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颤抖得几乎破碎,眼泪却强自忍着硬是不肯掉下来。
曲子桓沉默地看了她一会儿,最后拍了拍她的背:ldquo;别想太多,耐心等会儿。dquo;最后,他回了卓成商的办公室。
卓凌晚转过身子,看到远处的灯火,因为有眼泪的缘故,迷蒙一片。她在心里告诉着自己:不会的,父亲不会那样做的,父亲不可能让别人来欺负她的,不会的。
十几分钟后,卓成商办公室的门再次打开,那几个谈生意的老板走出来,脸上带着复杂的神色。曲子桓把他们送入电梯,又客气一番,然后反身,走到卓凌晚旁边:ldquo;卓董叫你进去。dquo;
卓凌晚看了他一眼,眼泪一晃,差点掉下。她有些失措地走向卓成商的办公室,两只脚都在打架。
ldquo;有什么,好好说。dquo;曲子桓看她这样,扶了一把,最后嘱咐。她用力点头,心里依然想着刚刚的话,走进了卓成商的办公室。
卓成商坐在沙发里,半白的银发丝丝根根,脸板着,无限威严。
她用了好大的劲才走到他的面前,颤着唇开口:ldquo;爸,洛硚说的那些helli;helli;是真的吗?dquo;
ldquo;既然已经知道了,就少在外面抛头露脸,这样对大家都好!dquo;卓成商没有承认,却用这样的话做回答!
ldquo;所以,洛硚没有骗我了?dquo;卓凌晚有种一下子被推入深渊,怎么都无法爬出的无力感,却倔强地一定要得到卓成商的准确回答。
卓成商脸色威严,眼睛却不敢看她,有种被人当骋丑的尴尬。他就是不开口承认洛硚的欺负是他指使的。
ldquo;我去问妈!dquo;卓凌晚向来不会乱闹,但这件事太过重要,她一定要弄清楚。她手忙脚乱地去拿手机,要给余致拨电话。
卓成商终于吼了起来:ldquo;还嫌闹得不够吗?这事跟你妈没有关系,是我一个人的意思!dquo;
都说到这份上了,还要怎么确认?事实摆在眼前,卓凌晚唯一能做的只有惨白着一张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卓成商。
ldquo;爸helli;helli;你是我爸啊helli;helli;dquo;
ldquo;就是因为我是你爸,才不要你到处去丢人现眼!dquo;卓成商的吼声一声比一声高,理由震震!
卓凌晚无力地捂上了自己的脸,泪水再也抑制不住,统统滚下!都是她的错,都是她的错!
她坐倒在地上,泪眼里看到的只有卓成商无尽失望的脸helli;helli;
卓成商什么时候离开的她不知道,清醒过来时,看到的只有站在面前沉默不语的曲子桓。他的眼神不再淡漠,沉了某种痛楚的东西,是对她的怜悯吗?
这让卓凌晚十分难受,难堪至极。
曲子桓伸手扶她,嘴里道:ldquo;先起来,别想太多。dquo;
她用力地将他的手拍了出去,用愤怒的目光瞪上了他:ldquo;不要来管我!dquo;她承认,她错得离谱,眼前这个受害者之一伸出的援手只会让她更加难堪,难堪到他的每一次出手相助都似在打她的耳光,打得她无地自容!
曲子桓用奇怪的目光看了她一阵子,最后垂手退开,却并没有离开。
卓凌晚管不得这么多,捂着脸歇斯底里地哭了起来。哭她的幼稚,哭父母的无奈,哭无辜的人因为她而受牵连,全都是悔恨的眼泪!
哭完后,她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自己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就这样一路乱撞。身体像一根藤条,无依无靠地晃荡,只有当撞到硬物传来痛感时,方才觉得自己是个活物!
卓凌晚已完全崩溃,崩溃在对自己变性的悔恨当中,崩溃在连亲生父亲都嫌恶的悲剧当中,她再也没有办法好好对待自己,只将身体有意地再撞向那些足以伤害她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