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深!”简宁惊呼。
“嘘!”林木深恨不能把简宁的嘴封起来,因为简宁这一喊,周边的人或多或少都朝他们行注目礼。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冷静下来后的简宁,面露不解的问,“报道上说你因为监守自盗被亢的啊!”
“唉,说来话长……”林木深长长的叹了口气,“我是托了点关系暂时出狱的,简秀你也清楚,我旗下的古玩行业做得很大,这路铺的越远,收拾起来就越麻烦,我这次出来,就是为了料理后事的。”
料理后事?
“你得被枪毙吗?”简宁问。
林木深眼中渗出点无奈来,“不用死,但离死也不远了……无期徒刑,如何,够狠吗?”
“你这是咎由自取。”简宁不留情的吐槽。
林木深呵呵干笑两声,又说,“简秀,我有点事要拜托你,你看可不可以找个安静点的地方聊聊?”
“这里不行吗?”简宁警惕的说。
“医院里人多眼杂,而且我想说的这件事对我来说非常重要,不希望被其他人来往的声音干扰,”在简宁不情愿的眼神中,林木深对她说,“是关于周敏的事……”
咖啡厅。
“秀,先生,请问要来点什么?”
“两杯黑咖啡,哦不,一杯就行了,谢谢。”在扫过林木深那张包得密密实实的脸后,简宁改口。
服务生低头记录了下,然后犹豫着问了一句,“……先生是哪里不舒服?”
林木深咳嗽了声,故意嘶哑着声说,“感冒了,有点咳嗽。”
服务生“哦”了声,留下一句“请稍后”就离开了。
现在正值春末夏初,是流感病毒最易爆发的季节,咖啡厅又是公共场所,要是林木深带着点什么奇怪的传染缠来,店里可不得遭殃了吗?
“有什么话,你可以明说了吧?”简宁对林木深说。
林木深揉揉额头道,“事已至此,说再多的对不起恐怕都得不到简秀的谅解,不过……如果可以的话,简秀能在我和彦北服刑期间,帮忙多照顾下周敏吗?她现在老公儿子都不在身边,真的非常可怜。”
简宁沉默。
说实话,简宁对林木深父子走到今天的山穷水尽,真的不抱一点可怜,但对周敏……简宁说不来是一种什么感觉,可怜吧,谈不上,漠视吧,又过意不去,毕竟,如果没有挟持周敏的话,林彦北不可能自投罗网。
退一万步来讲,周敏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简宁半响才说,“林彦北在被捉之前,给周敏留下了一张银行卡,说是他毕生的积蓄。”
林木深揉弄额头的动作不自觉停滞下来,垂着眼睛分外落寞的说,“是我对不起他们娘俩。”
简宁端起刚送上来的咖啡抿了一口,黑咖漫入味蕾中带来的苦涩大概就是此时林木深的心境,“我可以帮着照顾周敏,但我不能保证能像林彦北那样花心思的去照顾她,最多在闲暇时去养老院看看她,保证她的日常用度和身体健康,这样……足够了吗?”
“这就够了!谢谢你秀……”林木深的前额低得快要贴上桌面,“你的大恩大德,我林木深无以回报……”
“得得得……”被雷出一身鸡皮疙瘩的简宁摆摆手,她本就不是矫情的人,对这种感激的言辞感到尤为别扭,“我去趟洗手间。”
简宁借口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