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看书>都市现代>九色调>第一章 第八篇

阴沉的天空却始终不曾降下过雨滴,和张佩琪当初模仿我一样,这个小地方也在模仿着c城,已经近乎完美却总是差了最后一步。相比较下我反而更加喜欢上了c城,晴得华丽,阴得彻底,下得喧嚣,奇怪但真实得没有瑕疵。经过了许多事情后我觉得自己和c城还是有些相似的,都是悲伤的色调,只不过c城敢于尽情地宣泄,为了偶尔一次的满面荣光,而我则喜欢藏匿悲伤,等待某一刻的突然爆发,品尝了副作用后又一次看是新的循环。

来到新的学校已经过去一个月了,虽然从跨进校门的第一天起就成为了数一数二的风雨人物,但我并没有和身边的人进行太多接触,以前那不断上演的假面舞会似乎在离开c城一中的时候终于跳到了最终曲,华丽地为之后我重新回到了只有自己一个人的狭小空间。在别人眼中我这是一种冷傲,不擅言谈却敢鄙夷天下,也只有我自己才知道,这不过是想收敛原本四散的触手,相遇的少了,相伴、相离自然就少了,在一中发生的一切也可以真正地成为独一无二的回忆。

胳膊上的伤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由于新皮肤太过白嫩,两条胳膊都呈现出巨大又凌乱的色彩反差,虽然没有以前那样看起来恐怖,却总能不留情面地拽出我内心的牵挂。许多人都在回答着一个问题,“什么东西是一辈子的”。到现在为止我也没有听到过令人满意的答案,反而是在观望中糊里糊涂有了属于自己的答案,那些刀疤就是我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

缓缓将趴在走廊窗台上的身子直立起来,无数次尝试以前的习惯动作都无法在这里找到熟悉的感觉,或许我的突然安静也和这份驱之不散的陌生有很大关系吧。

“又在这里一个人玩深沉呢?”

偏头看着站到我身边的女生,她也算是我的老相识了。宽泛点儿说还可以算是青梅竹马。小时候经常一起玩耍,长大以后反倒疏远了许多,转来这所学校后,她是我唯一还愿意聊上几句的人了。

“深沉不是玩出来的,是平常内敛的一种气质而已。”

“少自恋了!你刚转来才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就已经被戴上了无数高帽,再过上三年估计你连教室的门都进不去了!真不明白现在的女生为什么花痴起来一点儿下限也没有。”

“这句话里好像把你自己也概括进去了吧?”

“也许吧,不过我至少不会对你产生多大的兴趣。”

“你不觉得有点儿伤人吗?就好像在说全世界所有男生里你就对我一个不感冒一样。”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对了。我一直想知道你在c城一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也没发生啊,和现在一样,每天上着乏味的课程,偶尔和朋友聊聊天找点儿乐子。”

“我不相信,从型你玩到大,还是知道你这人虽说不是特别开朗,但也不会和现在一样这么安静。肯定是有什么外因促使你改变的。送你一句话: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在心里暗暗低叹一声,小段、张佩琪加上她,每一个都是该敏感的时候太迟钝,该迟钝的时候太敏感,我不喜欢用谎言编织不存在的记忆。但却更不喜欢四处分享真实的点滴,徘徊了半天最后都只能选择闪烁其词。

“人总是会变的。我不过是你认识的人里变化较大的一个而已,这和遇见什么事并没有太大关系,只是随着环境的变化、心态的变化、年龄的变化等等自然而然形成的新的模样。”

“大道理一堆一堆的,算了,不想说就不勉强你了,这是你的信,刚才路过门房就顺道给你带过来了。”

“谢谢了!”

“不客气,不打扰你看信了,不过还是劝你一句,找个相对安静的地方看,不然会被路过的人误以为是情书,到时候控制不住场面可别怨我没提醒你。”

把玩着手中的信封,并没有急着去打开它,我知道这里面装着的是小段总结出来的有关张佩琪的事情,牵挂着、担心着、在乎着、期待着,可在真正将要面对的时候还是产生了许多犹豫,例如知道了又能怎样或者想要知道的到底是什么之类的。离开c城一中后我一直在告诫自己:只是一个过客,只是一个过客。如今才发现,过去的仅仅是我的躯壳,灵魂依旧停留在那雨幕中的偌大校园。

平复了很久才终于撕开了信封,里面没有漂亮的信纸,只有一张从笔记本上撕下来的普通纸张,纸上也不是小段的字迹,而是那个熟悉得可以临摹下来的娟秀字体……

“子含:

开学一个月了,没有你还真有点儿不习惯,班里许多人都和我一样,四处打听着你的去向,好在我身边还有小段源源不断地提供着你的情报,不然真就无法再眺望到你的世界了。

过了整整一个寒假,我还是没办法对你临走前的那个夜晚释怀,我知道我很笨、很白痴,不善于表达,也知道我的话对你起不到太大作用,但我还是要说。

真的真的对不起,有意无意中伤害了你许多次,甚至逼迫着你学会了自残。我一直非常愧疚,就算你并不怪我,还给我指明了前进的道路,也无法让我轻易原谅自己。你离开后小段和我说过这样一句话:**上的伤疤终究是可以痊愈的,灵魂上的疤痕却永远无法消除。如果你也是这样,就一定要找到治疗灵魂的办法,你在我这里受的伤已经无法弥补,至少不要再因为我让你自己的人生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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