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琳琅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气,将心头那股不安的感觉压了下去,然后才伸出手轻轻推开了包间的门,慢慢向里看了过去,包间里的灯光如其他酒吧一样,十分昏暗,因而令里面所有的一切都显得朦胧不清,很适合做一些不适合在青天白日之下做的事情,没办法,这样的环境总是很容易让人不自觉地滋生出这样的想法。..不过因为没有男子在场,所以倒也不像外面大厅里那样乌烟瘴气的,空气里的味道还算比较正常,不怎么奢靡。
再往里看,一个女子正坐在沙发上,拿着酒瓶往自己的嘴里猛灌,来不及吞咽的液体顺着她的脖子流满了身,早已将她的衣服浸得湿漉漉的,看起来落魄不堪。借着昏暗的灯光,潇琳琅一眼就看出那个人正是瑞绮丝,她面前的茶几上已经摆了十几个酒瓶,足见她已经喝了多少了。
听到包间的门被打开,已经摇摇欲坠的瑞绮丝砰的一声把空了的酒瓶扔在了茶几上,然后头也不抬对着来人伸出了手,一边打着酒嗝一边说道:“拿……呃……酒来了?给……呃……给我就好……呃……”
潇琳琅一看她这样子不由暗中叹了口气,一边关好包间的门一边迈步走了过去,口中轻声说道:“副总,您别再喝了,再喝下去会伤身体的。”
“你……呃……叫我什么?副总……呃……你谁呀?”大概听出了这个称呼有些不太对劲,所以拒已经喝得醉醺醺的,瑞绮丝还是勉强自己抬起了头转向潇琳琅所在的方向,拼命聚集着眼中的焦距,辨认着身边这个女人,“喂你……不要动来动去,不要晃脑袋……我头晕……你谁呀……”
典型的喝醉了的人最爱说的醉话,潇琳琅不由苦笑着摇了摇头,努力地向她证明着自己的身份:“副总,我没有晃脑袋,您真的喝多了!我是……”
“啊!我看出来了……呃……”不等潇琳琅报上自己的名号,瑞绮丝便突然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叫了起来,只不过因为实在喝得太多,她好像连自己的脑袋都支撑不住了,不停地左摇右晃,就是很难把视线集中到潇琳琅的脸上,所以满嘴胡说八道,“我知道你是谁了,你是……呃……初露嘛,是不是……呃……你看,我没喝多吧?初露,陪我喝一杯……”
初露?我?潇琳琅不由苦笑了一声,心说还没喝多?没喝多至于连我和展初露都分不出来吗?我们又不是双胞胎,没那么像吧?知道跟一个喝醉酒的人讲道理是很愚蠢的行为,所以潇琳琅也不打算多说,一边扶着瑞绮丝就要歪倒的身子一边说道:“副总,我不是初露,我是潇琳琅。快跟我回去吧,展秀很担心你……”
“别骗我了!你就是初露!”瑞绮丝咯咯地笑着,用力甩开了潇琳琅的手,咋咋呼呼地说着,“告诉你我没喝醉!你别想骗我!你怎么会是潇琳琅呢?你就是初露嘛!你看,你的风衣还是我陪你去买的,呵呵呵呵……”
风衣?啊是了!潇琳琅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风衣,接着不由恍然大悟:怪不得瑞绮丝会将自己看成展初露,敢情自己还穿着人家的衣服呢!展初露刚才不是说了吗?她这风衣是新的,第一次穿,原来是瑞绮丝陪她去买的,难怪瑞绮丝都喝成这样了还认得这风衣……
轻轻摇了摇头,潇琳琅心说这都是什么事儿啊?乱七八糟的,这都是怎么凑合的来着?再次伸手拉住了瑞绮丝,她好言好语地劝道:“好好好,我就是初露,好不好?副总,快跟我回去吧,你真的不能再喝了……”
“我不回去!不回去……呃……”瑞绮丝别扭地甩开了潇琳琅,趴在茶几上努力地寻找着还没有空出来的瓶子,恨不得再喝它十瓶二十瓶一样,“你看,我都说你是初露了吧?你还想骗我……初露,陪我喝……喝醉了就不用伤心了,呵呵呵呵……”
瑞绮丝努力地想要笑出声来,只可惜她的掩饰实在太不成功,所以那笑声简直比哭声还难听,她脸上的表情在昏暗的灯光的映衬下更是难看得要命,满脸的心丧欲死,伤心绝望,看起来十分可怜,潇琳琅知道,只有“爱情”这两个字,才能让一个人露出这样绝望的表情。
心底那刚刚被压制下去的不安突然地强烈起来,潇琳琅竟然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然后试图将瑞绮丝滑落到地上的身体扶起来:“副总……”
“不要碰我!我不回去!”瑞绮丝突然像受了刺激一样尖叫起来,一边叫一边拼命挥舞着双手,状如疯狂,“我不回去!我要喝酒h醉了就……呃……就不用伤心了……他……他都为了什么见鬼的……呃……见鬼的负责放弃我们的感情了,我……我要喝酒……呜呜呜……”
说到后来,大概是因为提及了自己的伤心事,所以瑞绮丝的尖叫声渐渐低了下来,突然伏在茶几上,呜呜痛哭起来,一副伤心到了极点的样子,再也顾不得一旁的“展初露”了。
可是听到瑞绮丝的话,潇琳琅的动作猛地僵住了。为什么?为什么事实总是这么残酷,总是怕什么来什么呢?现在的潇琳琅就像有了心理障碍一样,对“负责”这两个字高度敏感。不管在任何时间、任何地方听到这两个字,哪怕跟她明明没有半点关系,她也总是忍不纂身一哆嗦,跟着就会头晕脑胀|何况如今这两个字从瑞绮丝的嘴里说出来,那就跟她大大地有关系了!
更何况“为了见鬼的负责放弃我们的感情”这句话实在是大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