廓州境内,一支绵延数十里的部队缓缓的前行,看他们的服饰,正是吐蕃的三十万大军,仿佛一条长蛇婉转着前行,队伍的后面,数不清的牛羊被驱赶着,还有许多唐朝的妇女被用绳子捆绑着连在一起,不断的哭泣哀求,旁边的吐蕃士兵们不时用鞭子抽过去,眼中不时闪过残忍的邪光。
吐蕃大军的中间,松木启赞跟悉嗦逻并肩齐驱,悉嗦逻一扫前几个月的阴霾,在安西的战场上被盛希液五千骑兵耻辱性的战败,虽然收拢了绝大多数的残兵,这场战役却如同噩梦一般笼罩在脑海中,挥之不去。手下的士兵将领也一蹶不振,所以轻而易举的攻破达化县的时候,悉嗦逻放纵手下进行屠城,以此来使士兵们得到发泄。果然杀烧淫掠之后,士兵们心底的战败阴霾被发泄掉,终于恢复了往日的精气神。
滴滴哒哒,队伍有条不紊的前行,松木启赞却好似有心事,一路上没多少笑容,悉嗦逻发现了这个情况,勒住缰绳问道:“世子为何事忧虑,打了胜仗,抢夺了这么多粮食畜生,还有大批的奴隶,等我军迂回到石堡城,拿下石堡城,便相当于大获全胜。”
虽然悉嗦逻脸上很高兴,松木启赞只是笑了笑,仍然没有多少好转,淡淡的说道:“我手下莫连干将军在小小的白沙城被人杀死,而且听逃回来的骑兵报告,对方守将犹如战胜一般,几进几出,在两千骑兵的包围下就走同伴。又是仅凭一己之力,犹如战神一般,冲过五千多人的大军,取走了莫连干的首级,我对此人很感兴趣,可惜大军丝毫耽搁不得,务必要趁对方毫,心中有些惋惜罢了。”
“还有这等事情?”悉嗦逻震惊的说道。心中也隐隐有了杀机,突然转口说道:“世子恐怕不是对他感兴趣,而是想要趁着现在对方还没有成为气候,扼杀在萌芽中吧。”
两人一齐大笑。松木启赞说道:“知我者,大将军也,的确莫连干先前将此事汇报时,我就派了三千人,想着一共六千人,拿下只有几百人守卫的白沙城绰绰有余,万万没想到是这等结果。哈哈,也罢,此人将来必然是我吐蕃雄踞西北的大敌。有了这等棘手的对手,以后西北战场上也不至于太寂寞。”
豪言壮语,这需要很多的魄力与自信才能说出这番话,悉嗦逻眼中尽是赞赏之意,说道:“唐国的皇帝近些年日益昏庸,而我吐蕃帝国人才济济,赞普雄才大略,西北大地,将来一定是世子的舞台。”
突然一个吐蕃的探子来报“处理最后一波俘虏的骑将因为私事耽搁了很久,现在还没有跟来。”
悉嗦逻微微动怒,然后派了五百人的骑兵去看看,布置完之后他对松木启赞说道:“此人作战勇猛,带兵打仗总是身先士卒,可惜就是贪杯**,恐怕又是因为女人耽误了事情,真是让人不省心。”
“随他去吧,算算时间,现在他应该也已经处理完了,他虽然**,并不是那种不懂道理的人,达化县附近没有唐朝的大军驻守,而碛西的二十万增援部队至少也得到午时才能赶到,大将军不必为这事担心了。”
“哈哈,还是世子了解他,这一招声东击西,突然迂回,当真是妙计,石堡城十多年来一直都是赞普的一块心病,如果可以顺利拿下石堡城,那么被唐军占领的一千多里草原就将回归我们吐蕃帝国,回国之后,世子成为帝国赞普指日可待,老将就先祝贺世子了。”
松木启赞连忙回礼,谦虚的说道:“那也是全靠大将军的支持,否则我空有计策也难以达到目标,首功应当记给大将军才是。”两人一唱一和,已经在无形中表明了身份,松木启赞心中暗自高兴,有了悉嗦逻的支持,争夺赞普的宝座又多了至少两成胜算。
达化县外,一支百人的骑兵,穿着吐蕃士兵的衣服,在凌晨半黑半亮天色的掩护下悄悄的潜藏在达化县城的不远处,正是连夜赶来的李跃等人,眼看着天变已经泛起了鱼白色,等了好久都不见有人走动,仿佛面前是一座空城一般,众人都觉得奇怪。
就在李跃准备命令众人上去的时候,一个两百人的吐蕃队伍稀稀松松的从达化县的城门内开出来,队伍的中间押解着一群唐朝的百姓,看样子都是达化县的官员,身着各色的官服,不过衣服上面都脏兮兮的,这些热昵称了吐蕃的俘虏,蓬头垢面,面色如同死灰,而队伍的最后面,还有十几个面容姣好的女眷,被锁在牢笼里,泪流满面的样子,很明显遭受了吐蕃士兵的凌辱,苍白的表情,已经对未来的命运失去了希望。
看到这副场景,李跃看这情形,大约猜出个小队吐蕃士兵的来历,因为队伍最前方的那个将军,身形魁梧,拎着酒坛子,嘴里胡言乱语着。在那些俘虏中,仔细的瞧了瞧,李跃发现了身形狼狈的郭焕,败军之将,亡城之俘,悲伤的情绪代替了他往日的意气风发。
李跃心思急转,思考着救人的计策,王石就在身边,很快他就想到一个大胆的注意,这群人必然是脱离了大部队,由于某些原因耽误了行程。既然如此,不如借着莫连干的名义来了以假乱真,见机行事。很快所有人都收到了李跃的计策。
一百人绕出隐蔽的树林,大摇大摆的从白沙城的方向开过来,吐蕃士兵们的确是因为主将,耽误了处理这一批官员的时间,等他办完事,又因为多喝了几杯,醒来后就发现大军都已经开拔了,这才大摇大摆的从达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