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福儿生怕被身后不远处的侍婢听到,脸一肃:“阿米阿纳斯玛西里那斯先生,话不能乱说。今日一见,后会无期,就此别过了。”
终于说对了一次全名。玛西里那斯涓涓一笑,见这东方丽人严肃起来,面庞柔和而沉静,背着手,男袍英姿更显得女性柔曼,浪漫骑士情结升涌,心中一动。
罗马男子爱好征战,说来就来,谢福儿还没会过来,只见他单脚下跪。
没等宫人惊叫阻止,只见这大秦男人牵起昭仪的手,呢哝一声,将酥手放在鼻下轻轻一啄:“夫人再会。”
“大胆——岂有此理!”有人厉声一吆。
侍婢吓得魂都抖了一下,可这声音不是自己发出来的啊,再回头,竟是中常侍胥不骄在斥。
皇帝站在背后,脸掉进了煤篓子里一样。
“噢我的陛下,”玛西里那斯施施然退到一边,用西语吐出,绅士般行礼。
胥不骄耳朵灵,尖叫一声,借题发挥:“啊呸什么鸡啊蹄子的!御前不雅,不雅!”叫内侍将这老外带走。
拥有外交豁免权的玛西里那斯并没太大压力,保持着仪态被拖下去。
谢福儿见跟在皇帝后面小跑:“那是他们国家风俗吻手礼罢了,刚才马先生说的是you y,不是什么蹄子鸡。”
“就你读过洋书?”皇帝讽刺,他当然知道大秦用语,也知道基本礼节,见她掉过头来教自己还真是好笑得很,“难道朕长得像是个固步自封夜郎自大的帝王?”
不是一般的像。这话谢福儿怎么好说。
皇帝明白她想什么,脖子都梗直了。
谢福儿当然知道他真的在气什么,这不是在转移话题么,他自己不也是在前面收了一大票的胡姬么,还有跟蒋氏扯不清楚的那点儿事,正是这么会儿,前面内侍来传报:“赵王心系贤妃病情,想诚求去椒风宫先行探视,特来请示圣上。”
皇帝的脸色暂时霁了下来:“准。”
内侍又道:“赵王说,探完贤妃再去图华宫给皇后请安,贡献属地佳礼。”
皇帝有些意外,却还是唔了一声。
谢福儿心想,赵王知道累害生母的元凶是蒋氏,这次皇帝也刻意免了他参拜蒋氏的程序。
对着残害母亲的凶手,沉稳一点儿的眼不见为净算了。
赵王与皇后保持面上良好关系,主动往来,还请安送礼,可见这小孩心思不算浅。
果然就像玛西里那斯说的,等赵王上位了,只怕跟郦氏对立面的人都落不到什么好。
内侍俯身应旨,下去了。
赵王这一打断,两人都有了心事。
谢福儿没闲心情跟他置气了,皇帝的脸色也静下来很多。
半晌,谢福儿见皇帝走到荷花池边,巴上去,拎他耳,踮脚悄悄问:“皇上是不是属意赵王当皇储?”
隔了不远处的胥不骄听到这话,出了一身冷汗。
虽然这是地球人都知道的事,但是大伙从来都三缄其口。
要是放在朝上,这话就是质疑天子信用,轮到她这儿,却成了私房话。
果然,皇帝只扭过半边颈项,瞟了一眼身边的人:“谢福儿,你知道的太多了。”
谢福儿挂在他玄色龙袍上,搂住他一根膀子,继续咬耳朵试探:“赵王真的好吗?”
皇帝没说话,将她小腰一捉,扭到怀里:“朕的儿子,当然是好的。”
谢福儿明白,他这回是铁了心了,一定要把自己的儿子给弄上去。
皇帝听她问话,看她表情,能猜到她心思,她不大喜欢赵王当皇储。
他表情肃穆下来,不算满意:“怎么,赵王有什么不好?你觉得太子比他强?”
他都说他的儿子好了,她还能说不好?谢福儿拉住他腰带,钻到里面贴着:“谁都不好。许多朝代天子在位时都是不立储君的,容易让储君骄横自大起野心,叫在政君主的社稷不稳,皇上正当千秋鼎盛的年纪,大有施为,举国以您为齐,为什么一定非急着立皇储呢?您现在就立继君,福儿心里慌,总怕您有什么事一样,你要是有事,福儿可怎么办啊。”
皇帝还没被她这么夸过:“这是你的真心话?”
屁的真心话。他是皇帝,能有什么事?受牵连的都是旁边的人。谢福儿只想叫自己活着的这几十年能够安心度日,不被人加害。
谢福儿挤眼角呜咽起来:“可不是。”
皇帝手劲一大,紧掐进怀里:“谢福儿,朕都快把你宠成个奸妃了,什么都敢提,还敢逼朕。”
谢福儿嘴儿一弯,咂吧甜笑:“福儿倒是想当个奸臣,比奸妃可好玩多了。”
皇帝看她今天这一身打扮,不就是个奸臣样子,心痒难止,手掌一滑,伸到了她下面摆子里,扯远她的心思:“朕来试试多好玩。”
谢福儿:“您可真下流!”人已经扭成了一团,被皇帝窝着裹在衮服御赏内。
胥不骄见两人大白日里打情骂俏,啧啧两声,压着嗓子装模作样喊了两声:“圣上,下半场宴席只怕要开了,该过去了。”
喊了两句没应,也就叫人临时拉了面步障,摆手打发人退场。
裙里一如惯例,光无一物,让天子很是振奋,浓浓喘息:“你又晾了朕好些日。”握住她手放在唇际,又想起什么,浓眉一蹙:“还被那长毛怪物给咬了,回了远条宫,朕亲自给你从头到尾洗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