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大树枝前,伸直脖子朝繁密的枝叶间查看,半晌后,发现躺在其中的王盗还在眨眼睛,都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脸上惊色消失,转而显出丝丝担忧之色。
“王师兄,你从树上摔下来了?”
刘波忍嘴膊的疼痛,脸上尽量显得平和,似乎不愿让对方看到自己怕痛的样子,随后转向杨大福,吼道:“杨大福!你傻了你?还不快给王师兄看看!”
闻言,杨大福竟然没向刘波发怒,只是吞了吞口水,巨大身躯向前走了两步,似乎要给王盗查看伤势。
要知道,在王盗来到东一峰烟火院之前,杨大福从来都没正眼看过刘波,对此人颇为鄙视,此时却毫不在乎对方的呵斥,足见杨大福对王盗的重视,已经达到了让他“忍气吞声”的地步。
“王师兄,你怎么样?”
杨大福蹲下身体,粗大的手掌在身前晃着,似乎要去摸王盗身上的骨头,但比划了半天后,竟然颤抖着顿住,不敢近前。
见此情形,站在杨大福身旁的刘波,不由得鄙视了此人一眼,暗想这个家伙,给自己看伤的时候,粗鲁的像个野人,可此时碰到王师兄,就不敢下手了,真是势力眼。
杨大福回头望了望刘波,一下就看出了对方眼神中表露的意思,想要对刘波发怒,但一想王师兄就在旁边,便强行忍住,脸色不善的望着刘波,语气却有着许多商量的味道:“刘波,俺力气大,下手没轻没重,你力气小,再大也大不到哪去,你去给王师兄摸摸。”
话毕,杨大福也不给刘波回答的机会,立刻转向平躺在树枝间的王盗,讪笑道:“王师兄,给刘波那小子看,俺可以没轻没重,但是,你跟他不一样,还是先让刘波给你检查一下吧。你自己不要动,以免加剧伤势。”
听了杨大福的话,刘波差点吐血,恶狠狠的瞪了杨大福巨大的后脑勺一下,转而走上前,看着王盗,嘴角抽搐的笑道:“王师兄,杨大福说的对,他跟个狗熊似地,怎么能给你查看伤势?让师弟来吧。”
话虽如此说,但刘波伸了伸没有受伤的那只手,又看到王盗面无表情的脸孔,半天过去,硬是不敢碰对方一下。
这刘波的胆子本就不大,白天的时候,又看到这位王师兄使用法力打倒韩兴,甚至,连夜里做梦的时候,都是梦到自己被贾贵一伙人索要银子,王师兄突然出现,微微一笑之间,就用出那种神奇的冰寒道术,一下子把贾贵一伙人打得连连吐血。
对刘波来说,已经形成了王师兄是高手的观念,而就刘波来到化灵门的经验,凡是高手,都与贾贵、韩兴那些人差不多,就算平时再温和,一旦将对方触怒,那就会发现自己得罪了一个笑面虎。
所以,刘波也怕自己没轻没重,在没有得到这位王师兄的允许前,打死他都不敢随意去摸。
杨大福听到刘波说自己狗熊,气的七窍生烟,此时见对方犹豫不决,便用两只牛眼死死瞪着刘波,一双大手也捏的咯咯作响,似乎要把刘波打成肉饼。
刘波被杨大福吓得面色惨白,一脸委屈的看向王盗,仿佛在乞求这位王师兄,千万别受重伤,否则从此之后,自己少不了被杨大福虐待。
“哈哈!”
看两人都有些焦头烂额,王盗没有忍住,终于大笑了起来,随后一翻跟头,就在枝叶间站立了起来,他这个动作,让杨大福和刘波同时一呆,差点把下巴掉在地上。
“王师兄,你,你没事啊!”杨大福惊呼道。
王盗随意拍了拍法衣,一股沌本源气激荡出来,就把沾染的灰尘吹得干干净净。
见杨大福如此激动,王盗摇了摇头,微笑道:“我没事,砍柴的时候,用力过猛,一下从上面掉下来了。”
“用力过猛?”杨大福面露疑色。
他练过拳脚,知道“用力过猛”这种意外,绝不是经常发生的事情,最有可能的,就是力量突然增大,本人没有立刻意识到。
如此一想,杨大福转动着眼睛,找到那根被王盗砍断的树枝切口,黑暗中,他有些看不清楚,于是伸手去摸,指间传来极其平滑的触感,这顿时让杨大福大吃一惊。
“王师兄,这根树杈,你竟然用一刀砍了下来?能让师弟看看你的刀吗?”半晌后,杨大福压制住心中惊骇,喘着粗气说道。
刘波知道杨大福天生神力,柴夫中的新弟子,只有他一个没被贾贵索要过银子,而且,贾贵还对杨大福颇为赏识,想要把杨大福招为麾下,但遭到了杨大福的拒绝,不过贾贵也并不生气,还对杨大福更为客气了。
自那次之后,杨大福就在东一峰烟火院的柴夫弟子中有了名声,偶尔还在许多弟子间表演神力,一些老弟子看到,都不由暗中咂舌,对方的法力修为一般,但**力量着实惊人,一点都不比炼出低级法力的弟子差。
能让有着如此神力的杨大福惊骇,难道,这位小王师兄,除了会十分厉害的冰寒道术,法力也大得惊人?
刘波急忙转动身体,都忘了骨折的胳膊,挤到杨大福身旁,像对方一样,有模有样的去摸那碗大的切口。
王盗看两人如此好奇,心中微微一笑,随手把那把锈迹斑斑的柴刀丢在枝叶间,让刘波和杨大福查看。
“这,这他妈也是柴刀?”
“王师兄,院首师兄怎么给你这样一把刀?他该不是看你实力雄厚,潜力惊人,怕你将来抢了他院首师兄的位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