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信手中的床单在他瞬间爆发的臂力挥舞下,刹那间卷成了一根棍状物。电光石火之间,他挥舞着床单棍准确敲中了飞行中的弹头,乓的一声,偏离轨迹的子弹打在了病床床头的钢架上,留下一个清晰的弹孔。
与此同时,高信已然更进一步,丢掉床单一步上前,一脚踢掉了医生藏在袖中的手枪,手臂横架在他的脖子上,将其重重地按在了墙壁上。
病房里的躁动,很快将门外的特警吸引进来,见到地上的消音手枪,他们很快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从高信手里接过了那名医生的控制权。
“谁派你来的?”周泽南面色凝重,上前扯下医生的口罩,厉声喝问道。
“对……对不起!我是被逼无奈啊!”医生行动失败,恨不能跪倒在地磕头求饶。
“被逼无奈举枪杀人?你这是什么逻辑?”高信在一旁双臂抱在胸前,冷言冷语地讽刺道。
医生敬畏地看了他一眼,叹息一声,讲述了自己的遭遇。
他确实是这家医院的职工,名叫廖常龙。受命治疗全国重犯,也是院领导对他的信任。他万没想到这会为自己招来横祸。就在柯平生转入省医院的当天晚上,他回家时发现妻子失踪了,书房的电脑开着,正循环播放着一段录音。
“柯平生与你太太,只能活下一个。现在你有三个选择。第一,严密观察柯平生,最好让他重伤不治,万不能将其治疗苏醒;第二,情况有变的话,你掐断氧气管也好,用抽屉里的手枪干掉他也罢,总之得让他闭嘴;第三,你继续做你的模范医师,和你的太太永别吧!”
听到这段声音经过处理的录音,廖常龙知道自己卷入了一个漩涡。对方的意图很明显,不能让柯平生苏醒交代口供。如果其重伤不治,不会引起警方怀疑,此为上上策;如果情况有变,自己则要设法将其杀害,否则妻子性命不保……
“本来他一直没有苏醒迹象,医学上判断,他根本活不过今天了,谁知道……”干净利落地交代完一切,廖常龙哀叹着看了高信一眼,低头默然不语。
“谁知道你本以为市长是来视察情况,没成想刚刚却让我救醒他?”高信接过话来,“你心里挂念妻子,所以迫不得已开枪杀人?”
廖常龙面如死灰地点了点头,一时间看不清自己的前路。他本是豁出性命想要以自己换取妻子的存活,谁料到近在咫尺的一枪,却被高信不可思议地化解了!
“把他带走,严密封锁消息,我们现在面对的是一起复杂的案件!”周泽南发话,令警察将廖常龙带走。
看着病床上的柯平生,高信若有所思地分析道:“看来这六君子背后,果然是有猫腻啊!”再次拿出回春汤的药瓶,他走到刚刚逃脱死神魔爪的柯平生身前,掰开他的嘴巴,将暗黄色的药水倒了进去。
在一阵沉默的观察后,病床上的柯平生忽然发出一声轻咳,竟然真的缓缓地睁开了双眼!看到自己身处病房,身边站着两个陌生男子,他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
“柯平生,你可算醒过来了。你知道吗?要不是这位先生出手,你刚刚已经被人枪杀了。”看到关键人物醒来,周泽南咬牙切齿地埋怨着。
“呵呵,我不是柯平生。”出人意料的是,病床上的男子竟惨然一笑,摇头否认了自己的身份,接着他又是一番思索,最后苦笑道,“没想到他这么煞费苦心,真是好大一个局啊!”
周泽南和高信面面相觑,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为了把握住证人苏醒的宝贵时间,周泽南很快派人叫了审讯员进入病房。
一个惊天秘闻,通过关键证人之口,呈现在了众人面前。
“所谓的六君子,只不过是六个傀儡罢了!柯平生只是傀儡的代号,我的真名其实很普通,叫王勇。”
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书记员只能飞快地记录着。审讯员则与周泽南和高信一样,默默地聆听,试图发现其中的不合理之处。
然而在这个自称王勇的男子口中,说出的一切听起来却是那么合情合理。
所谓的六君子,其实是六名孤儿,在一个名叫老黑的神秘人抚养下长大,练就了一身犯罪技能。一开始,六个人分别坑蒙拐骗偷,为老黑摄取大量不义之财。近年来,他们被组合到一起,开始了窃取银行金库的系列行动。
行动前老黑就说了,他们的目标金额是一亿元,只要够了就可以收工,还他们彻底的自由。从小被人控制的六君子为了自由,自然是格外卖命。
每次行动前,老黑都会交给他们一张银行金库的设计图,甚至连几点有职员交班、金库门的密码等关键信息,都清晰无比地出现在了资料上。
有着完备情报的六君子,行动起来自然是如入无人之境,不仅得以躲过监控探头的拍摄,更是没留下任何目击证人。
多起作案下来,他们盗走的巨款已经逼近一亿。前不久,老黑又一次发来消息,说里江市的银行金库里,存放着不多不少的现金,刚好能凑成一亿元整数。同往常一样,这个银行金库的所有情报,都被发到了六君子的手上。
由于这是最后一次行动,六君子显得很兴奋,他们依旧如入无人之境,通过银行地下管网,破墙潜入金库内部,但这一次,迎接他们的却是全副武装的特警。
说到这里,柯平生再次苦笑:“从小,老黑教导我们在遇到警察时要拼死抵抗,否则一旦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