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夕雾猛然间清醒,脑中突然清晰的跳出今天早上她醒來时的画面。
她条件反射的一把推开趴在她身上的容轩,慌忙的整理自己的衣裙,赶紧下床,眼神闪烁的不敢的去看容轩,而是飞快的夺门而出。
容轩保持着被她推开的姿势,眼里全是不可置信!
但是很快他便穿上衣服追了出去。
他看到莫夕雾正在客厅里像发疯一般的拼命的撕扯她身上的那套连衣裙,一边扯,一边流泪。
容轩完全呆住了,愣愣的看着她。
莫夕雾何时有过如此过激的举动,容轩呆愣的一下,上前一步,抓住她到处撕扯的手,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心里虽然一时想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嘴里却安慰她:“沒事了,沒事了,有我在。”
也许是他身上的味道让她渐渐的安定下來。
莫夕雾回神后反抱住容轩哭着说:“我脏了,怎么办?”她哭的像一个沒有妈妈了孩子,让容轩的心都在抽痛。
容轩轻拍着她的后背,哄道:“傻丫头,这不是你的错,你是生不由己,你怎么会认为脏呢?在我的心里你永远都是最美的,最善良的,最洁白的那个人。”
莫夕雾听他这样说,立刻如遭雷击,猛然抓住他的衣服,抬头盯着他问:“你都知道了?你不嫌弃我?你会不会不要我了?”
容轩沒想到她的反应会如此激动,看着她紧张而又急切的眼神,容轩用手揉揉她的头发,微笑的说:“叫你傻丫头还真是沒叫错,你以为我这次为什么会原谅你,还不是因为知道你所谓的“计划”,你以为把我气走,等你把这边的事情解决了再去和我解释就有用了,到时候我就会原谅你吗?幸好是陈倩告诉了我,不然我还要饱受多久的相思之苦哟!
你认为我是那样只能同你享受而不能同甘苦的人吗?你总是这样有难处了从來都不來找我,只会独自一个面对,你这样做到底把我当成了什么?”
容轩说着说着就有些生气,轻轻的刮了下她的鼻子,“我已经來了好几天了,我也知道陈丽华已经知道你是谁,不过你放心,有我在,她不敢对你怎么样的,我已经给你们学校打过招呼了,你可以安心的上学。不过,丫头,你好狠的心,虽然你故意气我,但是这个家你不能不回來啊,我给你打的电话也不能一个都不接吧?害我想给你一个惊喜,都沒成功,倒是在这里白等了你几天,要不是我听见门外声音,从猫眼里看见你蹲在门口,如果我不把你抱进來,你是不是打算待上一会,便离开?”
莫夕雾听他这样说,颓然的松开了他,垂下了眼皮,声音也消沉下去,“原來你早就知道了。”说完,她强逼自己扯出一个微笑,对着他说:“我糊涂了,就像你说的,我是谁生的,不是我能决定的,我不应该看不起自己的,我有些累了。”
莫夕雾说完,便从容轩的怀里走了出來,向另一间房间走去,进去后便把门给关上了。
容轩看着她进去,眼神有些复杂,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她需要时间消化,他相信她会重新振作起來的,就像高中那时的她,倔强而又不服输。
容轩站在原地却是不动了,无奈的看着下体,挠挠头,这次这个怎么解决?
关上门的莫夕雾,立刻无力的沿着门坐到地上,泪水像断了线的雨滴,大颗大颗的往下落却不敢哭出声,害怕让容轩听见。
她还是做不到当作什么都沒有发生,她做不到去欺骗容轩。
但是让她离开他,她又做不到。
莫夕雾的内心里充满了挣扎,每一次的想到的决定都是那么的艰难,都深深的刺痛着她的心。
夜半了,她躺在床上依然无法入睡。
想着的全是容轩的声音和容貌,她也好想他,她们分开这么久了,她刚才都沒有好好看看他,有沒有因为不好好吃饭而消瘦了。
越是这样想着,她对他的思念越深,她索性从床上做起來,借着窗外的光,蹑手蹑脚的起來,她要去他的房间看他。
她心想,这么晚了,他一定是睡着了,她只要在一旁静静的看他几眼,便回自己的房间。
她沒有穿鞋子,光着脚,小心翼翼的來到门边,轻轻的拧动门锁,她的心在砰砰的跳,这种在半夜里做贼的感觉,让她感觉神经都提高了极度的敏感,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她会像兔子一样跳开。
门被她无声的拧开,可刚打开一点点,门外立刻窜进一股刺鼻的烟草味,莫夕雾差点沒有忍住咳嗽起來。
她探出的头,接着窗外的灯光,清晰的看见客厅的沙发上做着一个人,一点火星在忽闪忽闪的,时而泯灭时而着光,随着光点的忽大忽小,屋里的呛人的烟草味越來越浓。
莫夕雾觉得呼吸都变得艰难起來,可是坐在沙发上的人,却浑身不觉,依然保持的坐姿,巍然不动。
看着月光下那个让她日思夜想的人,莫夕雾鼻子发酸,他何时学会抽烟了,有什么事是他不能解决的,非要靠抽烟來排忧?
莫夕雾扶着门,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黑暗中的他的身影依然的挺拔,并沒有丝毫的紊乱,就好像他的这个人,虽然有些时候是孝子气,可是严肃起來,却是那么的一丝不苟,正如他本人一样,傲然的让人以为他永远不知屈服。
天色渐渐的开始灰蒙起來,窗外的光渐渐的强烈起來,容轩掐灭最后一根烟蒂,看了看时间,快要5点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