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远川见儿子咄咄逼人,一点儿也不顾及自己的感受,顿时怒火中烧,挥掌就欲击出。可巫德根本不知死神已经临近,仍然四目相对,不闪不避。一场人间悲剧眼看就要发生。
兰可人突然飞身而出,挡在巫德身前。“好!你要杀人,就连我也一起杀了吧!”
虎毒不食子。巫远川怎么肯对自己与白获香的亲生儿子下手?见兰可人出面庇护,长叹一声。“罢!罢!罢!你们不顾亲情,姿意妄为,本门主还有何话说?兰儿,他还只是个孩子,根本不知道亲疏远近,你可别把他领入歧途,断了我巫家的香火!”
他一晃身,人就不见了踪影。在骆珞等四女面前,他已经答应过会让着儿子巫德的。再待下去,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只得先行离开,再找时间前来。
兰可人见巫远川退出,心情十分复杂。她既希望他重新恢复门主雄风,继续染指天下。又不愿增加一个强敌,影响自己登上皇位的伟大事业。矛盾的思维,令她踌躇不前。
巫德竟然从身后抱住了兰可人,天真地问。“兰姨,他真的是巫远川,我的爹爹?”
兰可人没有挣脱身子,任由巫德搂抱。“他当然是你爹爹!否则你的小命早已不保。”
巫德突然倔强起来。“要杀就杀o命党岂有怕死的?兰姨,你呢?当不当革命党的内应?”
董杼接过话去。“巫少爷,我师傅犹如你亲生母亲,你不可能娶她老人家的。何况,你在革命党内还不是首领,怎么保证师傅可以进入政府?清醒过来,还是拜入她老人家门下吧!”
巫德气恼已极,推开兰可人,戟指董杼。“你懂什么?兰姨如花似玉,岂是巫德娘亲?我不仅要娶她,还要与她投身革命,开创共和,立一个天大的功劳!”
董杼。“那又如何?还不是听命于人,充当马前卒而已。师傅手握新军,倘巫门主支持,唾手可得天下。为何又要当革命党内应,为他人作嫁衣?你仔细想想吧!”
巫德。“原来你早已背叛了革命党,是个叛徒。我要维护党规,清除败类!”
他从腰间掏出手枪,对准了董杼。眼睛里的确露出了重重杀机。
董杼腰里也有手枪,却不去拔,哈哈笑了。“巫德,少在这儿班门弄斧了。我玩枪的时候,你还在玩泥巴呢!不信开一枪试试,说不定会伤到自己呢!”
巫德把子弹顶上膛,怒不可遏。“姓董的,这是你自己作死,可怨不得我。”
他扣动了扳机,一声巨响,几缕硝烟。子弹却没击中近在咫尺的董杼,不知飞到哪儿去了。
兰可人不知道巫德说开枪就开枪,没有采取抢救措施,心中十分后悔,她是不希望董杼有事的。
董杼在枪响时已经飞快闪开,因而子弹并没有击中他。他的身后是一架玻璃花鸟屏风,也完好无缺。这粒子弹,究竟飞到什么地方去了呢?
巫德还要继续射击,却被董杼夺去了手枪,反过来把枪口顶在他的头上。“你再给脸不要脸,我一枪嘣了你!不是看在巫门主的份上,我早就对你不客气了!以后,不准再纠缠我师傅!”
巫德宁死不屈。“开枪吧!怕死就不来了!想要本少爷听命于你,门都没有!”
兰可人轻轻一笑。“还算有点骨气!徒儿,让巫公子去找门主吧!等修炼到家了,再出来混事。”
董杼抽出弹夹,取出剩余的子弹,把空枪扔给巫德。“想跟着我师傅也行,拜师吧!”
巫德“卟通”一声跪在兰可人面前,磕下头去。“师傅在上,弟子也要学习董兄空手抓子弹的本事。将来好为师傅登基当女皇冲锋陷阵,建功立业!”
董杼摊开双手,空空如也。“谁说我会抓子弹了?我只是闪开身子,没被打中而已。”
兰可人看着完好无损的玻璃屏风,花容失色。“不好,这屋里还有一个人,莫非门主没有走?”
巫德站起身来,四处查看,却并无一人。“师傅,不会是巫远川。他若在这里,不会看我受挫的。”
兰可人点了点头。“是啊,门主若在这里,一定不会让你受杼儿反制。肯定还有别人。是什么人出来吧!藏头露尾的,算什么英雄好汉?”
一个声音传来。“我不是英雄好汉,也不会露面。但是我告诉你,别与革命党作对!与天下为敌!”
董杼听出来了,这是老僧活菩萨的声音。但他却不敢声张。活菩萨为他收去子弹,是在救他。
兰可人问。“你是革命党吗?否则不会这么袒护他们o命党答应你什么好处?我也可以给你。”
活菩萨。“革命党是在拯救中华。你是在争夺皇权,倒行逆施!你们之间,没有可比性!”
巫德。“那我是革命党啊,你刚才为什么不帮我?反而帮助背叛革命党的人?”
活菩萨。“你最后不也背叛了么?不也拜这个女仙为师了么?你呀9什么都不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