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帐!!”
……
咸福宫。
退朝之后,赢历心中大怒。
他自不会以紫宸书房为理朝之地,而是回到了咸福宫。
因为身体之故,其心性早已发生变化。
虽然依旧聪明绝顶,还想做一代明君,可到底偏激起来。
他容不得任何人对他皇位有丝毫威胁,如今,他活着全部的希望,只有对皇权的痴迷。
旁人他不怕,唯有先帝那几个亲子,也是他的骨肉兄弟,对他威胁最大。
原本,他是想今夜就趁机处置了他们,以免夜长梦多。
却不想,外面竟先闹了起来。
外面闹也就罢了,满朝文臣,竟也有大半,建议他善待手足!
真真是混帐绝顶!
或许朝臣们是真的希望他能得一个仁厚友善手足的美名,可在赢历看来,那些刚刚才吃饱喝足的文臣们,却是在背叛他。
说不定,他们还想给他那几个兄弟做臣子!
“朕不管,朕要杀了他们!朕要杀了那些孽障!”
赢历在咸福宫内,尖声叫道。
“陛下息怒,龙体重要!”
一大太监躬身道:“陛下也并非没有法子……”
“什么法子?如今朝臣们都劝朕大度,饶过那几个畜生。”
赢历愤怒道。
大太监笑道:“可仿先帝例,让诸位皇子皆去孝陵守灵。”
赢历本以为会有什么好主意,没想到是这个,他恼道:“赢昼去也就罢了,可赢福和赢惠,一个才三岁,一个才不到两岁,朕若如此,岂能掩天下人之口?”
大太监闻言讪讪,枯黄的眼睛动了动,有些骇人,眼中闪过一抹凌厉之色后,道:“陛下,大的,有大的整治法子。
奴婢尝闻,五殿下常去漱芳斋太孙妃处玩耍,着实不像。
至于小的……一岁多的那个,这般年幼,今天宫里又闹的这样大,难免着凉染了风寒,他小小人儿,哪里经的住?”
赢历听此阴毒之计,眼中闪过一抹兴奋,道:“此计甚妙!赢昼,丧心病狂,淫辱甄氏,朕虽痛恨,却不忍伤其性命也。
派去孝陵为先帝守灵吧,他们二人,不是父子情深吗?正好!
记住送入前,施以宫刑!
对了,老五真的和甄氏有染?”
赢历也不爱戴绿帽,面色阴沉问道。
大太监闻言,忙摇摇头,道:“陛下多虑了,五皇子似不好女色,只是贪顽。他在宫里着实无玩伴陪同,才去漱芳斋寻人说话。”
赢历哼了声,道:“想必此事多有宫人知,全部找来,让他们指正赢昼。
将宗室一同叫来。”
大太监闻言,嘎嘎笑着赞道:“陛下圣明!!”
赢历尖声大笑几声后,又道:“赢惠染风寒而殁,那赢福呢?”
大太监闻言,劝道:“陛下,如今天下人目光都在赢福和贾妃身上。
陛下何不暂且放过他们一码,等过了这个风头,杀之如宰鸡!
留着他们,则天下人谁也说不出什么。
毕竟,陛下连他们都留着,自然没道理再害旁个。”
赢历闻言,恨恨然,道:“好,就再便宜他们二年!”
……
坤宁宫。
满堂悲音。
董皇后,贾元春、成妃令氏皆在。
六皇子赢福,七皇子赢惠亦皆在。
赢昼带着宫里最后几十人,守在宫门口,面色惨白,眼中充满哀伤和恐惧。
心中只念着一言:
愿来世,不生于帝王家!
时间一点点过去,赢昼心里也一点点恐惧加深。
等到不远处御道转角处,出现了一营披甲士卒,杀气腾腾到来后,赢昼全身颤栗起来,怒吼道:“站住,都站住!这里是坤宁宫,母后寝宫,你们这些混帐,站住,都别过来!!”
最后,话音中已然带上了哭腔。
带队的大太监,见之冷笑一声,一挥手,一阵弓弩齐射,赢昼身边的人纷纷惨嚎倒地。
赢昼也瘫软在了地上。
“带他走!去他该去的地方!”
大太监吩咐一声后,一对士卒拖着赢昼,前往了漱芳斋方向。
大太监忘着背影,再次不屑冷笑一声,带着士卒进了坤宁宫。
“奴婢给太后请安。”
大太监皮笑肉不笑,连跪也没跪,直视着郭皇后道。
郭皇后一干人早就听到了外面的动静,此刻心神俱裂,面色惨白。
郭皇后尚好些,强忍着恐惧和眼泪,咬牙道:“汝等,来赐毒酒耶?”
大太监哼哼哼的尖笑起来,道:“太后说笑了,奴婢岂敢!
只是陛下听闻七皇子殿下,染了风寒,特意让奴婢过来看望一二。”
“胡说八道……没有没有,皇儿没染风寒,他好好的!”
大太监的话,让成妃亡魂大冒,斥责一声后,又连连哀求道。
大太监阴森一笑,道:“陛下金口玉言,岂能有错?咱家看过之后,就知道七殿下到底有没有染风寒。”
说罢,他一挥手。
两个虎狼一般的士卒冲上前,生生将一婴孩从成妃手中夺过,交给了大太监。
大太监目光阴森的看着诸人,一手提着赢惠的脖颈,一手扒去他身上的衣服。
身后有士卒提来冰桶,在成妃的疯狂尖叫声中,大太监将苦寒的赢惠,丢进了半冰半水的冰桶里。
成妃几尽疯狂,想要扑上来,却被士卒狠狠踹倒在地,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