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高季第一次指挥军队作战,既没有经验,也没有得力的部下。虽然近几年读了不少的兵书,关键时候却一点也有不上,此刻全靠他的直觉来判断。
现在他面临一个两难的选择,是驻守待援,还是带军突围?
这时,白毦统领张鲂率领十余名联军骑兵疾冲而至,向一柄尖刀狠狠地插在龚军的腰眼上,将龚军好不容易组织起来组的战阵又一次被穿透了!
十几名骑兵人数虽少,在杀进敌阵后,却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使得敌阵再次大乱,溃散开来。
高季看得惊怒交加,却又无可奈何。
虽然有心力挽狂澜,可毕竟是第一次遇到种危急局面,心中的焦急竟使得他想不到任何一条应对的方法。
就在他无计可施之时,一声大喊将他从无助中拉了出来。
“将军!快走!”
声音有些陌生,高季一看,并不认识。不过这也不奇怪,毕竟他也是刚刚接管这支军队,这支军队的组成又如此复杂,高季又只能记住几名领头的将校。
声音的主人此刻站在几步之外,穿着一身破烂的黄巾军服,大步向高季赶来,他手上牵着一匹战马,马上挂着一根长矛和一副弓箭。
此时情况危急,来者也顾不得那么多虚礼,一把抓住高季的胳膊,大声提醒道,“将军,大势已去,再不走已经就不及!”
士兵的话猛然将高季惊醒,高季抬头望去,只见敌军大将正杀将过来,战马疾快如闪电。敌将手中的长矛每一次挥舞刺挑,看似不快,敌人却总是抵挡不及,每一次长矛抬起之后,却必有一名黄巾坠落马下马下,看的高季肝胆欲裂,冷汗直冒!
生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高季当即选择了突围,命没了,胜负又有什么用?
听着士兵们死亡前最后的哀嚎,他横下一条心,毫不迟疑地转身上马。
谁知在转身的瞬间,一声尖锐的箭啸声冲背后传来,高季暗道不好,侧身欲躲,但已经晚了。黑箭如蚂蝗般狠狠地叮在他的大腿上,只听“扑通”
一声,高季竟然一下子跌落马下。
高季口中发出凄厉的哀嚎,勉强抬头向箭来处看去。只见几十步之外,有一面容冷峻的男子正冷冷的盯着他,手中的弓箭才刚刚放下,似乎一箭没有射死高季已经失去了兴趣。
但高季并没有死后逃生的庆幸,反而被怒火烧红了双眼,“刘和小儿!忘恩背义,必不得好死!”
原来那男子不是匆匆赶来的刘和,还能是谁?
但终究还是有没有丧失理智的人,提醒高季的那名黄巾拼命地将高季扶上战马,将长刀猛地看在在马臀上,再次大喊,“将军快走!”
说完头也不回的迎向赶至近前的敌将。
这次不用手下提醒,高级也知道,这是自己的最后一次机会了,他拼命地激发出全身最后的潜力,在战马痛苦的嘶鸣中消失在浓浓的黑烟里。
黄巾的主将逃走,使得残军的守势一滞,张鲂一枪将迎向自己的黄巾抽飞,正欲策马追击之机,背后传来一声呼喊,“张将军止步,还是破敌要紧!”
张鲂下意识一勒马首,敌将的踪影已消失在了黑烟重影当中,张鲂只好作罢,抓住机会赶紧破敌,将冲开的豁口迅速迅速扩大。
此时天上浓云密布,宛若黑夜。
双方激战惨烈,黄巾战阵一次次被冲散,可总是能在关键时刻再次聚拢起来,但在主将逃跑之后,终于达到极限,彻底溃散开来。
贼兵们发出一声大喊,四散奔逃,联军则乘胜追击,杀得敌军伏尸遍野,投降者也将近半数,大战终于在一片哭喊哀嚎中落下了帷幕。
战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救治伤员,清点俘虏,追剿溃兵。
此次斩首过五百,俘虏的败兵也有七百多人,可张鲂却没有一点大胜的喜悦。对付这样一群乌合之众,自身却伤亡接近二百,实在让他心痛不已,眼珠都变得赤红,不由得嘶声大喊:“立刻集合,兵进孙家堡!”
不想在一片混乱中,一声轻笑传来,使得张鲂怒容骤现。
“依我之见,张统领还是先让大军休息一下的好。”
张鲂回头一看,正是自称周和的男子,身上的怒气终于有了发泄的方向。
“莫非周公子以为救了盟主一命,就有了对我军指手画脚的资格?”
“张统领误会了。”刘和摇摇头说,“统领莫非还在怪罪在下误使敌将逃走之事?”
“哼!”
张鲂不置可否,虽然盟主次强申联军将士见到周和后一定要以礼相待,但因为敌将逃走一事,他实在是对这个周公子难有好感。
但刘和却不以为意,坦言告之,“实不相瞒,敌将乃是我有意放之,为得是将军能不费吹灰之力的攻下孙家堡!”
“公子此言何意?”
张鲂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连称呼都变得恭敬起来。
刘和轻笑一声,附耳低语了几句,张鲂越听眼睛越亮,最后忍不住抚掌击节而道,“公子此计大善!”
立刻传令全军,休息一个时辰,接着张鲂原地转了几圈,又叫来几名信使,吩咐道,“务必转告为魏副将,就说我军已经取得大胜,但令其暂缓行动,到时依信号行事!”
随后行动的信号对信使反复说了几遍,待他们牢记心中后,才放他们离开。
……
在距离孙家堡三四里外,一支二百余人的军队稀稀拉拉的向南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