蕲春郡,蕲春县,孙府。
孙策书房窗口,正对着一棵老树,枝繁叶茂,不但没有枯老衰败的迹象,反而生机勃勃,仿佛是换发了第二春。
一堆帐本竹简,被摆放于书案上,一身便服的孙策便躬身于策,勤恳的忙碌着。
孙策虽然喜好武事,但也知道文案工作的重要性。尤其是在自己当家做主之后,整个家族担于一身,他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前一阵他连打了数场胜仗,看起来威风,可兵力的折损起来却不轻。
阵亡伤残的士兵加起来,七七八八能有一千多人。虽然甘宁的投靠,帮他弥补的了一部分兵员的空位,但剩下的缺额却要孙策自己解决。
像兵员的招募、粮草的供应、钱财的花费等事情都需要孙策亲自过问以及想办法解决的。袁术是不用指望了,他能给孙策提供者三千士兵的粮草供应就已经不错了。
好一会儿,孙策才将这些事情完毕,微微伸个懒腰,他又将好友周瑜寄来的书信看了一遍。
思忖片刻之后,他不得不承认,周瑜说的虽然不是什么金玉良言,却也中肯可行。只是周瑜在信尾提醒,让他看紧自己的手下,让他有些不解。
孙策相信自己的眼光,也相信自己的魅力,更相信自己的手下没人会背叛自己。但好友的提醒他不得不放在心上。
这时他有些口渴了,顺手拿起来桌上的茶杯。可待举起杯盏时,方发现茶水已饮尽了。
“银屏!”将杯盏放下,孙策冲门外唤了一声。
“公子,您有什么吩咐?”不一会,一名身打扮朴素,清纯秀丽的少女,便从外面步入,微微垂首问道。
此女皮肤白皙,身材修长,蛮蛮细腰可堪一握,弯弯的眉毛下,清澈的眼睛如一汪清泉,藏着点点情思。
少女是孙策的母亲吴夫人安排的,显然是想让孙策早点为孙家留后。然而现在的一门心思全在事业上,哪有精力想别的。
所以吴夫人的一番苦心算是白费了。
“茶水没了,给我去添一杯。”
“诺。”
婢女银屏低声应了,脸上却微不可查的带着些许失望,端起茶杯便向外走去。才走出几步,便又被孙策于后面唤住。
“等下!派人去将吕先生请来,我有要是相谈。”
“诺!”
银屏依旧是轻柔应着,心中却彻底失望了,踩着小碎步,飞快退了出去。
望着此女身影,孙策忍不住眯起眼睛。
对此女印象,他的感觉还是不错的。此女清新温柔,规矩言行,加上身世清白,让他有些喜欢。
若是以前,将她纳做小妾,也不是不可以。然而现在的孙策满心里都是振兴孙家的念头。现在连独立一方都没有做到,他哪里还有别的心思想这些?
不一会儿,房门再次被打开,银屏返回,手中捧着一托盘,上面不但有新茶,还有水果,有点心,摆的甚满。
几样点心被小心摆于案上,小巧可爱,一看便让人食指大动。看来银屏也废了不少心思。
孙策暗叹一声,令她退下。
孙策后随后拈起一片,闭上眼,细细品味,甜而不腻,软滑可口,的确是极难得手艺。
当孙策细细品尝完点心,又吃了几口水果,吕范方姗姗来迟的赶到。
“属下来迟,还请主公赎罪!”
吕范躬身行礼,趁机拂拭了一把脸上的汗水。
“无妨,先生来的正是时候!正好还有一些水果,先生尝尝鲜,解解暑。”
吕范连连推辞,孙策见他语意坚定,也只好顺了他的意,便将周瑜来信的内容给他说了一下。
吕范听了,沉吟了片刻,告罪道,“却是属下连累了主公。”
“你这是说什么话?该来的总会来的,刘家也只不过是适逢其会罢了!”
孙策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吕范却暗暗吃惊,难道传国玉玺真的在主公手里?但吕范很快收束了杂念,反而生出了主辱臣死的念头,心底更是有着淡淡的感动。
吕范想了想,郑重地的说道,“属下接下来的话有些放肆,若有不当,还请主公赎罪!属下人认为传国玉玺实乃不祥之物,非天子不可持有。若玉玺真的在主公手中,还是按周公子说的那样做,比较好。”
吕范盯着孙策的眼睛,目光中没有丝毫的畏惧。
孙策点了点头,失声笑道,“策不敢隐瞒先生,玉玺却是在策的手中。策之所以秘而不传,并不是因为怀着某些非分之想,而是因为这是先考所留,不好处置罢了。”
“传国玉玺”,又称“传国玺”、“传国宝”,为中国历代皇帝相传之印玺,乃奉秦始皇之命所镌刻。
其方圆四寸,上纽交五龙,正面刻有李斯所书“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篆字,以作为“皇权神授、正统合法”之信物。
此后,历代帝王皆以得此玺为符应,奉若奇珍,国之重器也。得之则象征其“受命于天”,失之则表现其“气数已尽”。
凡登大位而无此玺者,则被讥为“白版皇帝”,显得底气不足而为世人所轻蔑。由此便促使欲谋大宝之辈你争我夺,致使该传国玉玺在东汉之后屡易其主。
吕范说他是不祥之物,也很正确。
传国玉玺最大的作用是帮助登基的“天子”证明正统性,对于普通的诸侯来说,完全是一无是处的招灾难之物。
历史上袁术的下场就是最好的证明,否则他也不会败亡的那么快。但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