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过后,火鹿城紧关城门,闭门不出,俨然已经打定了严防死守的主意,将陇右军挡在火鹿城外,双方打起了持久战,吐蕃占有本土优势,这是端木启赞,也是吐蕃将臣一番商议之后的结果,这是他们的打算,仔细算来,此次唐军在吐蕃境内如此顺利,最大的因素便是因为吐蕃的奴隶,这群毫不起眼的低贱之人,成为了导致吐蕃屡屡受挫的关键,而其中原因,也正是吐蕃贵族疑惑不解的地方,李跃解放了这些奴隶,这些低贱之人,从生来就是低贱的,竟然有人尊重他们,给他们自由,这是吐蕃贵族想不通的地方,这种观念是与生俱来就存在的,而且深入他们骨髓的思想,贵族奴隶制,贵族永远高高在上,而奴隶在他们眼中,就像牛羊牲畜一般,不断的繁殖,不断地给他们服务,可以抢掠,可以随意支配。
自由这个词眼,从来没有出现过,与之带来的是,吐蕃贵族内心深处的恐惧,他们恐惧这种先天认知被改变。
大战过后的第三天,李跃集结部队,奴隶军团并没有散去,李跃允诺,火鹿城破,就给与他们自由,分给他们赖以生存的牛羊,唐军在火鹿城敌军的注视下,推过来一辆辆投石车,这些投石车是在南霁云到来之后,李跃命令士兵工匠连夜打造的攻城器械,相对来说,这些投石车还是比较容易制作的,从山林中伐来足够的木头,在数十个工匠的连夜工作下,已经有近百辆投石车。
唐军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组织士兵接近城墙然后发动攻城战,百辆投石车被摆放在十多里地的位置,城头上吐蕃军尝试着用弓箭来攻击这些投石车,只不过这个距离,堪堪超过弓箭的射程,逐渐的,陇右军集结在投石车后面,严正以待。
很多士兵也在纳闷,既然是投石车,为什么见不到石头的踪影,而当所有人纳闷之际,只见从陇右军的营寨内推出来数十辆大车,这些车子上遮盖的帆布已经被揭掉,露出满车的黑漆漆的铁球,在球体上分别露出一根引绳,甭说吐蕃军摸不着头脑,不清楚陇右军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连马遂等人也是一头雾水,李跃在很久以前就让人带来一些外国修士,还从民间征召了一些工匠铁匠,密密地研制,但是多年过去,马遂等大将也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现在李跃专门派南霁云千里迢迢从陇右将这些铁球运来,这些铁球必然有特殊的作用。
再说李跃将大军集结在此,俨然一副要冲锋的样子,哪里像是要攻城,难道这些铁球可以将面前高耸屹立的火鹿城踏平不成?这是很多陇右军心头的想法。
万事俱备,李跃来到大军阵前,远远地看着面前的火鹿城,三天前的大战已经让敌人丧破了胆子,现在趁胜追击,趁热打铁,一举拿下火鹿城,吐蕃的军心必然大乱,而身旁的投石车上放着的铁球,正是彻底熄灭吐蕃的最有利的武器。
多年以来,李跃一直惦记着将火药运用在实际战斗之中,必然是毁城灭敌的致命性武器,他在陇右境内秘密征召了民间的铁器高手,还有西方的一些传教士,加上自己穿越之前本就是化学专业,对于火药的研究也有一些印象,终于历时五年,李跃成功地打造出第一批火药,这种前所未有的武器定然让吐蕃的防御彻底被粉碎,这也是李跃有把握攻击吐蕃的秘密武器之一。
但是由于技术的生涩,制造出来的火药有限,只有在最关键的时刻拿出来,才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而火鹿城正是横跨在吐蕃境内最坚实的防御,看着四周士兵的疑惑与好奇,李跃静静地感受着风向,等待着历史性的一刻到来。
战场之上,城上城下,所有人都在注视着那个骄狂的身影,时间在流逝,城头上的端木启赞心理狐疑道:“难道李跃在虚张声势,否则为什么摆出一副奇怪的阵势又不发动攻击。”就在端木启赞猜测之际,天边一阵西风吹来,撩起了他的发须。
“点火,准备!”
李跃一声令下,百辆投石车旁边的士兵准备好火把。
“投石车调整方位,准备!”
“点火!”
“放!”
李跃的一串命令下达出去,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吱吱呀呀的响声,啪啪啪,铁球上的绳子被点燃,然后在投石车上划出一条条美妙的弧线,飞快地砸向远处的火鹿城。
时间仿佛静止,一颗颗闪着火星的铁球在吐蕃士兵的注视下,在他们的眼眶中逐渐放大。
第一颗铁球因为投石车的用力过猛,越过了城头,落在城内,恍惚之间,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彻整个战场,接着便是接二连三的爆炸声,整个火鹿城就像一个万花筒,瞬间被引爆。
震撼,恐惧,声嘶力竭的嘶喊,混乱一片。
仿佛大自然的愤怒,比狂风暴雨更具毁灭性,火鹿城沦为一片火海。
而城头之下,陇右军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爆炸与毁灭性的力量所震撼,短暂的失神,就听到李跃第二轮的命令。
第二轮过后,又是一轮爆炸,火鹿城头上溅起的的灰尘遮天蔽日,已经看不清上面什么样,只听得一生轰隆,火鹿城墙倒下一大片砖土。而从上面被轰炸溅落下来的对吐蕃士兵的尸体不断地掉下来。
这种力量已经超越了个体的力量,无论是多么强大的勇士,在这种力量面前,都是如此脆弱,仿若上天的惩罚,一些陇右军睁大了眼,张大了嘴。
一轮又一轮,渐渐的,唐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