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就要出了镇子,萧紫默忽的挑开车帘,说道:“曲大哥,恐怕咱们还是得回去一趟,去麻子街上寻个绸缎庄。”
“行,所幸还没走远,紫默妹妹是要做新衣裙吗?”曲环山一拉缰绳,将马转了个方向,回头问道。
“我嘛,就不需要了,是父亲以前的衣衫看着都肥大了许多,眼见着再过几日就要随着六皇子去京都面圣,怕是不能穿的太随意了吧?再者就是曲大哥几人,自来了萧家,还未有时间来帮你们置办些物件,这次多置办些,家里的丫头几个都会这些个活计。”萧紫默抬头看着路,笑道。
曲环山一听要给自己及几个兄弟置办新衣服,心里顿时一股热浪翻起,想来,已是好多年未曾穿过新衣衫了,也便是微微一愣,说道:“这可真是麻烦紫默妹妹了,想当初我兄弟几人托了萧兄弟的福,不用在那山间为贼,本就满心感激,此时,倒是让紫默妹妹费心了。”
萧紫默见状,也便是笑道:“曲大哥,说这话,可就见外了,日后大家都是自家人,只是做件衣服,曲大哥就客气成这样,那日后再有好处给曲大哥,那岂不是得感激涕零了?罢了罢了,瞧瞧这说着话,这便是到了,曲大哥你可记住了,日后可不能再这般见外了。”
曲环山看着从马车上轻身纵越到地上的女子,心头不觉涌出一股久违的暖意,像极了自己的妹妹,想到此处,也便是暗自舒了口气,忙是将缰绳绑在店铺外的木桩上,抬脚跟了进去。
“萧姑娘,总算是将您给盼来了。”绸缎庄的掌柜。陶吉顶着一张鼓囊囊的大脸笑嘻嘻的迎了上来,说道。
“陶掌柜这是惦记我呢还是惦记我荷包中的银两呢?”萧紫默见状,也不客气,寻了个座位,稳稳的坐下,这才是笑道。
“呵呵,瞧萧姑娘说的,小的哪里敢惦记萧姑娘您呢,自然是希望萧姑娘能多照应着小的这铺子而已,这俗话说。不能在背后念叨人,可巧儿,小的刚刚还在说。这萧姑娘可该来了吧?这不,您就过来了。”陶吉摆手让一小丫头端上了茶水,自己则坐在萧紫默身侧的椅子上,一脸恭维的说道。
“哦?陶掌柜这铺子可不算小了,哪里需要我来照应?”萧紫默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又是好奇的说道:“为何陶掌柜会猜到我会来绸缎庄?莫不是陶掌柜知道我的路线不成?”
陶吉闻言,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大黄牙,说道:“这萧大人被皇上亲封一品大员之事,早已传遍了整个三全县。更不用说咱这乡里乡亲的清远镇了,若不是小的身份低微,怕是早就去萧府道声恭喜了。既是这般,相信萧姑娘定会为萧大人置办些物件吧?”
萧紫默一听,心道,这古代人的消息还真是不敢小觑,也便是摆手说道:“说到底还是掌柜你会做生意。就差将布匹送到我家门上推销了吧?”
陶吉虽是听不太懂萧紫默所说的推销是何意,却也是能猜到萧紫默的意思。忙是笑道:“这还不是指望着萧姑娘能多给捧捧场嘛,得嘞,前几日刚从湖州府来了一百匹上好的云绸,是湖州均年庄的上等货色,各色花样尽有,给萧姑娘您过过目?”
萧紫默轻啜了口香茶,微一点头,静等着陶吉手下的伙计将绸缎给抱进来。
八匹绸缎一字摊开在木台子上,萧紫默一匹匹的看了过去,皱着眉头琢磨了一会儿,才是说道:“果真是均年庄的货品,只是这些怕还不能称之为上等货色吧?掌柜的您是行家,你摸摸看,这缎面这般吸手,用的定是去年的生丝,这工艺自是没的说,然这并非是今年的新丝,总归是遗憾了些。”
要说这看绸缎,现在的萧紫默自是不了解的,妙就妙在,前世的萧紫默是个对衣着讲究之人,对布料也是了解甚多,这才是让萧紫默派上了用场。
一旁候着的陶吉闻言,脸上的笑意便是僵住了,支吾道:“得得,就知道逃不过姑娘的眼睛,这么着,我给您按进价算,一匹十八两银子,这可是个实在价了。”
这边的萧紫默仔细看完了所有的缎子,又坐回来椅子上,抬眼看着陶吉笑道:“我说陶掌柜,您是觉得自己变聪慧了,还是觉得本小姐变傻了?就十五两一匹,掌柜您看如何?”
陶吉闻言,嘴角一抽,不死心的说道:“萧姑娘可真是会讨价,既是我这铺子的熟客,不多说,十六两。”
萧紫默喝够了茶水,缓缓起身,对着身后的曲环山淡声说道:“曲大哥,去驾车,往前二十丈,另有一家绸缎庄。”
陶吉闻言,脸上一变,忙是拦住萧紫默,说道:“得嘞,装车吧,伙计们给帮着装车,哎,遇到萧姑娘你,我陶吉可就甭想赚钱了。”
萧紫默这才是将面色缓了下来,心道,就算是现在包包里有钱,也不能随便让人占了便宜去,尤其是奸商,好吧,请原谅自己在二十一世纪讨价还价惯了吧。
到了孟庄已是申时三刻,天色已是暗了下来,萧紫默让曲环山带着几个下人将把十来匹布料搬进了前院的仓房,自己则拿着刘飞送的画,兴冲冲的奔向自己的院子。
然自己刚从抄手游廊拐了过来便听到通向后院的月亮门处传来一阵阴恻恻的笑声:“哎哟,咱们家的大忙人终是回来了。”
萧紫默闻声,扭头一看,便见萧紫诺扶着赵诗君,正朝着自己走来,身后则跟着赵成文与赵成武两兄弟。
就算脑子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