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单手一翻,轻舟里出现了一只矮桌,矮桌摆了一壶酒,两个酒杯。( 杯里斟满了酒,白质修长的手掌,指着酒杯道:“二位,请喝杯酒吧!”
叶青的手掌仿佛一块羊脂美玉,比二人所有见过的女人的手掌,都还要漂亮,两名魔法学徒面面相觑,穿黑色披风的那名学徒道:“尊敬的魔法师阁下,请原谅我们刚才的冒犯。”
“先喝酒!”叶青笑了笑,朝穿白色披风的魔法学徒道:“通常一个队伍里,在某些情况下,没有开口求饶的人,往往才是有资格做主的人。”
穿白色披风的魔法学徒,缓缓解下身上的白色披风,缓缓将白色披风叠整齐,再缓缓拿起酒杯,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他没有说一句话,但叶青已经明白他要表达的意思。
“他很有骨气的。”叶青笑了笑。
穿白色披风的魔法学徒保持着盘坐的姿势,背上破开了一个大洞,还有火系魔法烧灼的痕迹。
黑披风魔法学徒,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捂着嘴巴,喉咙里传出重重的喘气声。
叶青指着晶莹透亮的夜晶杯,道:“先喝酒吧!你做出这幅样子,所有人都会以为是我杀的他了。”
黑披风魔法学徒捏着鼻子,将酒了下去,刚一喝下去,就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原来你也不会喝酒,我还以为整个法奥大陆魔法界只有我不会的。”叶青笑道。
黑披风魔法学徒略带愤恨的看了叶青一眼,平复了一下喉咙里的不舒适,勉强道:“大人,现在做主的人是我了,你有什么话可以和我说。”
“你很聪明,比你同伴的聪明了许多。”叶青笑看了他一阵,指着另一挺轻舟里的礼仪大臣,道:“你们要暗杀的人,其中一位是他,所以我要保护他,但我这个人又很害怕麻烦,所以我想请求你,帮我想个法子,能不能让我不这么麻烦。”
黑披风魔法学徒沉声道:“大人,这件事我做不了主,我得禀告我的主管。”
叶青盯了他一阵,笑道:“如果你没有想着逃走的话,我可以同意你的方案。
他说这番话本来就有保命的意思,谁都知道。
黑披风魔法学徒全身心戒备,神情中的紧张,让人看了一眼就会心生轻视。
叶青将半空中的微型魔法飞行道具收了起来,他看起来就像是财迷一般,“好了,你走吧,魔法道具我收下了,就算是你到温泉山做客的礼物吧。”
黑披风魔法学徒愕然,脸上的表情难以置信,也不知是不信叶青同意让他走,还是不知是不信叶青一位大魔法师居然会闷掉自己的魔法飞行道具。
轻舟无浆自动,到了岸边,给了他答案。
他轻移脚步,小心下了轻舟,接着一阵飞奔,仿佛身后有什么食人猛兽似的。
他的身上飘起一条红色的丝线,在半空中飞舞着,常人的肉眼难以看见。
另一挺轻舟里,王国重臣朝布拉图斯低声问道:“你那个护卫怎么将刺客放走了?”
布拉图斯苦笑道:“他若真是我的护卫就好了。”
王国重臣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只是一双眼睛盯着叶青,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布拉图斯声音低沉,仿佛诉说着一个天大的秘密,“知道吗,财政大臣死了,是被他的三姨太杀死的。”
王国重臣沉声笑了,“我已经将我的夫人、侍妾、几个儿子全都杀了,青衣门再无孔不入,也休想暗杀了我。”
王国重臣的话音阴狠,一股肃杀之意,缓缓在船舱内升起……
布拉图斯站起身子,肥胖的身体,仿佛一个肉球般挤满了船舱,圆鼓鼓的肚皮仿佛一面鼓一般露在外面,他努力的用双手扯着上衣,想将肚皮上的肥肉盖住。
王国重臣难以置信的看着他,极力想要说话,喉咙里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双腿用力向前蹬着,将桌上的酒水都蹬洒了。
布拉图斯终于盖住了圆鼓鼓的肚皮上的肥肉,仿佛松了口气般,长吁一声,“青衣门是杀不了你,但是我可以。你不该约我到这里来的,让我难看的肚皮在你面前露了几个小时,要知道我和二王子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布拉图斯下了轻舟,叶青的声音笑着传来,“伯父,可以走了吗?”
布拉图斯恭敬的看着叶青,仿佛他才是叶青的护卫一般。但他没有注意到,叶青手里把玩的蓝皮儿小蛇正嘲讽的看着他……
风雪骤停,马车走在下温泉山的山道,蹄声嘀嗒嘀嗒。
叶青透过车帘看了身后的温泉山一眼,他已经发觉了温泉山的不寻常,这样寒极的天气,山道上却没有积雪,一弯温泉又怎能影响这样大的范围。
不过那又怎样呢?
世间不寻常的事情多了,难道自己要为了所谓的好奇心,而去一一探究它们吗?
在探寻真理的道路上,恒心、毅力、苦心、悟性缺一不可,唯独不能有太多的好奇心。
因为好奇心多的人,往往都活不长。
车厢里,一个魔法暖炉,将整个空间熏得暖暖的,催人昏昏欲睡。
礼仪大臣布拉图斯却清醒得很,手上的酒杯轻轻摇曳,“叶青阁下,你看出来了?”
叶青紧紧盯着布拉图斯手上的酒杯,生怕酒杯里鲜红的液体会洒出来,他一直不明白这些贵族大官儿,手里怎的无时无刻都会拿着一只酒杯,难道少了酒杯,他们就不算是贵族了吗?
叶青还没有想明白,所以他没有回答布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