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尚往来。赵宫人挑了个含蓄的词眼,真正想说的版本是:不要大意地送上门去吧昭仪= =
谢福儿怀着去给宠物投食的心情,叫宫娥安排香汤沐浴,换了衣裳,又叫贤志达去御膳那边准备些宵夜汤水。
赵宫人紧赶慢催的,谢福儿到永乐宫时,前后花了三刻不到,才刚进亥。
“昭仪心系陛下操劳国事,特意来送些滋补汤水。”赵宫人先前进殿,给贵人通禀。
皇帝头一抬,谢福儿已经后脚进来了,宫人给她褪去外氅,一身曳地深衣,玲珑小腰系着鸾带,打了个五花结,上身小襦半敞,露出雪粉胸脯,小内笔且约可见的……
赵宫人只当自己聋了,听不见皇帝喉咙里咕咚一声,兀自将食盒打开,替手残的主人舀了汤水,端上前去:“昭仪叫人给圣上炖的汤,解春燥,补心血,圣上熬夜最伤神,趁热了喝。”伺候完,跟胥不骄对视一眼,领着几个内廷宫人退下去。
切成一截截的东西,漂浮在油黄汤面,皇帝一看,百济国的榅肭,泡得快要烂掉,入了味,正是功效最烈的时候。
皇帝嘴里还有大把食物没吞咽下去,含糊训斥:“谢福鹅,宵夜居然送这等催发之物,森么猪心!”
谢福儿被赐座御前,蹲坐在书案边,瞧见那一叠叠的折子手痒,正将好手伸过去,想要拿一本看,瞟一眼汤,这赵宫人和贤志达,又擅作主张!随口应付:“福儿哪有什么居心,皇上快吃,吃完了好办事。”
办事?皇帝听得心血翻腾,掩住鸡冻,大嚼特嚼,加快速度,又伸出两根手指,呜呜两声。
谢福儿刚扯了张折子捧在腿上,正想看呢,见他无缘无故比个yeah,奇怪,敷衍地问:“什么意思啊皇上,福儿可没学过哑语。”
皇帝含糊不清:“两次,最多两次,朕今天忙了一天,有点累。”
谢福儿酝了半天才知道他是个什么意思,脸砰一下打着了火。
确定这不是j□j裸的炫耀吗!累了还能两次!
谢福儿打消他满脑子错误的绮思:“那您就多喝些,攒些体力,满桌子奏折还等着您办呢。”
皇帝一怔,很有些失望,喝汤的频率也缓慢了些。
谢福儿翻到的是皇帝最后批阅的一道折子,摆在上面最显眼。
奏折字里行间,虽没明说,但净是埋怨皇帝这匹大种牛开荒拓田不勤,几年深宫不诞龙子。
谢福儿心里一个噗咚,手贱,又抽出来一张。
递折子的臣子说,近一年,宫里没怎么汲取新鲜血液,建议在民间采选新人入宫。
甚至提起最近后宫风波,萧充媛一事,引发后宫空虚,夫人减少,请皇上尽快填补空位,不要搞专宠。
搞专宠的皇帝都没好下场啊。
专宠就专宠吧,被专宠的人生育能力强悍也行呀,专宠了半天下不出个蛋这不是伤感情么。
说了半天,前面都是铺垫,最后才是真正想说的,埋汰某人被宠幸这么久,还没音讯,赶紧换人。
尽管没点名道姓,可这个占着茅坑不拉屎的还有谁,不就是暗示谢昭仪。
谢福儿心虚,做错了事情一样,又心思一动,眼光一移,艹,果然又是那个一路追杀自己不想叫自己好过的太常丞!
她急急忙忙闭上这张折子,一抬脸,来不及了。
皇帝阴涔涔的目光堵枪眼似的,对准了自己。
阴了不过须臾,皇帝眼光软和了下来,急了:“诶,你哭什么啊。”伸出手去把她脸蛋儿掰过来。
谢福儿瞥一眼那张折子,先发制人,扁着嘴巴:“是福儿没用,到现在还没能给六郎生个皇儿。”
皇帝放下碗,恶狠狠地把折子扔到地上:“谁说没用?民间想用七出无子休妻的人家,还得观察三年再看去留!”
搞半天自己还在缓刑阶段?谢福儿又盯着地上的折子,抽噎哒哒:“哼唧~扔了也不管用,人家还是要说的。”
皇帝伸长了腿过去在黄绫扉页的折子上跺了两脚:“今后谁说一次,就罚俸一月。”
至于太常丞被罚得本年度全年借债为生就是后话了……
谢福儿这才擦干眼泪,喜气洋洋:“皇上继续喝汤吧,还有点儿呢。”继续翻折子。
翻到萧充媛一事,折子下光溜溜一片,还没个定论,抬头:“皇上这个还没决定吗?”
“你又有什么高见。”皇帝接话。
皇帝从发誓不让她碰半点朝事,到随便吧只要别太过分,已经到了现在她不主动问竟然全身不舒服。
谢福儿摆出慎思:“福儿也赞成小惩大诫。”
皇帝鼻腔轻哼:“娘儿们多是墙头草,别人怎么说,就跟着见风倒。你的理据呢?不会也跟那些人一样,怕伤了萧家的一片报国赤子心吧?朕告诉你,想报国尽忠的世家大族多得很,朕不独差萧家!再说,此例一开,以后要是有哪个世家大族中的人犯了事,朕是不是为了他们继续给朕死心卖命,都得压下去轻判?谢福儿,你当初劝谏朕力排众议,一定要处置轧死百姓的尚书郎之子,朕还觉得你在女子中算通达的,原来还是个为了私交,就昏了头脑的人……朕对你相当失望,相当失望。”
尼玛……不就是打消了他的求欢意思呗,也不至于劈里啪啦丢出这么一大堆教训人!
谢福儿不跟他这种吃不到肉就摆出一副老娘儿们狭隘嘴脸的人一般见识:“福儿倒不是为了萧充媛,更不是为了萧家,恰恰相反,是为了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