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匆匆赶来,一进来便给碧溪把脉,吴婶早已将床幔落下,只留碧溪的胳膊露在外面。
欧阳皱眉,冷声问道:“谁来过?”,碧溪早上还好好的,这会儿居然已经中了离心散,下药的人,是想让碧溪疯掉,然后饱受煎熬而死。
“太子良娣刚刚来过,然后小姐就喊有鬼。”吴婶也是急的满头大汗,想了想,又将诺澜送给碧溪的东西拿出来给欧阳看,因为碧溪说过这两样东西有问题,所以她一直留心放着,这会儿自然一找便找了出来。“这是良娣前些日子送给小姐的,小姐一直收着没用。”
欧阳隔着一段距离都能闻到无心草的味道,若说离心散只能让人发疯,无心草却是真正的毒药,枝叶、根茎都含有剧毒,花朵的毒更是霸道无比。
“先收起来,让医女配制洗肠汤。”欧阳从腰间取出银针包,吴婶忙让丫鬟去通知医女配制洗肠汤,欧阳将银针扎在碧溪的头顶上,吴婶在一旁看的心惊胆颤。
“大师,这银针扎进脑子里,不会将脑子扎坏吧?”
欧阳一边扎针,一边回答道:“不会。”,吴婶这才松了口气,嘴里念叨着:太子府怎么会有这么多害人的东西。
欧阳皱眉,吴婶嘀嘀咕咕的,让他无法专心施针,瞪了吴婶一眼,吴婶这才闭嘴不语。
“有鬼,有鬼,就在床下,鬼害人,已经有好多人死了,有鬼——”碧溪伸手乱抓,欧阳将她的手腕捉住。让吴婶拿东西过来绑住碧溪,让她安静下来,吴婶虽然不忍心绑碧溪,可是为了治病也没办法,只好听欧阳的话。找来几根腰带,将碧溪的胳膊和腿和绑了起来。
欧阳不停施针,碧溪终于安静下来,吐了几口血后。神智恢复了清明。她动了动身子,疑惑道:“为什么绑着我?”。
吴婶见她清醒过来,连忙为她解开束缚,碧溪揉揉发麻的胳膊,问道:“这是几时了。怎么天这样黑?”
欧阳伸手抚摸她的脸,碧溪愣了愣,闻到他身上独特的香味,知道是欧阳坐在旁边,羞的她赶紧拉过被子蒙住脑袋。
“小姐,这大白天的你怎么说天黑呢,小姐你别吓我!”吴婶急的不知如何是好,转头看向欧阳问道:“小姐这又是怎么了?”
欧阳叹了口气,回道:“她失明了。”
失明了?碧溪咬着嘴唇说不出话来,难怪她只听到声音看不到人。原来不是天黑,是她瞎了!
“啊——”吴婶卧倒在床榻边哀嚎起来,哭诉道:“这该死的蹄子,怎么这么歹毒,三番两次的害人,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碧溪躲在被窝里的身体瑟瑟发抖,她没想到,没想到——
“吴婶,是诺澜做的?”三番两次害她的人,只有诺澜一人。
“良娣刚离开。小姐就中毒,不是她还有谁?仗着她身份高,就当我们不能拿她怎么样,今天的事。老奴拼死也要跟老爷说个清楚明白,让他知道小姐所受的委屈!”
“别冲动了,就算知道,也不能拿她怎么样。”碧溪握着拳头说道。就算独孤跋知道此事,为了国舅府的名声,也不会声张出去。所以知不知道没什么区别。
欧阳想起独孤跋派人找到自己,心里有数,只怕是独孤跋已经知道良娣会下手,所以才会让他来给碧溪看病。
“我该去给国舅回话了,你好好休息。”欧阳随意说着,起身大步往外走去。有些事碧溪不方便说,他这个外人却是可以说出来。
来到独孤跋的院落,让人通传了,过了一会便见到良娣和尹氏相携而出,尹氏见了他笑道:“我们去看看岚儿,你先陪老爷聊会。”
欧阳点头,待她们离去后,才走进卧室。独孤跋依旧躺在榻上,见欧阳进来,仰头看他面上的神情,只见他面色淡然,倒也看不出什么来。
“若儿怎么样?”独孤跋轻声问道。
“中了离心散,是一种疯药,我去的时候她已经发疯了,幸好刚刚中毒,通过施针,已经将大部分毒逼出来,余下少部分毒药淤积在眼部,如今已经失明了。”心里怒吼,面上却要平静的说出这些话。
独孤跋仔细听着他说的每一个字,当他听到“刚刚中毒”,心头那盏希望的灯火渐渐熄灭。他多么希望这一切都是误会,诺澜不曾害连月,可是诺澜一边说着不会害人,另一边却又去害碧溪,他真是看错了这个女儿,原来竟然是这样歹毒的人。
给自己家里的人下毒,真是好样的,他还没死,她就开始残杀手足,若是他死了,家里的其他人还能有活口吗?
欧阳见独孤跋恨的咬牙切齿,知道他心里必然不好受,自己的女儿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哪个父母能开心的起来?
良久,独孤跋才叹了一声:“家门不幸。”
秋子听到这里,总算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嘴角勾起冷笑,轻抬脚步凌空飞了起来。她要回宫将事情经过告诉皇后,不知道皇后听到她意图培养的良娣是这样一个人,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欧阳站在窗前,独孤跋问他,碧溪的眼睛能不能治好,欧阳摇摇头,他不知道能不能治好,他不能夸海口,说自己一定能治好她的眼睛,若是给了她希望,最后因为别的原因没治好,岂不是让她白高兴了一场?
皇后宫里,秋子将国舅府发生的事情据实禀告,皇后先是皱眉,没想到诺澜竟然如此心狠,放在太子府里实在不妥,后又想到那个庶女瞎了,已经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