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原城虽名为县城,治理一方牧民。
可自建城之日起,便规划其为一座兵营,坚城。
牢牢的钉在内外蒙之间,南束内蒙诸王,北望喀尔喀三部,以作悬梁之剑。
五原城池虽不广阔,但皆以巨石建制,牢不可破。
除非北方来敌只是打打草谷,绕过此城。
否则,若是想大举南侵,就必先破此城。
不然的话,有这样一城兵马留在后方,如钉子般刺在后路上,谁也不会放心。
这也是长城军团残部,死守五原的缘故。
外蒙暂时丢失不要紧,荒无人烟的千里大草原,暂时被占,敌人也无法立足。
等调集兵马再抢回来就是。
可若五原城丢了,令至就算再生两个女儿嫁给隆正帝,都保不住他的脑袋。
“环哥儿,那个令至,怕是有问题……”
等到了空置营房内休息时,秦风面色肃穆,小声对贾环道。
贾环轻轻点点头,道:“先忍着吧,等救出奔哥,回头再算账。
打猎……
呵呵,真亏他狗娘能想的出来。”
诸葛道在一旁也沉着脸道:“镇国公府牛家治军之言,众所周知。奔哥儿虽然平日里与咱们爱顽闹,可一进军营,完全是两个人,和牛大将军如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般,怎么可能丢下兵营,从苏赫巴托跑到几百里外的额仑去打猎?
真是胡扯!”
涂成脾气最爆,咬牙道:“环哥儿,咱们干掉他,接管五原城,带兵去救奔哥儿!”
贾环忍不住笑了声,伸手朝他头上来了下,笑骂道:“一看你就知道没少和上官干仗!”
涂成瓮声笑了笑,道:“有的将军根本都不算个兵,就是个当官儿的,不理我也就罢,偏还指手画脚,说和我爹认识……
我管他和谁认识,连个兵法也不识,瞎指挥,当场就是一拳!
打了就打了,武勋门儿里都知道我和你们交好,他敢把我怎么样?”
“看把你能的!”
众人呵呵一笑后,诸葛道喝了声。
涂成抓了抓脑袋,嘿嘿笑了起来。
贾环道:“战争不是儿戏,当初在嘉峪关,我敢直接拿下岳钟琪,是因为战争有必胜的把握。
但现在……还不好说。
五原城失不得,否则战略上就会失了一招先手。
等战事结束吧,等战事结束后,咱们再和令至好好算算帐。”
正说着,忽地一人进了营帐内。
温博见之,黑眉一扬,道:“苏武,你有事?”
苏武干笑了声,道:“世子,宁侯……我就想问问,咱们几时带大军去救人啊?”
温博脸黑了下来,喝道:“你耳朵里塞驴毛了?没听环哥儿说,就咱们这些人去送死吗?这会儿子害怕了,早干什么去了?”
苏武脸色一阵青白,咬牙道:“哪个怕了?孙子才怕呢!世子和宁侯都不怕死,你们命比我贵重,我怕个卵子!”
“那你再这胡扯什么?”
温博脸色好看了些,道。
苏武道:“我又不是为我,是那许崇……在哭呢!”
贾环等人闻言纷纷皱起眉头,温博则嘎嘎坏笑着看向秦风,道:“风哥儿,我就说嘛,苏武虽然犹豫一下,但到底是咱黑辽军团的汉子!哪有怕死的道理?
你们黄沙军团那个许崇,哈哈,真是笑死老子了!”
“少放屁!”
秦风一张脸黑的比温博还黑,骂了句后,对苏武道:“去把那个混帐叫过来!”
苏武忙应了声,没一会儿,带着果然在抽泣落泪的许崇过来。
秦风见之气的登时站起来想动手。
却被贾环拦住。
贾环看着许崇淡淡道:“许崇,你既然怕了,怎么还跟上来?”
许崇抽泣道:“额想建功立业。”
“嗤!”
温博毫不客气的嗤笑了声,骂道:“就你这熊样,还……”
话没骂完,被贾环拦下了。
贾环看了看门口处的各家衙内,又看向许崇,道:“你想建功立业极好,那你哭什么?”
许崇犹豫了下,道:“额……额怕死。”
秦风脸色彻底不能看了,厉声道:“怕死就滚!哪个让你来了?”
许崇梗着脖颈道:“额为啥要滚?来都来了,再滚,额岂不是没卵子的夯货?”
秦风有些错乱了,看着许崇道:“你还想留下?”
许崇一边落泪,一边道:“额还要杀罗刹鬼子,当然要留下。”
“那你这个鸟样是做什么?”
秦风气恼道。
许崇一边抽泣一边道:“额……额就是怕死,可额怕死,又不是没卵子的夯货,上了战阵,一样不比谁杀的罗刹鬼子少。
额不信,哪个不怕死。
额流会儿泪又咋地了嘛,额又没碍着你的事……”
“噗嗤!”
“哈哈,哈哈哈!”
看着目瞪口呆的秦风,贾环率先喷笑出声。
紧接着温博、诸葛道等人就放声大笑起来。
门口的一众衙内,也纷纷大笑起来。
……
中军大帐。
除了二三心腹,令至将所有人都打发出去了。
就是那二三心腹,也都是面容清秀,眼神妩媚的货色。
干什么用的,不问自知……
“被那个畜生给害死了,被那个畜生给害死了……”
令至在中军大帐中不断回来的踱步,额头冒着冷汗,满脸的慌张。
想起贾环最后转身时那抹轻笑,令至打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