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萧博翰就又在靠椅上躺了下来,而且还把头上的遮阳帽放低,扣在脸上,看来这又要大睡一场了。
而在灌木丛的后面,另一个萧博翰已经换上了刚才等在后面的一个人的服装,从小路走了,他绕行了很长时间,才看到山坡下一个树荫中停放着一辆小车,萧博翰走到跟前,也不说话,就坐了上去,驾驶座上正是雷刚,他回头看了一眼萧博翰,就启动了小车,在山路上跑了起来。
萧博翰等车进入了市区,又驶出了市区,往郊外奔驰的时候,才说:“雷刚,一路上没人跟踪你吧?”
“没有,放心好了,我很注意的。”
“嗯,这样就好,都安排了好了吧?”
“安排好了,我们大约要开两个小时的车,然后那面会有人接应,我们在骑摩托车跑个把小时,最后还要步行一两个小时,这一路人都很少,谁想跟上来很难隐蔽的。而且我在这一路还撒的有暗哨,所以应该不会有什么差错的。”
萧博翰心情稍安一点说:“希望不要出什么问题,不要给蒙铃带去危险。”
“没问题的。”
萧博翰就不再说话了,靠在车的后背上真的眯了起来。
小车就摇摇晃晃的跑了好久,之后他们又换上了摩托车,雷刚带着萧博翰又跑了好久,最后的道路连摩托车都没有办法走了,萧博翰就下来说:“你回去吧,我步行过去。”
雷刚说:“你就顺着这条路一直走,到了前面岔路,不要到村里去,直接上右面山路,就可以看到学校了。”
萧博翰笑着说:“知道 了,你昨天说的已经够清楚了,不会跑丢的。”
“那行,明天这个时候我来接你,还在这个地方。”
“好,记住了,这两天总部的萧博翰身体不舒服,给他请哥医生。”
“好的,我知道,家里那面应该不会出问题的。”
萧博翰就背上了雷刚早就准备好的一个包,里面装的都是一下蒙铃爱吃的零食,还有罐头什么的,包挺大,萧博翰背上之后,整个上半身就看不到了,这让雷刚在后面看的有点呲牙,乖乖,这几个小子,买包也不能买这样大的啊,这走上去够老大喝一壶的了。
萧博翰起初还没当回事,不过走了半个来小时的路,就感到有点吃力了,这包也太沉了吧,真不知道他们买了多少东西,这足够蒙铃吃几个月的了,不过想到是给蒙铃背的,萧博翰也就化悲痛为力量,呲牙咧嘴的坚持了下来。
这样走走停停的,又化了个把小时,萧博翰就远远的看到了那座学校,想着马上就要和蒙铃见面,萧博翰的心蹦蹦的乱跳起来,几个月都没有见面了,萧博翰怎么可能不想她啊。
他就突然的有了在一种:“岭外音书断,经冬复历春。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的感觉了。
越来越靠近了学校,这里的景色很美,空山竹语,泉水叮咚,漫起轻烟袅袅,这个时候,萧博翰的耳边就听到了一阵歌声:你象那蓝色的小三和弦 , 轻轻的流淌在我的指尖 , 温柔如水是你的灵魂 , 让我沉醉迷恋 。
从第一缕的歌声飘入萧博翰的耳中,萧博翰的呼吸就顿住了——是蒙铃的声音!那声音曾多少次午夜梦回在他的脑海,缠绕他的魂魄,击碎他的心灵。
他热泪盈眶,歌声在继续:.......如梦似幻的小三和弦 , 柔柔的回响在我的心间 , 洁白无暇是你的爱情 , 让我日夜思念 。
歌声凄婉动听,倾诉着云一般的缠绵,海一般的思念,雪一般的纯洁,花一般的梦幻,萧博翰流泪了,他停住了脚步,不敢在往前走,他知道,在那个大石后面一定是蒙铃。
歌声中的祈祷和执着传递着坚强,无悔和心愿,一声声,一字字,如杜鹃泣血,染红山峦,焚烧原野,铺满一条通向天际的路。
蒙铃,蒙铃——萧博翰心里在呐喊,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心如刀绞般痛的无以复加。
歌声停止了,萧博翰伫立了很久很久,他可以想象,那大石块后面蒙铃一定正托着下巴在仰望着天空的流云,在思念着自己,这是毫无悬念的,她一定在想恒道总部的大院,一定在想自己和她的过去。
萧博翰轻轻的走了过去,他真的怕自己的出现会惊飞蒙铃美丽的回忆和幻想,但他还是走过去了,他也渴望看到她,看到这个自己想念的人。
蒙铃的确是正靠在大石头上面看着流云蓝天,想着自己的萧博翰的很多往事,但身后的脚步还是让她感觉到了,她没有回转身去,今天是周末,肯定不会是学生,或者是个路人吧,自己何必管他呢。
但再后来,那个身后的人正对着自己走来了,很接近了,只有几米的距离他有停了下来,蒙铃不得不回过头来,她想看看到底是谁。
她转过了头,第一眼望过去,她的脑海砰然爆炸,一阵眩昏,人也开始摇晃起来,萧博翰看到蒙铃一手扶着头,一手扶着石头站立起来,但身子在摇晃,萧博翰一个健步上去扶住了蒙铃。
蒙铃抬起头,眼中有点点泪光,眼神迷离地问道,“你怎么会来到这里?你怎么回来这里?你不该来!”
“可我来了!”萧博翰坚定地回道。
蒙铃看到萧博翰的眼里也有泪光闪闪,努力的心里真是百感交集。
蒙铃抬手擦了一下眼中的泪花:“我像在做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