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思听完了白重所汇报杭州一行的结果,眉头便自紧了。
就连宇文离也知晓其中利害,双手抱胸,脸色暗沈。
三人相对,久久不发一言。
太傻了,过了将近一炷香时间,宇文离才说道:虽然说他有他的行事
原则……不过为了一个小女孩而与倭族反目,实在是不智。
白重微微颔首表示同意,相信瑞思也是为了相同的理由而沈默。
叶敛并非蠢人,他们自是清楚,但单就为救寒星而同流风关系破裂一事来看
,叶敛的选择无非是自陷绝地。
宇文离语毕之後,又是一阵安静。
半晌之後,瑞思才道:如果有所必要……或许我们应该与他保持距离。
此言一出,白重与宇文离同时脸有不豫之色。
如果是朋友,愈是危难、愈该相助啊。
瑞思自是知晓他们的心思,道:我们终究是商人,别忘了行商的原则。
利益为先,不可有同情心。宇文离很快回答:不过,那是作生意的原
则,不是交朋友的原则。
白重再次颔首。
这里是中原,汉人的地方,不是回纥。瑞思的声音并未加大,但语气却
很明白表示,这是严重声明。
可是……宇文离仍然有所犹豫。
没有可是。瑞思直接打断,转向白重道:该谈正事了,去把他们师
徒俩找回来吧。
叶敛与徐乞分手之後,再进涿鹿,却见寒星与小狼站在镇门口。
叶敛见了,不禁心头一震 ̄适才他与徐乞谈话的地方,离镇门并不顶远,寒
星看到了吗?
其实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听了徐乞所言,叶敛开始不想让寒星知道太
多。
甚至,不想让她跟自己跟得太紧。
看了叶敛眉头深锁走近,寒星却笑盈盈的道:师父,白叔叔说,我们可以
回去了。瑞思阿姨有话要和你说。
喔……叶敛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步不稍停地走回瑞思与宇文离下榻的
客栈。寒星则不急不徐的带著小狼跟在後头。
叶敛边走边想……
雪与寒星看来还算投缘,她与流风既是未婚夫妻,自然是有些影响力的。
那些倭族人,想找我下手便下手罢,若是请托雪放过寒星,想来无不允之理。
可是……会这么顺利吗?当年仆固怀恩雇人杀了乾爹、乾妈,可也掳走了程
至清与诸葛涵……
当年的小涵才三岁啊!竟也不能放过?如果只掳不杀已是大恩的话,那么,
同为刺客、杀手,那些倭族人能比仆固怀恩麾下好到哪去?
不……这……
叶敛停下脚步,以右掌抚额,摇了摇头。
定有办法!无论如何,至少要保得寒星周全……
叶敛一迳遐想,浑没发觉自己已经进入了瑞思与宇文离的厢房。
连声叫唤皆无反应,宇文离霍地起身,乾脆便将叶敛压落在椅上。
叶敛一惊回神,才知道已到了目的地。
药师小狼已伏在地上,寒星坐在它背上踢著脚。
清醒了吗?瑞思笑问:我可以开始我要说的话?
叶敛赧笑道:自然可以。不过其实你以信鸽传讯就好,为何定要将我找来
涿鹿?
信鸽只能用来传递比较不机密的事情。难保有人会劫信。白重原本也
坐在椅上,说著话,也起身替四人各斟了杯水。
机密?叶敛眉头一挑 ̄这几个回纥行商,真的只是商人?
机密?寒星忽地站起,拍了拍小狼的颈子,指著门口。
小狼也极为知趣,走到房门,以爪子拉开了门,一迳行出,又人立起身咬著
门把将门关上,然後就坐在门口了。
寒星则改坐到床上。
白重见了,极为赞许的对寒星笑著点了点头。宇文离则说道:你这个徒
弟、和那支奇狼,比你还机警。宇文离也同白重一般,称小狼为奇狼,而不
称怪狼。
叶敛默然不语 ̄他并不清楚是素来如此、还是因为父亲在大年夜遭人暗杀身
亡,而使寒星处事变得如此小心翼翼。但在他看来,寒星不过是十一岁的小孩儿
,理应开朗快乐、无忧无虑 ̄或许她表现出来的也是如此,但总怀著一份对人、
对环境的戒心。
如果这份戒心是叶敛本身持有,那是理所当然;但若是寒星……却教叶敛隐
隐觉得心酢
不该如此,真真不该如此啊……
我开门见山,瑞思出声打断了叶敛的思绪,道:你应该晓得、我也晓
得,在徐州的那个负琴书生,极可能是你们中原人人欲得之、或除之而後快的君
聆诗。
叶敛点头表示同意 ̄由於他早已推测了解,瑞思应该猜想到那人是二爹,才
会捎信与我、同时又要白重跟来。
要阿重跟著信鸽找你的理由很简单 ̄我们在中原行走日久,自然知道君聆
诗是云梦剑派极为忌惮的人物。又,君聆诗行方不明,最有能力引他现身的人,
则是他的义子君弃剑。瑞思又说道:一旦君聆诗出现的消息走漏,君弃剑等
同失去利用价值。那么,云梦剑派便有可能立即将君弃剑铲除。
说到这里,叶敛眉头又是一紧 ̄瑞思果然早已看出我的身份!
如果对手是云梦剑派,我还有信心,至少可以一时保你周全;但我万万没
料到,你竟又与倭族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