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宫西北方的九霄殿。天帝副使蚩虺已经三日没有上朝。他推托身染微恙,玉帝倒也没有怀疑。
九千堂内,珠光耀眼,香炉氤氲。蚩虺斜卧于白玉榻的软垫上,正在想着心事。
数万年了,天廷的宝座仍然被张顼盘据着,蚩氏登基为帝之梦,仍然遥遥无期!
父辈生前一再交代,天帝之位,是天廷张、蚩、巫、苍四大仙族公议,轮流坐庄,以示公允的。这里边唯一没有说清楚的,是究竟多少天年一换。据说远古的天帝也是轮换制,张姓和蚩姓一家坐两万年。后来刑天造反,蚩姓中有人跟随,等到张姓重新平定叛乱,天帝宝座就是一家独占了。传位到张顼时,忠于天廷的蚩姓重新入阁,担任副使之职,轮流执政的理念又被提了出来。但张顼并不落实,执掌天廷已经四万余年,仍然不交出权力。
倘若张顼交出天帝之位,登基的就应该是蚩虺。天堂之上,驾驭众仙。三界之内,颐指气使!那是多么令人神往的事情。可惜四姓誓言没有文字依据,所以无法光明正大地提出来。仅仅依靠旁敲侧击,变相提醒。张顼可以装聋作哑,根本不拿来当回事。
要想尝尝当天帝的滋味,看样子只有推倒张顼,掌控众仙,才能如愿以偿!
一个仙女进来禀报。“启禀副天帝,天廷总管蚩昃与三仙求见。”
蚩虺正想听听朝中的事情,连忙吩咐。“把他们请进九华厅,本使立即过去。”
仙女答应着去了。蚩虺穿了九阳服,匆匆向九华厅赶了过去。
九华厅是秘密的会客厅,在这里商议事情绝不会泄密!是蚩虺与同伙约会的主要场所。
蚩虺进去时,蚩昃等三仙已经落座。见他进来,又都站起来行礼。
蚩虺满面笑容。“各位免礼!都是自家弟兄,无须多礼,还是坐下来说话。”
蚩昃抢先禀报。“大哥,王母也是三天没有上朝,躲在瑶池密宫之中,不知干些什么?”
蚩虺不高兴了。“眼线和卧底呢?难道都是聋子瞎子?看不见也听不见?”
巫奎。“大哥别急!我的人说,下界有两散仙进入瑶池,一个当日下去,另一个三日后离去。”
蚩虺大为吃惊。“在瑶池待了三日?知不知道名姓?有没有禀告玉帝?”
一个名叫苍忌的仙人抢着回答。“小仙问过门神,是下界一个姓戴的散仙。看去无甚道行!”
蚩虺。“王母这妖妇,仗着她母亲老西王母的名头,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本使明日上殿,一定要把她私自与下界散仙交谈三日三夜之事禀报玉帝,看他如何处置!”
蚩昃。“是呀!妖妇既然处处与我们作对,就该尽快除掉她t去玉帝老儿的羽翼。”
他说的是实话。满朝文武之中,唯独王母娘娘经常在金殿上揭露他们有不臣之心,且言辞尖刻!
巫奎忧心忡忡。“小弟担心她又在搞什么阴谋!说不定是在组织效忠玉帝的死党。与我们作对!”
蚩虺。“妖妇仙力有限,对我们行不成威胁!重要的是,不能让她去请老妖妇出山!”
蚩昃。“通往北昆仑的云路机关重重,她如冒险进入,一定会受到制约,减去仙力!”
蚩虺。“好吧!你们各安职守,一定要大力网络众仙,形成绝对多数,时机一到,一击成功!”
巫奎。“大哥,小弟以为时机已经成熟,不如早点动手,废了玉帝、王母!由大哥登基!”
苍忌。“对啊!时间拖得越长,对我们越不利!如果对方作好准备,我们就难以取胜了!”
他的担忧不无道理。没有不漏风的墙!蚩、巫、苍三姓的叛逆阴谋几乎是公开进行。他们架空玉帝,收买朝臣,网络死党,控制天兵,已经露出了夺位的真面目。好在玉帝不予置评,把王母娘娘、太白金星等大臣的揭发一再压了下去,事情才能拖到今日。
蚩虺。“你们别慌!现在谁先动手谁理亏!我不发动,张顼绝不会翻脸9是拖一阵好!”
蚩昃。“对!下界和地府的夺位行动也没有作好准备。还是等上一等,三界同时发动!”
巫奎。“好笑的是,王母日日面对七个没有内丹的女儿,毫无一点办法。拆台之计,果然大妙!”
蚩虺。“你确信妖妇一直都没有发觉真相吗?或者是她的城府太深,看不出来?”
巫奎。“绝对没有察觉!我举报的是自己的亲弟弟,而且已经灭口,保证天衣无缝!”
蚩虺。“好!你是三姓最好的兄弟,大大的忠臣!他日夺回天廷,定是当朝重臣!”
巫奎。“大哥不必见外!三姓原是一家,大哥一家之主,臣弟当然一切听命!”
蚩虺。“好兄弟!再等些日子吧!老家还有先辈过来支援,算起来也该到了!那时候万事具备,自然一击成功。登基大典之上,我会给诸位兄弟大大的惊喜!”
四人起身行礼。“大哥设计周详,定保万无一失!我等预祝大哥顺利称帝,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