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 兵我是出了, 不过万一要是捅出什么篓子, 汤主席那边还得多担待才是, 我这可全是为了二公子才出的兵。”崔兴武一路上叨念这句话都叨念了好几遍, 这也怪不得崔兴武胆小, 他一个骑兵旅的旅长手下不过一千多骑兵, 常经武的20旅不过是抢了姜立几车东西, 还是手下的人发生了些小冲突, 姜立就直接打垮了20旅, 还把常经武都俘虏了, 听说若不是常经武是少帅的嫡系, 只怕事情就没办法善了了。 20旅可有六七千人, 差不多都是一个师的编制了。 听说当时就被姜立千把骑兵打垮了。 再加上姜立在奉天城堵住十多万日军大战连场的情况下, 也确实打出了不小的名气。
“崔旅长放心, 这次能够事成绝不会少了你的好处。 姜立不过一介旅长,能在奉天挡住日军也是靠了吉林, 黑龙江的抗日联军, 不然依他一人之力还真能挡住日军十数万人不成? 崔旅长也太高看他了, 咱们也不是太贪, 拦一两支车队, 捞一笔就走。 姜立就算胆子再大, 能为了这一点小钱和咱们翻脸? ”
汤佐辅做着崔兴武的思想工作说道, 心里对崔兴武的说法却有些鄙夷,竟然要五三二分帐, 这崔兴武可有够贪兴的,这大头的五成自然是准备送给汤老虎的, 三成是崔兴武的骑兵17旅。 剩下两成自然是他汤佐辅的。 不过也无所谓, 他只是废了一番嘴皮子功夫。至于到时候送给他老子的那份他再克扣一点便是了。
“那倒是, 汤主席是东北军宿老, 是和老帅称兄道弟的人物。 就是少帅见了都行行子侄之礼。 想必那姜立只要不是听了太大的亏也只能打破牙齿往肚里吞。”想到这里, 崔兴武心里也有了些安慰。
骑兵顶着呼啸的北风向北边行进着。 冷风钻进脖子时冷得人一身鸡皮疙瘩。远处的雪地里, 一两只草原狼看到大队人马落荒而逃。 汤佐辅心里又暗骂了一句, 这鬼冷的天,好不容易出来一次, 是不是应该多捞一点。 不然也对不住自己。
“ 旅座, 二公子, 前面发现了一队车队, 好家伙。 四十几辆大车, 还有些零星的老百姓的队伍, 押送车队的只有不到一个营的兵力。 ” 前面一骑中年上校团长正是骑兵17旅34团团长李守信, 此时一脸兴奋地向汤佐辅, 崔兴武报告着。
“是吗?”汤佐辅。 崔兴武均是精神一振。 鞭子抽打在马屁股上, 马吃痛迈力地在雪地中前行着。
行了一段, 长长的马队果然在望, 几十辆大车, 后面还有一些闲散的农家户, 各自拉着一车子东西, 相互帮衬地在雪地中前行着。 几百原本应该是挎着枪的士兵, 因为天气冷的关系, 这会也将枪放在马车上, 尽可能的节约体力。 不过看这些士兵穿着厚厚的棉袄倒是不错。 就是嫡系的东北军在大冬天恐怕也没成色这么新的衣服。 就是那些赶着马车的农民们, 身上大多都穿了一些相对破烂的军袄, 或者是日军穿的那种薄袄, 这段时间奉天战事打得那么厉害, 也多了一些淘汰下来的东西, 至于姜立封锁满铁株式会社的财产所截获的大量衣物, 布料 ,毛呢, 以及之前张学良准备给东北军装备上的防寒衣物, 棉被等都优先装备给军队。 还有奉天兵工厂的员工, 家属等。
至于那些战获物资, 就是这些普通老百姓也受了些好处。奉天城有钱, 有出路的大多选择直接走京奉路去了关内发展。 或者是投奔亲戚, 一部分选择留在奉天省。 还有不少贫苦人家因为随军一起走, 帮着运输点东西还能混口饭吃, 随军而走安全上也有保障。 因此也有一些贫民跟着西迁的车队一起离开东北这片已经沦为战区的地方。
“站住!” 在崔兴武与汤佐辅的授意下, 李守信带着34骑兵团的人耀武扬威地截住了整支车队。
庄虎臣远远地看到大群的马队接近时便吆喝着士兵们抄家伙。 这寒天冻地的, 虽说胡子也得过冬。 但运气不好遇上一些大队的胡子也是有可能的。不过便是几百人的胡子在他一个连面前, 也不够瞧的。 毕竟是上过战场的正规军, 不是胡子能比的, 庄虎臣有这点自信。 只是那马群仿佛没有尽头一般, 如同潮水般四处涌来。 庄虎臣禁不住也变了脸色, 少说也有上千人的规模。 好在对方也穿的是一身蓝灰色军衣,总算不是胡子或者草原上的蒙匪。 不过让庄虎臣心里不安的是这些人看上去似乎也是来者不善, 这上千大军不会无缘无故来草原上散步看风景 , 大冷天没谁会吃饱了撑着, 呆在家里热炕头多舒服? 唯一能解释得了的那便是冲着这支运输车队来的了。
“我是热河省财政厅长汤佐辅, 这位是国防骑兵17旅旅长, 你们这里是谁负责? 站出来说话。” 汤佐辅坐在马背上夷指气使地上前问话道。
“ 在下是奉天抗日联军 姜司令麾下第7旅中的一个小连长, 想必汤厅长没听说过在下的名讳, 也就不用报出来了, 在下还有军令在身, 如果汤厅长没什么事, 在下就先带这些车队回去向上官复命了。” 庄虎臣向汤虎城, 崔兴武拱手不卑不亢地说道。
“回去复命暂时就不用了, 我跟崔旅长奉命讨匪。 现在带兵至此, 军队需要补给, 先借你们的东西一用, 改日会向你们姜司令打招呼的。”
汤佐辅笑眯眯地说道, 心里对庄虎臣却骂开了, 他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