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宁君尧此时的惊讶已经过了,再度回复了平常的冷淡。此时的宁君尧脑里只有一个念头,就算沐雪然如何改变,她依然是那个设计了他的女人,因为她,他甚至失去了柏路筝。这种认知,已经让宁君尧入了心,无法消去。
“嗯,走吧j祖母不喜欢等人!”宁君尧淡漠的说道,而且说完话,宁君尧就径直当着她的面牵上柏路筝的手:“筝儿,走吧!”
柏路筝原本生出的醋意,就这么一瞬间消失得彻彻底底,俏脸绽出一朵笑容来,她反握着宁君尧的手:“夫君,今天的天气真好!”
“嗯,确实,今天的天气真好!”看见柏路筝笑得这么灿烂,宁君尧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可柏路筝那灿烂的笑落入沐雪然眼中却成了刺目的光,她禁不住侧头。转眼又闻得宁君尧那开怀的笑声,沐雪然不由自主的又冲宁君尧望了过去,当她看到宁君尧的笑时,沐雪然彷如电击一般,整个人愣住了!
世间竟有这样夺人心魄的笑!沐雪然还是第一次看到,只是可惜,那笑不是为她而流露的,是因柏路筝而笑的。一想到这个,沐雪然那样清雅的脸顿时变得惨白。
她的手藏在衣袖下已紧紧的握成了拳头,太过用力,指甲刺着手掌的肉,隐隐的痛。
玉蟾及时上前扯了扯沐雪然的衣袖,并脆生生的提醒:“侧妃娘娘,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已经走了。”
沐雪然才回过神来,脸色刚露出气恼之色,玉蟾的手不知何时已经伸了过来,她一把握着沐雪然藏在衣袖下的手:“娘娘,忍一时之气,免百日之忧!”
沐雪然侧头望向玉蟾,玉蟾毫不躲避的直视沐雪然,直到沐雪然眼底所有恼意全部消失。
“走吧!”沐雪然的声音变得淡漠。以前她总不明白姑姑为何总是那样淡漠,现在沐雪然懂了,进了这个地方,淡漠才是最正常的一种表情。
沐雪然快步跟上柏路筝与宁君尧。
沐雪然一跟上,柏路筝就感觉到了,她忍不棕头去看,结果又看到沐雪然已然一脸平静的跟在她和宁君尧身后。见她回头,沐雪然甚至冲她灿然一笑,那笑容十分干净,就像是秋天大齐那湛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却干净得动人心魄。
几乎是反射性的,柏路筝也回了沐雪然一个微笑。
沐雪然在看到她的笑时,却僵了僵,她估计没想到柏路筝会对她笑,直到玉蟾再度提醒,沐雪然才回过神来。
柏路筝竟然对她笑,她刚才不过是不想让她看出自己的狼狈才对她笑的呀!想要同情她么_,她沐雪然可不需要她那多余的同情!
沐雪然压心中的再次升起的气恼,紧紧的跟在柏路筝和宁君尧的身后。这次,沐雪然的目光不在盯向柏路筝,却不由自主的被柏路筝与宁君尧紧紧相牵的手所吸引。
要是太子牵着的是自己的手该有多好,那怕是那么的一嗅,她也会满足一辈子的。沐雪然呆呆的望着,呆呆的想着,呆呆的走着,思绪游移到很远很远,她又想起了那一晚,太子殿下和吏部侍郎苏大人都喝了她的千日醉。
那晚,她主动的牵上了太子殿下的手,她唤他太子哥哥,他望了她一眼,嘻嘻的笑了笑,对她说,你真好看,就像是大齐草原上最艳丽的鲜花一样!
那晚,她好开心。
可跟着,太子殿下又说了一句让她很伤心的话,他说:“可是有一个人,她最……最美丽,比大草原上的最艳丽的鲜花还要好看!你知道她是谁么?呵呵……她就是我……我心中的筝儿!”
那是她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最开心,什么叫做最失落。
她不甘心,于是,她主动的献上了自己的吻,却没想到点燃了太子殿下的 情,欲。可她怎么都没法忘记,那一整夜,太子殿下在她耳边喊着的都是他心中的那个“筝儿”!可她却并不为此感到后悔!
母亲曾经告诉过她,能够将自己献给自己喜欢的人,哪怕是死,也无怨无悔!那时,她无法明白那种绝决,可现在她有点明白了。
此刻沐雪然脸上的神色有一种凄然,这种凄然让她身上那种楚楚之色流露得越发的明显。再次回头的柏路筝看了不禁浑身一颤,这样的沐雪然就连她也是心动的,与此同时也让柏路筝对沐雪然的同情上升到了最高。
“君尧,我们还是不要牵手了!”柏路筝闷闷的说。
她刚才之所以主动的回握宁君尧的手就是为了刺激沐雪然,可现在沐雪然在她的刺激之下,却如此的悲伤,这让柏路筝很是愧疚。
“怎么了?”宁君尧温柔的问。
“她好像很伤心。”柏路筝闷闷的答。
宁君尧不禁哑然,可落在柏路外的疼爱:“筝儿,你又心软了。记着,有些伤心是她自找的,你不必为之愧疚,还有,我乐意牵着你的手,谁也无法阻止。”宁君尧的话如同一道道阳光射进柏路筝的心中,苦闷消散了一些,却无法完全消去。
毕竟,她不是一个狠心的人。况且,歌儿也有唱,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她实在不想自己的行为会给另一个人造成伤害。
“君尧,我知道。可……我还是想,等她不在的时候咱们再牵好不好?”柏路筝低声恳求着。
“呵呵,傻瓜,万一她天天都腻着咱们,那咱们天天都不用牵手了,走吧!”宁君尧不再理会柏路筝的恳求,并用力握紧她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