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两步,放轻动作,可可沿着拾阶而上,小心翼翼地推开地下室的木门,门外是简朴的木质房间,经过竹子做成的桌椅时,可可伸手一摸,指尖上沾染了一层灰,这套屋子看来平时没什么人住,小小的窗户中透出的是淡淡的扁,现在是什么时间黄昏还是清晨不管他,可可想,先试着离开这里,也许离市里不怎么远的话,能找到人传话给公安局,这样自己就不那么被动,虽然决心要查明那张照片背后的事实不假,但假如李一骥有什么过分的要求,亦可及时抽身而去。
转过两个房间,空无一人,昏暗的光线中,一扇不同于其他房门的大木门出现在左手边,可可靠近门边,深呼吸一口,打开门会不会有什么危险握紧拳头,再伸开,笨蛋,可可对自己默念,这时候还指望会有英雄来救你不成
你的英雄,已经被你那一枪给气跑了吧。
不由自主地叹一口气去他的危险可可伸手两手拉开厚重的大门,刺目的光线扑面而来,慢慢睁眼适应光线后,放眼所见的情况让她呆立在原地。
清晨,薄雾,鸟鸣声,参天松树,一地落叶,一片深山老林的景色望不到尽头。
“这哪里”可可不自觉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半山腰上。”李一骥平静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走到呆立的可可身旁,手里捧着一杯热茶,身穿一袭黑色的太极服,神情间尽是度假的悠闲。“现在是清晨5点,没错,你睡了两整天你这样瞪我这梦也不会醒来,你并不是睡迷糊,看脚下。”
可可愣愣地往脚下一看,枯黄的树叶中,站着一只小小地松鼠,圆溜溜的眼珠看着发愣的她,忽然转身,蹭蹭几下就跳上附近的一棵大树,一会就消失在树叶交错中。
“你可以再发一小时的呆,我在书房里。”
可可努力让自己接受事实,现在身处某个深山老林里,遍地落叶,模糊中有条山路在前方,抬头是参天的大树中透出清晨的朦胧光线,低头又见松鼠,上次看到松鼠是什么时候松鼠坐在木质的栏杆上,手里捧着一颗不知什么坚果,突然另一只松鼠猛然扑上抢走了它的坚果,秫秫几声蹦跳中,小东西们瞬间都不知去了哪里。
有多久没有看过这样的风景了可可深呼吸一口,觉得每天在验尸房里的工作,每天出入血腥的现场,和此时此刻站在这里相比起来,我真的是在同一个星球上么也许,我已经离开地球了
等等我在做什么
舅舅李一骥端着飘香的茶杯,把脚往竹凳上一搁,悠闲地看着收藏杂志,刚翻了一页书纸,门就被彭地撞开,杯子里一片茶叶缓缓沉下去。
可可瞪着眼站在门口,“你刚才说什么”
舅舅瞥了眼被震下无数灰尘的老木门:“小可可,这老屋子里里外外都有百年历史,你尊重点老人家好不好。”
可可眨眨眼,有恃无恐地拿指甲在门上挠了两下,“有本事你放我回去”
舅舅笑着摇了摇头,“我们还有一个小时出发,你可以选择休息一下,或者继续挠门。”
“去哪儿”
舅舅一手拿起茶杯,“去哪儿有什么区别吗这深山里既没有人烟也没有络,手机信号出现的概率略低于外星人,去哪儿,你都没法联系到你的周队长。”
“谁说我要联系他。”可可嘟囔。
舅舅嘴角露出不明显的一抹轻笑。
可可撇着脑袋,脚下无意识地踢着木门边框,“那我们怎么去那个古墓”
“骑马。”李一骥舅舅又翻了一页纸。
“我不会骑马。”可可挑眉道。
“那我带你骑同一匹。”
“我要告诉大缯你占我便宜。”可可狡黠一笑。
李一骥舅舅哀叹,“那只有一种选择了,我骑马,你跟着一路跑吧,追风的少年。”
可可撇嘴,转身,走开,身后舅舅提高嗓门问,“你去哪儿”
“回棺材里睡觉”可可淡定的吼道。
“有人说,历史是条漫漫长河,你如果用双手捧起河水,滴落指尖的,全是故人冰冷的泪水。”
“舅舅,能不能别装文艺少年了”可可在马背上被颠簸的不行,已经全然不顾形象趴在了马脖子上。
“小可可,你不能一直那样趴着,等下腰直不起来。”
“我知道,”可可怨念的声音和兴致高昂地李一骥成鲜明对比,“我在等我的脊椎骨磨成圆形”
舅舅在另一马背上毫不客气地大笑。
可可用怨念的小眼神看着他,“你等着,我要把脊椎骨磨成四尖角当飞镖削死你”
“哈哈哈,你已经笑死我了,谢谢谢谢”
“youeele”可可又恨恨地瞪了舅舅一眼,转过头去装死。
丛林稀疏间,黄昏的光线自远方小块小块地洒下来,归巢的鸟儿在不知名的树叶中蹦跳,不同高低鸣叫着开会。
“舅舅”可可略显嘶哑的声音也随着马背起伏着,“为什么带我进墓”
“你不是想调查那个墓里的诡异人像吗”舅舅不知哪里弄了跟长草,随意地嚼着。
“那是给我的诱饵,不是你的理由。”
舅舅咧嘴大笑,“你是不是以为我要抓你去做什么陪葬品”
“别以为你笑的那么爽朗我就会信你。”可可扭回头说。
舅舅想了一会,虽然依旧微笑,却肃穆许多:“小可可,我的家族历史悠久胜过这个国家,而盗墓的历史更是与这片土地一样漫长,你以为原因何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