胆子可够大的,居然背着皇上跟臣子暧昧不清?”“可不是嘛,她性子怪点就算了,可是做出这种偷鸡摸狗的事不是有辱皇室名誉?”“真是胆大包天,以为宫里的人眼都瞎了吗?”
她们只顾自己边走边说,全然没有看到前面站着的刘禁,嫆妃还眉飞色舞的添了一笔:“难怪一上来就抓住了皇上的心,就连一向孤芳自赏的上官瑞清也被她迷住了,真是个狐狸……精……”嫆妃忽然打了个趔趄,因为她看到了一脸狐疑的刘禁,还有紧皱双眉的崔公公在那唉声叹气。
“皇上吉祥。”她转而又露出一脸媚笑,恭恭敬敬的福身请安,这一惊一平,似乎早有预谋。
“你刚才说什么?”刘禁问,只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些话臣妾不知该不该说。”
“你不就在等朕问你么?”
“皇上赎罪,臣妾也是听丫头们传的厉害,这才心生好奇多说了几句。”
她推了推身旁的丫头,那丫头一直低着头,这回才唯唯诺诺的开口说话,声音也是细若蚊声:“回皇上,奴婢看到……上官公子……进了嫣城姑娘的寝宫……然后……然后嫣城姑娘就把烛灯吹灭了。”
“是吗?”刘禁面不改色的看着她,他的样子比嫆妃想象中冷静的多,“离那么远你都能看到?”他的反问让那丫头一时无法回应,那丫头立刻朝嫆妃求救,嫆妃接过话题,异常冷静的说:“大半夜的,大臣们不回府还在宫里东奔西走,丫头们当然好奇了,于是跟着过去看,谁知道看到的却是朝中重臣和皇上最心爱的姑娘干了一些不该干的事。皇上,嫣城不仅来历不明图谋不轨,现在还做出这种见不得人的事,简直就是有辱皇室,有辱那座庄严的宫殿!”
“当真如此?嫆妃娘娘你也相信丫头们的谣言?”崔公公微微抬起头,帮着皇上问道。
“是不是谣言,皇上自己去验证就是了,明晚便是初一,若丫头们看的没错,明晚上官瑞清还得进宫找嫣城,到时候皇上只要等在嫣城的寝宫外必定能找到答案。”嫆妃说的万分肯定,似乎这一赌注她必赢无疑。
隔天深夜。
“皇上,这本折子已经批过了……”崔公公小声提醒,刘禁这才回过神,自嘲似的笑了下。
“皇上,时辰不早了,您看是不是该休息了?”
“朕还不困,你要是累的话就先回宫吧。”
崔公公立刻咽下一个大大的哈欠,直了直身子道:“奴才精神着呢j上是不是还惦记着嫆妃娘娘的话?”
“崔公公你怎么看?”
“实话实说,奴才确实也听说过嫣城和上官公子的传言,其实嫣城进宫也是靠了上官公子相助。”
“你的意思是他们很早就认识了?”
“那肯定是了,要不谁帮她进宫啊?”
刘禁突然陷入沉思,她既然早认识上官瑞清,她为何不说呢?不过很快他又否定了自己的问题,就算说了又如何,她的目的只是为了报仇,让别人知道她与上官瑞清的关系只会拖累他的前程。
可就算他如何忽视这件事,心里却还存着一丝芥蒂,就算他什么都没说只是一味的翻着看了一遍又一遍的奏折,察言观色的崔公公还是能感受到他心里的不安,皇上一定很想过去探个究竟,可又担心真相会毁了嫣城的未来,所以他才如此踌躇。
或许只有这样做才能让他感到最安心罢。只见崔公公假装打了个哈欠,含含糊糊的说了句:“皇上还想……看哪一年的折子,奴才给……给您去拿……”
“你都累成这样了,还是回宫吧。”
“那……奴才可就退下了。”
刘禁朝他点了下他,他后退几步,随即转身出了宫。没有人在,或许皇上就能毫无顾忌的做他想做的事了,他可以去嫣城那里寻找答案,即使看到了最可怕的真相他也可以假装不知,这样就没人可以毁了嫣城的清白,崔公公如此想到。
不知是风吹还是有鸟飞过,他寝宫外的院子忽然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他放下折子,打算出去看个究竟,也或许他早就想出去了,而这声音则为他添了一丝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