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子虽为闺阁女子,却也每每相劝,只是,他为兄长,听不得劝。
这才被叔父书信取来都中,以求管教。
还请宁侯大量,饶恕他这一回。
若有再犯,小女子愿等罪同受。”
贾环看了这女子两眼,虽然身材曼妙,透过薄薄的绿纱,看起来容颜也是我见犹怜。
可贾环又不是没见过女人,被人家一哭就放过这等恶人。
他看向叶楚,道:“叶楚,你叶家行不行啊?好端端爷们儿的事,你打发你妹子出来作甚?
老子虽然有贪花之名,可盗亦有道,我可不会中了你的美人计,你叶家真下作……”
“噗!”
叶楚闻言,二话没说,一口血喷出,仰头栽倒。
生生被这口胡搅蛮缠的毒舌给气昏了……
那女子也是花容惨淡,身子晃了晃。
贾环到底心软,对那女子道:“喂,姑娘,你快回轿子里去吧。若是坏你名节名声,本侯也不落忍。你哥哥虽然混账,但和你不相干。
本侯虽然没读过甚书,却也知道冤有头债有主,不会牵连无辜的。”
那女子闻言,面色却和缓了些,摇摇头,哀怜道:“小女子父母皆故,如今唯有这一个嫡亲兄长,虽不成器,可又如何忍心见他残疾?还请宁侯大量,小女子给您磕头了……”
说罢,竟挣开两个婆子的搀扶,款款跪下……
贾环连忙避让开来,有些不自在道:“你拜我也没用,你哥哥这个王八贼羔子,刚才骚扰我贾家亲眷。若不让他付出些代价,日后我贾环还如何在族中混?族人都要不认我这个族长了!”
那女子忙道:“宁侯误会了,我哥哥方才虽然有些鲁莽,但绝对没有对贵府亲眷动手脚,因为,他被小女子喝住了。
小女子也是女子,怎忍见无辜女孩子被哥哥欺负?
宁侯若不信,可亲自询问。
娘临终前,让小女子多看顾些哥哥,却不想终究被他闯下祸事来……”
说着,那翠衣女孩又哽咽难语,泪如雨下。
只一双妙目,满是哀求的看着贾环……
贾环回头看向王世清,王世清点点头,道:“公子,这位小姐没说错,若非她厉声喝住了这人,我赶来时怕已经晚了。
不过他让人拦着府上内眷们不让走,言语粗鲁骚扰,可恨之极。
我让他退去,他非但不听,还冲上来动手。
我正将他打翻在地,彰武侯世子就一箭射来……”
王世清沉稳的将事情说了一遍。
贾环瞥了眼刚刚醒过来的叶楚一眼,冷笑一声。
只是见他那副惨样,也懒得再发作他。
又犹豫了下,贾环道:“罢了,你说的那么可怜,我也不好意思再欺负你。
我没你哥哥那么不要脸,竟做出大街上欺负女孩子的勾当。
叶家出了个高衙内,我贾家还要脸呢……
传出去,坏了本侯的名头。
你们走吧!”
那翠衣女子闻言,大喜过望,再次屈膝一福,连连谢道:“多谢宁侯大量,多谢宁侯大量……”
说罢,一边吩咐人将叶城抬起,放进马车里,又让人连受重伤的叶楚也扶起,一起放入马车里。
再转身对贾环一礼谢过后,才转身上了轿子,吩咐人起轿离去。
看这做派,在家里也是当家好几年的能为了。
待这群人走后,贾环对王世清道:“伤口处理一下。”
王世清点点头,没有多言什么,只多看了女眷那边一眼,就带着人手走了。
却没有先回城,而是先去安排好了接羊毛的事宜……
贾环又朝“惹是生非”的“族人”走去,不过走近之后,看到“族人”,却咂摸了下嘴巴,挠了挠头,奇道:“宝琴姐姐,怎地是你?你怎么没先打发人进京说一声?家里也好打发人手来接你啊……”
薛宝琴之前遥遥观望,看着贾环处理对面歹人时的那一套做派,再听他那些话,只觉得他威风十足,杀伐果决,果真是少年英雄!
可是此刻待贾环靠近后再看,只见他头上紫金冠歪斜着,松松垮垮的耷拉在头上……
身上的衣衫也是极为不整,前摆粗鲁的别在腰间,双腿上满是灰土,一双清澈的眼睛里却满是诧异的看着他,薛宝琴着实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
一阵江风拂过,吹起了蒙在薛宝琴面前的面纱,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脸来,贾环见之心中一赞……
而后,就见薛宝琴盈盈屈膝福下,轻声道:“见过环兄弟,半年不见,环兄弟愈发……洒脱不羁了!”
贾环闻言哈哈一笑,眼睛从薛宝琴面容上溜过,虽然被惊艳到了,却也只是眼睛被惊艳到了,并未过心。
家里那一摊子事,已经够他头疼的了……
他爽快笑道:“刚那叶家的怂包倒是有眼力,知道找宝琴姐姐,哈哈!”
薛宝琴闻言,没好气的白了贾环一眼,嗔道:“环兄弟哪里话,那可恶人哪里是来寻我的,他是来寻邢姐姐的……”
“谁?”
贾环闻言一怔,问道。
薛宝琴指了指落在她身后半步的一个身量苗条,身上的衣服却成半旧色,露在面纱外的肤色苍白,杏眼含泪,满是惊恐茫然之色的女孩子,道:“就是她啊,她就是邢姐姐,是府上大太太的内侄女。”
贾环闻言,顿时想起了一个名字:
邢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