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他的眼睛得的什么病,是先天的,还是后天的啊。
不过看他的眼睛没有伤口也看不出肿烂,似乎很早以前就这样了,大概他是瞎了很久了。
沈曦把水泼掉,回到厨房又加了把火,想把白菜炒了,可找来找去,也找不到油,只好切了一点白菜,用盐拌了一下。连个味精香油都没有,这样的菜能好吃才怪。
糙米很耐煮,沈曦的这顿粥直直煮了一个多小时才算软了,沈曦看着那堆少了很多的木柴,心中有些着急了,得赶紧找门路赚钱了,要不然,就等着饿死吧。
沈曦把粥盛了出来,准备吃饭的时候,才发现连个桌子都没有。好在炕很硬很平,沈曦就直接把碗放在了炕上,盛了一碗稠稠的粥,又拨了点盐白菜在里面,放进了男人的手里。男人接过去,大口大口的扒着饭,脸上仍是木木的,没有显出高兴,也没有显出意外来。
沈曦一边就着难吃的盐白菜,一边不住的叹气,回想起前世的种种舒适与幸福,越发觉得这盐白菜难以下咽了。沈曦草草吃了几口,就没心思吃了,放下碗筷后,她不由说道:“喂——”
也不能总和人家叫喂吧,可不叫喂叫什么,又不知道他的名字,叫“相公”?没感情没相处的,还真叫不出口。沈曦张了好几次口,这个“相公”也没喊出来,自己都觉得有些没趣了,索性叫他“瞎子”吧,虽说不礼貌,可也算是个称呼,总比喊“喂”强。
沈曦没有和残疾人士相处过,总是不自觉的忘掉对方的缺陷,此时她就忘了对方又聋又瞎又哑了,还在那絮絮叨叨的说话呢:“瞎子,这房是咱们租的还是买的啊?要是租的和谁租的啊,要是买的和谁买的啊?今天我听邻居郭婶说这房子是官府要卖的,咱们住这里,是不是把这儿买下来了呀?”
等了一会儿,没听见回答,沈曦这才明白过来,懊恼的拍了拍额头,小声嘀咕道:“瞧这记性,又忘了你听不到了。”
瞎子吃饭也不知饱饿,沈曦给多少他吃多少,沈曦只吃了一小碗,剩下那大半盆的粥就进了他一个人的肚子。好家伙,一顿饭就吃了两个窝头和好几碗粥,似乎还没吃太饱,沈曦想到瞎子那米袋中的米,也就再将将够吃一顿米饭的,若再不去买米,那就要挨饿了啊。
刷好碗筷,又草草打扫了一下卫生,沈曦就出了门。
沈曦也没用问路,只走了约二十分钟,就把这小小的镇子给逛的差不多了。镇子实在是太小了,一般的买卖都是独一家。当铺一家,药铺一家,客栈一家,布庄一家,木匠铺一间……
沈曦转到镇子北面的时候,在路边看到一个石碑,上面镌刻着“西谷镇”三个大字,这肯定就是这个镇子的名字了。
沈曦没心思理会各种自己看着新奇或落后的事物,只是琢磨自己应该怎么来赚钱,毕竟家里紧等着米下锅呢。
沈曦一边走,一边仔细观察着,直到来到了一条胡同里。这里面都是卖早点的卖菜的,大概类似于后世的早市。沈曦做饭炒菜的本事还行,就留了心,看看自己能不能也卖点吃食。这个镇子不大,早市自然也不会是大规模的,不过倒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什么都有。卖饼的,卖包子的,卖馒头的,卖菜的,卖水果的,还有卖调料的,还有卖腌鱼虾皮的……
沈曦来来回回的走了两个来回,终于让她有了一个发现:这个早市,卖干粮的多,没有卖粥的,也没有卖豆腐脑豆浆的。要不,自己摆个摊来卖粥吧,自己最擅长煮营养粥美容粥了。
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可行,沈曦不禁有些雀跃。前世父母留下个大公司,自己只象征性的每天去公司坐坐就有钱收,象这种要凭自己的本事来赚钱的情况,还真是从来没有遇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