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哪个该死的醉鬼?我得让他滚远点,省得弄脏了门前的街道。
帕里斯提着灯盏朝栅栏门走的时候心里如此的嘀咕着,这样的例子不是第一次发生,耿纳也从不缺少酗酒酗的连自家房门都认不出的醉鬼,这样的人一贯惹人厌恶。
奥斯科一交摔出了七、八米的距离,还撞伤了脑袋,如果是普通人的话,恐怕得昏死过去,但十分不凑巧的是,他是一个传说中的武者,身体远比常人强悍,所以,这狠狠的一交只是给他带来了少许****的疼痛。
他缓缓的抬起头,那鲜血从额头蔓延过眼睛,于是,他眼前的景象又一次变成了暗红色,这种感觉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有,但这一次,他的内心里尤比挣脱铁面枷锁、面朝暴风之眼时都更暴躁,只因他的心灵里不单单有无比的愤怒,更有无比的悲哀。
他的脸色倒是平静,但愈是这平静,却愈是压抑了难以想象的狂暴。他趴在地上,竟然长久都忘了起身。或者说,在这样的情绪驱使下,他起不起身,已经不再重要。
帕里斯走出栅栏门,凑着灯光,第一眼就瞧见扑街那人一脸鲜血,似乎摔的不轻的模样。这种情况让他心里稍稍生出了些怜悯之心,毕竟,他不同他的那位夫人,他虽然为毁灭的意志服务,但是,他的心灵里并不全然是毁灭。
然后,帕里斯又打量着对方的穿着,从那少见于常人的紧身衣以及腰上长剑来判断,对方得是位体面之人,至不济也得是个军人。这样一来,他倒是不方便驱赶对方离去,毕竟,一个醉鬼好打发,但是,一个贵绅要是听到“滚远点”之类的话,其结果必然是一场决斗,不在今日,就必在养好伤之后的某一天。
“我说,先生,您的跟班呢?我瞧您摔的不轻,需要马上接受治疗。”
帕里斯提着灯,又凑前了几步,这样发了话。按说他和奥斯科算是旧时,曾于克莱斯顿的红鸽子棚旅馆朝过面,但是,这时奥斯科满脸都是鲜血,有了这种阻碍,他一时之间就认不出奥斯科的那张脸。
而帕里斯的这句问话也将奥斯科从恍惚的精神状态里惊醒了过来,或者说,只惊醒了一半。
奥斯科转过脸,茫然的打量着帕里斯,借着那灯光,他瞧着对方的那张脸,总觉得有点面熟,但他偏偏又记不起曾在哪里见过。
“你是谁…我们认识吗?”奥斯科嘶哑着嗓子,问了这么一句话。
“我想…大概…我不认识您,先生,我瞧您不像酗酒的模样,或者说,我瞧您应该一丁点酒都没喝,您是因何…?算了,先生,我还是只建议您――您伤的不轻,得早做处理。”
这时,帕里斯已经注意到对方似乎并未饮酒,这样一来的话,只是走路,就能摔的头破血流,这样的事情未免也太离谱了一点,应该别有隐情。帕里斯原本打算问问,但事不关己,他只问了一半就停了口。
“是吗?您全瞧出来了?”
奥斯科被心灵的悲痛所囚禁,他听着帕里斯的话,不自禁的就反问了这样一句话,他根本未反应到,对方所讲的伤处,其实仅仅指的是他额头上的伤口。
“事实是如此的明显,您瞧您那张脸,可真够狼狈的,所以,我还是奉劝您,您赶快离开吧,找个医师,或者,找上您那失职的跟班……”
帕里斯讲完这句话之后撇了撇嘴,他瞧着对方摔的似乎有点脑袋不清醒的模样,他也就不打算和对方继续纠缠下去。
但殊料想他这句刚一讲完,奥斯科霍然就起了身,他那双眼睛也紧紧的盯上了帕里斯。
“您是在嘲笑我?对吗?”
奥斯科一脸狰狞的问了这么一句,他的心灵里原本已经充塞满了伤心与愤怒,容不得任何的刺激。
这突然的变故倒是吓了帕里斯一跳,他慌不迭的退后了一步,心里已经有点不愉快,同时,他的手也下意识的放在了腰间的剑柄上。
“此人真是不可理喻。”
帕里斯心里暗骂了这么一句,他也盯着奥斯科,讲道:“我得对您讲,先生,我并不认识您,也就没有嘲笑您的原由,您这种无端的怀疑着实让人感到不快。”
“我更要说,您这种无端的嘲笑才更让人难以忍受。”
奥斯科眼睛注意到对方似乎正准备拔剑,他只感觉到脑子一热,灼烧的他更是神智不轻,他觉得心中只留下了那么一个指引――拔剑,杀了这人。
于是,奥斯科拔了剑,完全不打任何的招呼,突然就朝帕里斯刺了过去。
这种类似于偷袭的行为差点就奏效了,帕里斯脸色大变的朝后跳了一步,但胸口的紧身衣却被划破了,只差毫厘之间就得被扎伤。遭受这种莫名的攻击,帕里斯也完全恼火了起来,他霍然拔了剑,就和对方剑来剑往的斗了起来。
他起初十分恼怒,就准备杀掉对方,但是,过了那么一嗅他冷静了下来,就觉得这十分不妥当,会引发不必要的麻烦,而这时,奥斯科的攻势却越来越没章法了,完全不像是个会使剑之人。
“瞧吧,我总不能杀掉这样一个蹩脚的对手。”帕里斯的心里嘀咕了这么一句,开始思考这衬谬的决斗要怎样收场,但机会马上就来了,奥斯科这样一活动,那额头上的伤口又开始冒血了,某一时刻,那鲜血流进了眼里,他便下意识的揉起了眼睛,丝毫不管现在正是决斗的情况。
“机会来了。”帕里斯侧身闪过那虚弱无力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