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寒的雨水打下,宗禅全身上下都是湿的。在河边上,还不时看到电光闪电下,河面上不时跃起几条鲤鱼来,在水面拍一个圈后,又跃下水里,消失不见。
宗禅感觉到寒风凛冽,整个人都冷汗直冒,但不知道怎么搞的。心情一回到凌罗碧的身上,立即就变得快乐起来。脸上掩饰不住在这种凉浸浸的环境里的喜悦,似乎真想到了凌罗碧在弹奏古筝时候的美态。
良久,宗禅突然之间走出了回忆,深深吸了一口气,向关镇天道,“我认,从你的神态里。我的确读到了一个父亲对爱女的关怀。而你问起的问题,有关她的筝艺,我只无意之中听过一遍。但这一遍,已经让我记忆一生,终其一世,也回味不尽。这不是筝声,而是一种对生命的回响。对命运的弹奏,对人性的反思。”
关镇天两手突然之间从胸前掉了下来,震惊地道,“什么!”
宗禅也想不到对方居然会露出这样的神态来。
就在此时,他感觉到对方完全不是一个高门深阀的掌门。动辙影响到天下大势走向的权威,连几大宗师都要对他执以辈礼的风烛残者,而是一个因骨肉分离,而陷入到了深深绝望里的父亲。
这种强烈的反差,反倒让宗禅怀疑起关镇天来。
关府即看不起阴龙宗,却又与阴龙宗合作渐深。
凌罗碧是关镇天的女儿,关镇天却把她送金正林了。这其中细节宗禅虽然不知道,但却可以说对方即是个感情充沛的老者,也是个精神分话,经神有问题的强人。
宗禅见过他截然不同的几种风范,在关府之时,他是个深受江湖人物敬服的老者。
在思念凌罗碧的时候,他是个慈爱的父亲。
在击杀自己的时候,他是个无情的魔王。也许后者,才是关镇天扮演得最多的角色。
宗禅喁喁地道,“有人说,人生下来,就已经不是自己。每个人,都或者多,或者少地戴着面具在活着。前辈,你看这里风景如此的美好,难道你就没有打算让关府继续之前的风格,不陷入到永远没有白天的黑夜中去吗。”
“你住嘴。”
对方双眼里,射出凌厉的眼神,制止宗禅对他心灵的打扰。
大雪像箭一样射下来,整个河面上,滴滴嗒嗒,起了一阵雨幕。远处浮起烟雾,完全看不清楚千米开外的景象。但近处的河边上,桞是栁,丁兰是丁兰,还有那在风雨吹打之下傲然屹立的小野花,它是那么的倔强,风雨过后,总能挺起小胸膛,似乎比之前更加的娇艳了。
“前辈,你能堵住我的嘴,但不能欺骗自己的心。不错,我曾经一度是喜欢过美人儿师傅凌罗碧。她的可爱,她的美,她的温柔一面,都是我宗禅羡慕无比的异性优点。我甚至当着她的面,表白过。
但因为命运的捉弄,我们已经分道扬镳了,至少在感情方面,已经没戏。前辈,我知道关府的明天十分重要。你要为关家的未来着想。无论你怎么选择,都有你的道理。现在离天亮,还有一个多时晨。你想动手,就动手吧,但我是不会束手就擒的。”
“另外四个魔尊宝藏的秘密,你们有线索了,对吗。”
宗禅吓了一跳,哪知道得关镇天突然之间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由完美的父亲,变成了个嗜血而贪婪的霸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