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日军动向的钟芳峻立即以坦克为前导,让士兵们在荒芜的杂草与树林中交替前进。待双方的军队十分接近时,日军也发现了459旅的士兵,只是此时459旅已经枪炮齐鸣,坦克也加快速度,冲击日军队列,使得前进的日军一步顿时大乱。
只是此时已经快到天亮,钟芳峻作为逆流而上的一支部队,没有援兵,在源源不断抵达的日军面前,在日军陆续增援到的飞机前,没有得到一丝增援的459旅伤亡惨重。
“旅座,打不下去了!弟兄们快死绝了,几辆坦克也全部被日军击毁。”团长黄志鸿提着手枪赶到临阵指挥的钟芳峻面前时,军服上已经带了几个弹孔。此时的黄志鸿带着一丝哭腔的看着钟芳峻,“旅座,给咱们旅留一丝火种吧。”
“我已经向师部发出请援电文。再冲一阵,师部援军一定会赶到的。杀倭报国,正当此时,特务营何在?”钟芳峻指骨已经捏得发白,厉喝一声。
“在!”此时特务营已经被抽调了两连进入战场,应喝起比起平时,显得有些稀疏,不过在这如血的朝阳中,却有着一种苍凉的悲壮。
“杀倭报国!”
“杀倭报国!”
力战皆疲的459旅士兵此起彼伏的响应着,不过越到后面便越发的齐声一致,只是应喝的士兵却越来越少。
“杀!”
钟芳峻端着刺刀,同日军搅杀在一声,旁边特务营的士兵此时也打疯了。拼命将那些想要逮住大鱼的日军士兵挡在外面。
一个小队的日军,竟然在特务营的冲杀下折戟,不过此时日军的机枪手也已经调转了枪口。
“旅座,小心!”黄志鸿看到这惊险的一幕,向前急冲几步,将钟芳峻推了个踉跄。
哒哒........
日军的机枪适时响起,没来得及反应的特务营士兵纷纷被扫倒在地。而钟芳峻回头时,却看到了让人目眦欲裂的一幕。黄志鸿胸口正飞溅着鲜血,一脸痛苦地倒在地上抽搐。
“小鬼子,我草*尼老母!”钟芳峻咆哮着,“愣着干什么,救黄团长!”
特务营残存的士兵拼死反击,一阵乱枪打杀了日军的机枪手。打不下去了,接连发给师部的请援电文如泥牛入海。心如死灰的钟芳峻带着残部,还有生命正在流逝黄志鸿一路且战且退,撤至了石滩。专挑难走的地方走。而日军还有更重要的任务,一时间也顾不上这支残兵,使得钟芳峻得以率残部逃脱日军的追击范围。
只是到了石滩,看着滚滚流逝的河水。还有身边残存的不过数百余众。余者不是战死,便是在溃退中失散。
“旅座,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特务营营长褚自立沙哑着声音问道。
“黄团长的伤势不容拖延,你带几个弟兄乔装,把黄团长送进省城医院抢救。我这边自有打算。”钟芳峻坐在石滩旁边的树桩上,意兴萧索,一日之间,仿佛苍老了十几岁。
褚自立带着几名士兵抬着担架离开时。钟芳峻将身边的士兵打发大半出去搜寻失散的部下。
褚自立走出一里有余,连同身边的几名士兵一起听到了身后的刺耳的枪声,还有袍泽们惊呼的旅座声。
褚自立等人悚然回首,石滩已经乱作一团。
是日,459军旅长钟芳峻,自感遭受挫败,无力再战,亦无可能再请援兵。面临粤军各部仓遑后撤,日军合围广州之局势。心生绝望的钟芳峻持配枪饮弹自尽于石滩!
登陆部队的进展神速,使得原计划在珠江口登陆的日军第5师团整整提前了5日。在遭遇零星的抵抗之后,虎门要塞也在一日间陷落。
而余汉谋在日军沿增广公路两侧向广州急进,第104师团亦攻占了广九路上的石龙时。余汉谋便率其司令部于当夜撤至清远。仅留警税团及少数宪警守备广州。日军于次日下午,不战而据民国东南最大城市,广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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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满足对华作战需要,日军重新对在华各部作出调整。目前帝国在支那派遣军一起28个师团,19个**混成旅团,3个混成旅团,1个骑兵集团军,1个飞行集团又1个**飞行队及海军方面的中国方面舰队,总兵力不超过一百万人,应该在九十四五万出头的样子。目前咱们西北军,晋绥军承担的是华北方面军,约11个师团,13个**混成旅,骑兵集团。约48万兵力。占到侵华日军总数的二分之一强。若是考虑关东军的因素,实际上,西北军集团承担的日军压力差不多能占到三分之二。这一点,都是司令这些年处心积虑经营下来的局面。”
杨虎城由衷地道。若非加入了西北军集团,得到了大量的补充,士兵的训练也大为加强,集当初的陕军之力,对抗日军的一个师团也有些够呛。十几万晋绥军也只能缩在晋南山区舔噬伤口。29军,如果不是西北军一路北上,当初在平津就被打垮了,哪里还能有现在的局面。
“这是数十万西北军一起打下来的局面,我一个人,就算浑身是铁,也打不了几根钉。要说啊,还多亏老杨你及时加入西北集团,要是你另立山头,或者明里融合,私下里打自己的算盘,恐怕东北军,还有29军都会有样学样。那个时候才真是让人头痛呢,民国的军阀土皇帝当得太久了,广州不战而陷,就是最好的例证。其实哪怕以日军之强,若是咱们能拧成一股绳,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地步。广州,可惜了。”姜立摆了摆手,然后颇为遗憾的