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和县城之间的黄土路上,这时正有一支两百多人的平叛队伍走在上面,凌乱不弃的脚步扬起大量的灰尘,远远看去像是一条黄色的蚯蚓在爬行。
黄家覆灭,但在仁化.县还有不少经营店铺、在县衙里上班的黄家人,可不是全部死光了。听到嫡系人死了之后,这些偏支开始打起地窖里的银子和田地的心思,于是花钱疏通县令让他把县城大部分的机动兵力出去。
这只队伍还是老式的巡防营士兵,一个个拖着油腻腻的大辫子,拿着已经被正规部队淘汰的落后步枪,时不时打哈欠流口水,精神萎靡。几个骑着马的军官甚至点起了大烟,美滋滋地抽了起来,引得士兵投以羡慕的目光。
队伍中间的骑着高头大马的人,就是这支平叛军的最高军官张营长。他这营下有4队,队下有3排,排下有3棚,每棚14人。
按理来说一营总共有504个士兵,但他老人家怎么能不吃空饷?所以留下一些士兵在县城后,也就只有两百多人了。
张营长皮肤偏黑体型也瘦,手里拿着一根白银打造的大烟枪,看上去没有几分军人气质。
他脸上的表情不是很愉快:“草,县令大清早的就叫我们起来平叛,根本用不着嘛。乡下斗殴而已,随便叫几个捕快领着人就行了,一定是收了不少的银子。黄老板,你花了多少钱疏通县令?”
“张大人,我这不是担心宗族受到反贼的破坏,一时心急了些。只要抓到贼首,黄家愿意出一百亩的水田孝敬大人。”骑在驽马上的一个胖乎乎的家伙很识趣地送上了礼物。
“哈哈!”张营长欢快地笑了几声,一点都不推辞直接收下,“黄老板你放心,那个叫钟二柱的贼首跑不了!抓到了交给你处置。”
拖拖拉拉地走了大半天,太阳到了西边的天空队伍才来到村子里,听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贼首钟二柱领着几十个匪徒躲进了树林里。
看了看天色。张营长觉得还可以战上一场,抓捕几个匪徒,于是下令:“给我仔细搜搜,抓到一个匪徒有一两银子!”
“太好了!”听到有银子来。焉焉的巡防营士兵们打起精神,一双双眼睛亮起光芒,像是变了一个人。
在他们看来,几十个刚刚放下锄头的泥腿子而已,连正式的热武器都没有。一定非常好抓。一个个急忙忙冲进林子,担心去的晚了连根毛都没有,连阵型都不顾散开来。
钟二柱领着剩下的七十多人躲在树林里,听到嘈杂的脚步声、说话声越来越近,心里不紧张那是假的。以往他们进县城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低头做人,哪想得到会有对阵官军的一天。
“哈,我看到他们了,快点冲呀,抓到一个就是一两银子。”
“钟贼首是我的。谁敢和我抢!”
为了集中力量,也是防止昨天招募的新兵逃亡,钟二柱没有将士兵分散,因此几十个人聚在一起很容易被发现。
十多个拿着枪支的巡防营士兵冲了出来,砰砰地开着枪。一阵阵白烟飘进空中,声势很大,但却没有打中几个人。
那些子弹几乎全都大中了树干,对于背后的人根本没有一点杀伤力。这个时代的枪支发射的子弹,很少能够穿透二三十厘米厚的树质。
当然也有倒霉的家伙,没有完全被树干遮蔽。中了枪倒在地上哀嚎不已。钟二柱亲眼见到两米外的一个新兵,右手捂着流血的肩膀痛嚎不断。
不能等下去,再不行动这些人就要跑光了!他这样想到。
眼看着敌人已经跑到十多米外,钟二柱大声喊道:“段飞几个。还有班长们,施放法术!”
把敌人放这么近也是没有办法,腐烂术最远也只能达到十三四米的距离,远了根本打不到敌人。
无声无息地,冲在最前头的七八个巡防营士兵面部快速变黑,爬满了生长在尸体上的霉菌。顿时失去了视力。然后嘭嘭作响,撞在树干上。
“啊,我的眼睛,我怎么瞎了?”
“我也看不见东西了!”
稍后的巡防营士兵见到前面的人倒了下来,为了不踩到同袍不得不停下来。听到痛嚎后往他们脸上看去,顿时被狠狠地吓了一跳。只见得同袍们脸黑如墨,长满了密密麻麻的脓包,一股股黄色的脓水流了出来。
没等他们弄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忽然身上就痒了起来,像是有很多小虫子爬一样。撩开衣服后发现,自己身上的皮肤和同袍们一样发黑发臭。
“啊,妖术!”有个巡防营士兵尖声叫道,像是杀猪一样。
钟二柱拦住了想要追击的段飞等人,说道:“别急,让恐慌再飞一下,然后趁势追过去将这支军队一网打尽。”
尽管他不知道让恐慌再飞一下是怎么来的,但大仙如何吩咐,他都照做。事实也证明了,大仙的建议非常有用,就像这次伏击。
虽然没有追击那些逃走的巡防营士兵,但地上还躺着七八个半死不活的敌人。这些脸上中了腐烂术的家伙,皮肉脱落露出白森森骨头,看起来狰狞无比,仿佛地狱恶鬼来到人间。
钟二柱从散落在地上的巡防营士兵冷兵器中,抄起一把大刀,犹豫了一下后对着一个士兵砍了下去。
噗嗤,一股热血溅到他的衣服上,还有少量几颗血珠飘到脸上,浓郁的腥味飘升到空气里。
钟二柱压下心里的不适,像是转移情绪一样,大声说道:“段飞你们六个,各自找一个敌人结果了他,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