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呵呵,其实,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虽然难看了些,可孙儿聪明啊,早早的就找好了夫人,她们也不会嫌弃我,嘿嘿……
至于其他的……孙儿已经贵为一等侯了,想来就算不再多操劳,也不会辱没了祖宗。
眼睛不好就不好吧,何必让一家人都跟着作难。
您说呢?”
贾环为打破堂上的郁闷气氛,厚着面皮笑道。
贾母脸上怒气一闪而过,道:“我说……我说你给我闭嘴!”
真真是……
愚蠢!
能复明,谁愿意瞎着?
不管是二姑娘还是三姑娘,既然她们愿意,你就好好受了就是。
大不了日后给她们备一份厚一点的嫁妆就是,女孩子家……
偏你要作死,还宁死不受。
又因为不敬神佛,害了天条,如今磨难又降……
现在就算姑娘们愿意给你换眼,老天爷都不许了,成了多磨之事。
对张道士已经深信不疑的贾母,真的有些怒了。
“玉儿和云儿留下,姨太太和宝丫头也留下……赵氏,你也留下吧,凤丫头也留下……算了算了,都留下,环哥儿自去吧。”
贾母生气的说道。
贾环眉头皱起,道:“老祖宗,您不要太信……”
“你还胡说八道!”
贾母脸色彻底变了,厉喝道。
赵姨娘是动手派,刚才那一支好看的野鸭子毛掸子被她打散了后,居然不知又从哪儿寻摸到一支,又朝贾环身上招呼起来。
贾环无奈的遮挡了下,别让她抽的满身都是鸭子毛,道:“娘,娘,好好说话,你这……爹!”
说她不听,贾环没办法,只好祭出针对赵姨娘的“专属法宝”。
贾政闻言,“哼”了声,觑着眼横了贾环一眼,心道你还记得老子是你爹?
现在知道求救了,知道你爹的能为了?
孽子,刚才还差点摔老子一跟头!
不过,他到底比内宅妇人清楚贾环这个一等侯的体面,更见识过贾环在朝堂上的“风采”,也觉得他这般被赵姨娘当小孩子打骂有失体统。
便干咳了两声,道:“赵氏,环哥儿毕竟大了,你别打了。”
赵姨娘闻言,重重扬起的掸子忽然变得轻柔无比,在贾环身上拨拉了拨拉,转头对贾政柔声笑道:“老爷说的是,若不是这孽障太过不省心,还不听老太太和老爷的话,我也不会这般打骂他的。”
贾政闻言笑了笑,道:“我知道,你有心了。”
赵姨娘“嗯”了声,重新站的……很……淑女……
满堂人都有些傻眼儿,薛姨妈算是彻底知道她那颇有城府的姐姐,到底是怎样在这么一个人手下败下来的了……
这……
无敌啊!
贾母也心里好笑,想到,这赵氏,平日里不过是一个糊涂种子,大字不识半个,闹尽笑话。
可谁曾想,竟在小老婆这一道上,走到了这个地步。
炉火纯青,登峰造极!
贾环却有些难为情了,私下也就罢了,这还满堂人呢,你们两个老不羞……
“咳咳!娘,注意一点……”
贾环忍不住小声提醒道。
赵姨娘风格再变,视线离了贾政,一张脸就变了色,怒气冲冲的看着贾环,道:“我注意你娘……
既然老太太让你下去,你还赖在这里做甚?
环哥儿,你仔细了,娘不是在跟你说笑。
这件事,老太太和老爷说的算。
你若敢违背,就是忤逆。
娘教了你这么些年,若是教出个忤逆祖宗的逆子,还不如死了算了。
你自己思量吧……”
贾环听着牙疼,不过好在,不用家里姊妹们的眼睛了,其他的……
唉,随她们折腾去吧。
想来以贾母的心性,牺牲孙女还可以有,但牺牲孙子,或者重孙,却是不能的。
摇摇头,贾环与贾母、贾政并赵姨娘行了礼后,就往外走去。
贾母虽然有些生他的气,却还是不放心,对鸳鸯道:“你扶着环哥儿到廊下,找个放心的小丫头子,让人扶他回去歇着,醒醒脑!如今越发糊涂了……”
因为方才商议大事,小吉祥已经早早的被贾母打发回东边儿去了。
鸳鸯笑着应了后,走下堂,扶着贾环走出荣庆堂门,在廊下唤了一个小丫头子过来,叮嘱她好生扶着贾环回东边儿去。
贾环撇嘴道:“鸳鸯姐姐,你忒不仗义,怎么着,你也得亲自送我过去,才显得你的诚心不是?”
鸳鸯好笑道:“这会儿又知道和我打趣了?
刚才急眉赤眼的,吓死个人。
三爷,我劝你好好回去才好,不然啊,姨奶奶又要出来喽!”
贾环大言不惭:“我那是让着我娘,不然的话,以我的身手,能让她打我一脑袋瓜子鸭子毛?”
“噗嗤!”
鸳鸯一笑,伸手从贾环脑袋上拈下一根色彩斑斓的野鸭子毛后,才醒悟过来此举太过亲密,顿时羞红了脸,瞪了眼廊下偷笑的翡翠,然后没好气道:“三爷,你快去吧。我还要回去,伺候老太太她们商议你的好事呢,哼!”
说罢,这小妞一跺脚,转身回屋里去了。
“嘿!这小娘皮……”
贾环大感无趣,挠挠头,也扒下来几根野鸭子毛,气的一把丢到地上,道:“送我回去吧,给,这是你的好处费……”
被排到好班的小丫头子笑嘻嘻的从贾环手里接过一把小银锞子,规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