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客房没暖气,简宁提了把勉强算得上是厚的棉被,本打算享受着这难得清静的早上,不料却被一通电话将脑子里的瞌睡虫彻底赶跑。..
“喂……”她的声音还带着寻常人刚睡醒的暗哑,“这里是简宁,请问你是……”
“简宁!路单出事了!”
“出什么……”简宁这边话还没问完。
“他坐牢了!就在三分钟前!”
简宁猛地掀开**单,坐起身子来急道,“听你的声音,你是蝎对吗?路单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一五一十的跟我说!”
“是这样的简秀,三分钟前我突然接到吴嫂的来电,说路单被警局的人强迫着扭送进了警车,只留下了一张律师函,里面的内容是凌氏公司控告路单把画展上要首次公布的设计插画,非法售卖给其它竞争公司!”
简宁倒抽口凉气,“这不可能!”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可是简秀,现在人都已经进局里了,我们姑且不论这则消息的真实性,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快点把路单救出来!”
“我?”简宁额头埋在掌心里,不知怎的,昨晚凌少宸那句“你一定会来求我!”骤然跃入脑海,她愣了一下下意识回答,“是凌少宸,肯定是他背地里搞的鬼!”
“简秀,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我也不怕跟你实话实说了,当初是我拍了你和路单的合照,如果凌少宸是为了这件事想拿人泄愤,我愿意……”
“不,不是这个问题……”简宁匆匆打断,“路单的事我会想办法的,你给我点时间!”
“根本就没有!没有时间了简秀……”蝎话音掺杂着哽咽,“路单他有先天性心脏病!这次他猝然被抓,连颗救心丸都没有时间往口袋里放!如果……如果凌氏硬要他坐牢的话,他的身体肯定承受不了的!”
简宁听不下去了,腾地站了起来,白着脸问,“你说……路单有心脏病?”
对面传来重重的一声“嗯!”随后是明显染上哭腔的嗓音,“简秀,路单落到今天这一步,有他自己的错误估算,但他做了这么多事,都是为了你啊……”
“我知道。”简宁觉得她回话的时候,灵魂已经飘在了身体之上,正在冷冷的俯视她脸上那副呆滞可笑的表情,她猛地甩了自己一巴掌,脸上的刺疼瞬间拉回了她浑噩的神志。
下一秒,她扯起地上的鞋子往脚上套,“我现在立刻去找凌少宸,蝎,如果你见到路单的话,麻烦替我带句话,叫他等我!”
就在简宁拎着那套半干不湿的护士服往卫生间里钻时,凌少宸正跟吴茜结束了一通取消今天全部行程的电话。
站在窗户前的他,用着一种置身事外,胸有成竹的姿态,在家里等待着简宁的出现。
小洋楼外。
撩了下耳边散落的发丝,简宁急急跳上一辆出租车,现在只要一想起蝎的话,她就感觉玻璃外那道晨曦的光线刺得她眼睛生痛。
她早该猜到的,什么低血糖!低血糖引发的营养**!通通都是路单用来掩饰自己虚弱的借口!
路单这个人,唯一做过的不理智的事,就是冷风里毅然决然跃下游轮救她的那一回,他拖着比谁都脆弱的身体,硬是把她从死亡的边缘线拽了出来,偏偏,他还不愿坦诚告诉她,被吴嫂搀回房间那么久都在干些什么。
此时逐步理清头绪的简宁,甚至都可以联想到,当时的路单没准正气喘吁吁的咽下涩嘴的西药,或者是躺在**上又不得不顾及楼下还有一个她,而不敢安然入睡。
这个男人,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
罔顾身体拯救了她的性命,现在又被凌少宸给记恨上直接安个罪名押往监狱。
想着想着,简宁的脑袋瓜都开始疼了,路单落难,如果这个时候她不出手搭一把将人给捞出来,她简宁还是人吗?
虽然,要捞出路单的代价是以她回凌家自投罗网为引,但简宁压根就没有其它选择。
除非凌少宸愿意撤诉,或者是她索性派人劫狱,否则,路单就是被整死在里面,恐怕都没有人知道。
下了车,简宁挑了条特别僻静的幽径走,一路倒是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阻拦,见着前面就是凌家的雕花铁门,她赶紧趁着两边的记者都昏昏欲睡疾步向前。
但你低头走的快,别人就看不见你,那纯粹是简宁掩耳盗铃的思维,当她被上回私家医院门口蹲守的同一个记者再次拦阻时,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嘿,护士秀挺眼熟的啊,哪家医院的呀?”高瘦男子左手还架着一台摄像机,仿佛简宁只要不谨慎漏一句嘴,下一秒就立刻会被拍照取证。
下意识抬高口罩,简宁笑笑的报出私家医院的招牌,她比昨天刚走出医院就被截住的时候淡定多了,眼中也没了明显的害怕和不耐,就是不咸不淡地跟他周旋着。
“哦?怪不得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呢?哎,你上回不是说赶着去救人吗?人呢……莫非在这?”男子转了两下精明的眼,话里有话。
熟料,不过是一句调侃,简宁反而郑重其事的点头了,“对啊大哥,你可能还不知道,自从这宁夫人听到自家儿媳的丑闻后,这血压啊腾地一下就爆表了,嗳你要不要拿纸和记一下啊,我这可是给了你独家……”
见高瘦男急忙扔了摄像机掏出记录的小本本,简宁继续忽悠,“本来呢,这凌家是打算把宁夫人送往医院救治的,可转念一想,这不是有你们媒体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