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不少人争抢着表明自己的忠心。
陈策摇手,阻止道,“我陈策若真有异心,进来的就是兵甲齐全的刀斧手,而不会是陈某一人了!”
陈策言之有理,众人疑心去了一半,陈策眼光一闪,猛地一剑劈出,只听“啪”的一声脆响,酒桌的一角应声而落。
“陈某若有残害兄弟之心,当如此桌!”
“不敢!不敢!……”
这次说的真诚了许多,中年文士则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冷汗,干巴巴的笑问道,“不知渠帅此次要我等前来所谓何事,该不是就请我们喝酒这么简单吧?”
“说什么渠帅,太见外了!这次兄弟们能响应陈某的号召,毫不迟疑的赶下山来,陈某感激不尽!以后我们就是亲兄弟,不再有上下臣属之说!”
陈策一把将佩剑插入酒桌正中,入木二尺,将左手往剑刃露在桌面上方的部分上一划,顿时鲜血直流,顺势流入了被稳稳端在陈策右手手心的酒碗里!
这时一心腹得了眼色,大声问道,“渠帅莫非是想与兄弟们义结金兰不成?”
“没错,既然都以兄弟相称了,为何就不能成为兄弟?莫非还会有谁瞧不起陈某不成?”
“不敢!不敢!……”
在场的贼首全都露出惊喜的表情,没想到还会有这样的好事。
虽然结义之举只在胡汉杂居的北疆盛行,但是中原也有与之类似的歃血为盟。
只不过两者的目的有差别,一个是结成兄弟,一个是结成盟友,陈策的今日之举的恐怕这两者的内意都包括了。
“既然大兄看得上我们,我们又岂会推辞?”一个脾气急躁的贼首,挽起袖子,涨红了脖子挤上前去,一把握住锋利的佩剑,鲜血顺着手缝一滴滴的落入碗中。
仪式还没结束,连称呼都改了,足见此事对他的吸引力。
要是此事成了,今天过后的他的身份可就不一样了,虽然不见得的比在座的各位高多少,但是比留下山中的各位贼首,他的身份可会隐隐高出一截。
有人带头,其他人哪里还按捺的住?
众人纷纷上前,兴高采烈的歃血为盟,连自持稳重中年文士也是如此,唯有站在一旁的陈策,面带笑容,眼中有中一丝无奈闪过。
也是,若不是迫不得已,谁还会自降身份,与一群属下称兄道弟?
事情还得从陈策渠帅的身份开始说起。
陈策当然不是当年黄巾起义的三十六方渠帅之一,这个渠帅之称只是后来才获得的。
但是他的确是太平教的教众,因为出身的缘故,他在庐江黄巾中的地位还不低。
只是庐江的黄巾乱贼实在不成气候,还没爆发出来就被官府镇压了,主要的贼将不是被捕就是被杀,只有身份隐秘的陈策躲过一劫。
为了防止牵连家族,陈策顶着假名,带着残存下来的几百黄巾转战汝南。后来黄巾大败,又带着换了一茬的几百黄巾逃回了庐江,潜伏了下来。
等到黄穰乱起,黄巾摇身一变,加入了对方的队伍,换了一身外皮,并且迅猛的发展起来。
这时陈策已经渐渐失去了对这支黄巾的掌控,但他不甘心这么一股强大的力量从自己手中溜走,便借助陆康的力量,大败黄穰,将掌控在黄巾手中的乱贼余部赶入了大别山中。
饥寒交迫的黄巾们面对陆康的围困只能屈服,陈策趁机拔掉了几个反抗自己的刺头,并将山贼们分为几部,提拔自己的心腹成为各部的头领。
他怕山贼们脱离的自己的掌控,一面分化各部,使他们争斗不休,相互牵制;一面利用粮草补给摇控着他们。
这也是为什么别山贼明明群龙无首,却又隐隐传出有一位“贼王”存在的原因。
可惜好景不长,在缓过来最困难的一段时间,哪怕接着陆康的严厉打击,陈策有通过多种手段挟制操控,山贼们还是慢慢扎根山中,并找到了新的生路,又有了摆脱陈策控制的趋势。
这次陈策引贼下山就是例子,虽然他只要求一部分山贼下山,但是只有寥寥几支山贼响应。虽然最后勉强凑够了力,还是使他产生了浓重的危机感。
所以这部分依旧倾向于自己的山贼,他必须牢牢笼络在手里,事实证明,他的这一举动果然起到了奇效。
歃血结义之后,中年文士悄悄跑到陈策身旁,附耳问道,“大兄不知打算如何处置山中的弟兄?”
“哦?不知二弟有何妙计?”陈策眼中寒光一闪。
“妙计不敢当!”被众人推为二兄,中年文士极为享用,自觉的和陈策站在了一起。
“袁术允诺的六安、寻阳二县不是还没落到大兄手中吗?不如就交给他们吧!等到兄弟们收获丰厚的消息传回去,又有着大兄的命令,想必他们会迫不及待的劫掠两县吧?等到他们实力大损,我们就……”
陈策默默的点了点头,有些话已不需要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