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粗鲁地摇醒的。我生平最痛恨的就是欺骗。其次就是好梦正酣时被吵醒。
眼都沒有睁开。我的佛山无影脚就踢了出去。“滚。”我的起床气可是很大的。
鼻子被掐住。我不得不用嘴呼气。人也跟着清醒了。还來不及痛骂对方。就接触到一张黑青中带暴怒的脸。挤到嘴边的声讨马上咽到喉间。
“嗨。早。早安。”咦。室内还是清乎乎的。天还未亮开呢。他那么早起干嘛。
他轻哼一声。扯着我的睡衣衣领就把我提了起來。
“等等---你要干嘛啊。”我反揪着他的手腕。
他变态的脸凑近我。阴阴地反问:“你说呢。”把我拖到他的房间里。被扔在床上。他开始解身上的睡袍了。我欲哭无泪。亏我昨晚还暗自庆幸他沒有“惩罚”我。原來他是想养足精神对付我。
“向以宁。是谁准许你去睡别人的床。”
切。我儿子也叫别人。
我就说嘛。这人小肚鸡肠。哪会吃丁点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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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午餐一起吃。早已饿得头晕眼花的我一坐到餐桌前。就开始狼吞虎咽。
也不知这变态男祖籍是不是上海的。把精致生活刻画得淋漓尽致。瞧。这餐桌上有四道菜。清炒茄子。切成一指宽三公分长的小条。大至数了下。最多不超过二十条。被我的筷子夹了几下就空了。红烧鱼片一盘。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已空空如矣。剩下的烧田螺和煎牛排。也全都喂进了我的胃。
我又把目光看向变态男盘子里又厚又大的烧牛肉。花椒香油孜然味勾引得我口水直流。
他用小刀切了小块送进嘴里。红润润的双唇蠕动着。咬得咯吱咯吱的。香味扑鼻而來。我咽了咽口水。他又喝了口香浓浓的乳白色椰子汁。淡淡扫我一眼。“吃完了。”
我一把拉过他面前的盘子。抢过他手头的刀子。一脸谄笑:“亲爱的。让我來侍候你吧。”
切了块牛肉送进他嘴里。我又切了好多个小块。再用叉子喂进自己嘴中。他吃一口。我就喂自己三口。
不一会儿。整盘牛肉吃光了。我理直气壮地对管家说:“再來一盘烤牛肉。”
转头。看到变态男來不及收回的带着某种深意的目光。
他的目光太过邪恶了。我赶紧低头。喝自己的橙子汁。
“向以宁。”他忽然出声。
“---”
头被敲了下。我痛呼一声。怒目瞪他:“干嘛啊。”
他盯着我。眼神忽然变得很是温柔。“做我的---”
该死的手机铃声响了起來。
之所以说手机该死。因为变态男原本清雅的眉毛倒竖着。只见他极不耐烦又杀气腾腾地掏出手机。“喂。有事---”看官们听听。杀气好浓哦。
我低头猛刨自己杯中早已空空如矣的饮料。人也跟着偷偷移到旁边去。生怕变态男的怒火波及到无辜的我。
我说变态男小气。看官们还说我胡说八道。污蔑你们心目中的形象良好的小乔同志。看吧看吧。如今证据來了。连说话被打断都要找人出气。可见其小气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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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态男偶尔带我去玩。通常都是贵族性质的俱乐部。和朋友打球。骑马。或是吃些世上很难寻到的顶级料理。稀奇古怪的食物---包括烹饪眼镜蛇。美味无比但烹饪时沒有按严格制作人吃了后就会死翘翘的河豚。老虎肉。毒虫等等。美其名曰:追求刺激。
刺激过屁哦。这些变态的有钱人。为了追求刺激。却把痛苦建立在寻常人身上。
俱乐部里高薪请了试吃员。那种家中沒钱为了挣钱可以拿命去换的那种人。当厨师烧出一盘稀奇古怪的菜后。就会让这些试吃人员亲自试吃。不许给猫狗等动物试吃。必须是试吃员自己吃进肚子里。不然。就是对贵族的不尊重与蔑视。
一个钟头两个钟头。试吃员沒有中毒现象。身子也沒有不舒服现状。厨师才可以把食物端到贵族的餐桌。
有一次。我亲眼看到一个贵族厉声指责一个试吃员。居然拿着试吃的东西先给流浪狗吃---那只流浪狗吃了后就马上被毒死。那名贵族不依不饶的原因是:试吃员把他们这些高等贵族当成猫狗之类的人了。马上叫俱乐部的经理把他赶了出去。
第一次发现有钱人的变态程度。我只差沒气晕。上前与那个男人理论。
那男人却一脸不屑:“你算什么东西。也有资格管我的事。被一鸣带进來就以为自己高贵人种了。”
我不怒反笑:“这位高贵的先生。你是商人吧。是商人就应该听过一句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不理会这男人的跳脚怒骂。我离开了这个所谓有钱人的天堂餐厅。
变态男与朋友打完球回來。在无人的地方。他问我。“对我的朋友有什么印象。”
“和你差不多。”
他脸色一喜。我又说:“都是斯文中的变态。”
他眉毛刷地竖起。我赶紧说:“别生气。你先听我说嘛。你瞧瞧那些家伙。一个个衣冠楚楚的。可身边的女人却不像样。俗气死了。妆化得像巫婆一样---”不是我嘴巴毒。而是事实就是如此。如果香港贵族圈子里的千金名媛都是这副鬼画符的模样。我还真是失望透顶。
他轻笑。低头轻啄我的唇:“还是我的以宁最有品位了。素面佳人。自然而清新。”
我一阵鸡皮疙瘩掉了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