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萧是在一堆杂草丛中醒过来的,那天色已经黯到伸手不见五指。..
这里的温度,在夜间,更是冷得让人发抖。
她瑟缩着,紧紧搂着自己,想让自己暖和点。
不管怎么样,她不能放任自己冻死在这里。
她原本想尽力逃出去的,可是,她发现两腿从刚刚跌落下来时,已经摔伤了。
别说能走,就算是挪动半步那也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现在她已经不可能凭自己的力气从这里走出去了。
她要做的只能是支撑自己不倒下去,等着哥哥和花司炎来救自己。
已经大半天没有吃过东西,此时萧萧已经是饿得前胸贴后背,没有多想,她毫不犹豫的拔过一旁的杂草,硬着头皮塞进嘴里啃起来。
只要能充饥,就算是啃泥巴她也要让自己撑下去。
杂草的味道,苦涩涩的,难以下噎,但萧萧吃了很多。直到胃里觉得好受点才停了。
拍了拍有些浑浑噩噩的小脸,她尽量打起精神里,等着救援部队来找自己。
她知道,哥哥和花司炎一定不会丢下她的。
正想着,只忽的听见草丛堆里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过来。
萧萧的神经一下子就紧绷起来,聚精会神的提起耳朵听那身影。从那不算小的动静听来,朝自己过来的绝对不是什么什么小东西。
难道这里有野兽?
萧萧被自己这想法,惊得所有的毛孔都张开了。
都说格桑草甸神秘莫测,凶险万分,有野兽也是正常的。
她紧张的吞噎了下,小手下意识往自己的短靴里摸去,但她失望的发现自己那把精心打造的手枪竟然不在了——一定是刚刚滚下来的时候掉了。
但她不放弃,而是果断的往草丛里摸。
若是能摸到一个结实点的长棍,对付野兽,她还能有一点胜算的。可是,最后她只摸到一块硬邦邦的石头。
将石头紧张的握在手里,听到那边的窸窸窣窣声越来越真切,她的神经也越来越紧绷。
正举起手,要将石头用力掷过去,那草丛却蓦地被扒开,一道手电的光线穿透过来,直朝她的眼睛照射过去。
是人!!
这突如其来的光线,让萧萧不适的眯起眼,完全看不到对方是谁,但她已经意识到来者不是什么野兽。
下意识的正想求救,却只听来者一声惊呼。
“小东西!”
这三个字,让萧萧整个人都愣在那。
这会儿,已经适应了光线,能勉强看清楚来人。
只见费御南穿着简单的衬衫,打着手电立在她跟前,模模糊糊中能看到他的神情和她一样震惊。
“费御南……”萧萧所有紧绷的神情,在那一瞬彻底放松开来,鼻子一酸,眼眶里的泪就收不住了。
她其实好怕好怕……
一个人在这荒山野岭里,说不定就一不小心就被老虎叼走了。
费御南心疼得要命,蹲下身,就将她纤细的身子扣进怀里,“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他安抚的不断轻拍着她颤抖的背脊。
“呜呜……我以为我要被野兽叼走了……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她哭得更凶起来。
隔着布料,费御南仍旧能摸到她浑身上下冰凉的温度,他嗓音略微暗哑,“我先带你离开这里。”
“嗯。”萧萧将脸埋在他肩膀上,“我腿受伤了……”
“很痛吗?”费御南试探的轻敲了敲她两条腿,只见她痛得小眉头直皱,他脸色微沉了沉,“看来比较严重。我带你回去看医生。”
说完,不由分说的,将她打横抱起来。
萧萧原本冷得发抖,现在被他抱在怀里,你源源不断的热气从周身传输过来,将她层层笼罩着,让她觉得暖和了许多。
她双臂眷恋的揽住他的脖子,趴在他胸口上,“你怎么会来这里?怎么会是你找到我?”
“不然,你想谁找到你?”费御南边走,边沉声和她聊着。
小心的扒开那些草丛,未免割伤了她的脸蛋。
“我以为会是我哥,或者花司炎找到我。”她老实说。
费御南抿了抿唇,“他们是在找你。但是在另一边。”
“哦。”萧萧点头,突然想都什么,眉心蹙起来,好一会,才趴在她胸口上闷闷的开口:“费御南,你到底怎么会里这里的?今天……是你结婚,不是吗?”
而且,现在这个时刻,正好是新婚之夜……
这么重要的日子,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个话题既然起来了,就没有回避的必要了,费御南垂下长睫,视线落在她脸上,“我一直有让我的人跟着你。晚上的时候,他们才和我说,你出事了。所以,我现在就到了这里。”
“那你把你未婚妻,哦,不……”她摇了摇头,涩然的压低声音,“现在应该是你妻子才对……”
费御南听得出她语气里的失落和苦涩,却无法开口安慰她。
她幽幽的继续开口:“所以,你把你妻子丢在家里了?”
费御南只是闷闷的轻‘嗯’了一声,没有再多语。
显然,这个话题触及到了彼此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说到这儿,便彼此再没有多余的话,只是,仿佛在慰藉彼此此刻涩然空洞的心,两个人很有默契的更紧的拥住了对方。
费御南抱着萧萧出现在众人眼底的时候,阿信和飞龙都齐齐拥上去。
“她腿受伤了,联系池亦彻,让他在莱茵城做好准备。”费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